第94章 大半夜,厲濯羽還能去幹嘛,當然是捉jian
儘管霍綰沒有睜開眼,但依舊能感覺到床尾遞來的深沉視線。
她騰出一隻手來,按了按酸痛的太陽穴。
「天亮之前,你不會打算一直站在那裡看著我吧?」
陸凜微微一怔,像是突然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盯著霍綰看了很久,快速移開了那複雜的視線。
霍綰翻了個身,輕如羽毛般的慵懶嗓音也埋進了被褥里:
「放心,這次照顧你姐姐的看護很有經驗,不會讓她出事的,但你也別忘了,一定要和她保持距離。」
沒錯,她的確答應過陸凜,每三個月都要陪他去一趟山上的療養院,看望他的姐姐-陸妍。
除了每三個月的定期探視,生日,新年,她也會陪著他去看望陸妍。
說起陸妍,也真是……命運捉弄人。
陸妍曾經在霍綰手底下做事,是霍綰的隨行助理,後來在一次陪霍綰去國外談生意的中途被霍綰當時的對家綁架挾持,折磨了幾天幾夜……
最後被救出來的時候,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人是徹底瘋了,但凡只要見到成年男性和尖銳利器都會陷入極度恐懼之中,包括但不限於失控,尖叫,自-殘……
雖說陸妍的精神已經崩潰了,但她唯獨只記得霍綰,也只信任霍綰,只允許霍綰一個人靠近她。
這也是為什麼陸凜每次去探望陸妍,都希望霍綰能夠陪同。
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借著霍綰接近陸妍。
這陸家這兩姐弟的身世也算悲苦。
他們的父母很早就離婚了,出國的出國,再婚的再婚,反正就是沒人過問他們兩姐弟。
所以,陸凜可以說是陸妍這個姐姐撫養長大的,最割捨不下的,也是陸妍這個姐姐。
陸妍出事的時候,陸凜也不過才剛成年,還在讀書上學,走的是藝術專業,學費格外昂貴,後來是霍綰承擔了陸凜的學費,又將他捧成了所謂的「新生代最有天賦的」鋼琴家。
在陸妍出事以後,霍綰聯繫了國內外最好的精神科醫生,又將她送進了Z國最頂級的精神病院。
現如今已經過去三年了,陸妍的病情依舊沒有好轉的跡象,或許……
下半輩子都會這樣瘋瘋癲癲、渾渾噩噩的活著。
說起來,霍綰還從來都沒有問過陸凜,陸妍變成現如今的樣子,他心中……有沒有因此而記恨她?
但霍綰從來沒有開口問過這個問題。
倒也不是她不在意,只是……
答案實在是呼之欲出。
正常人應該都會恨吧……
畢竟陸妍變成現如今這樣,她的確有著不可推脫的責任。
如果不是那次出國帶上了陸妍,如果那次不是陸妍代替她去與那幫買賣jun-火、槍械的外國佬會談……
事情會不會變得不一樣……?
好吧,這個愚蠢的想法僅僅只是在腦海里閃過了一瞬,霍綰就已經果斷地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不。
事情還會變成這樣。
陸妍是她剛進霍氏就待在她身邊的人,知道她太多事情,也參與了無數隱秘的會談……
知道太多的人,是沒有好下場的。
只不過這個「下場」被提前了。
好在命還留著。
只要還留著一條命,一切不都是還有轉機嗎?
只是有些人抓得住這個轉機,有些人抓不住罷了,就是這麼殘酷。
迷迷糊糊中,皎潔月色鋪滿了一床,疲憊到了極點的霍綰逐漸失去了意識,陷入了沉沉的夢鄉。
直到室內只剩下清淺勻促的呼吸聲,像是石雕一樣坐在沙發上的少年才近乎無聲地起身,輕輕挪動了腳步,緩緩來到了床邊。
頎長的身影遮蔽了月色,令床褥中眉心微蹙的女人無意識地舒展開了秀麗的黛眉。
霍綰的半邊臉幾乎都埋在枕頭裡,柔滑的長發遮擋住了她的半邊側顏。
陸凜逆著月光,令人看不清他那俊美面龐上的具體神色,只覺得他連呼吸都很小心,動作也是極致的溫柔。
接著,他緩緩俯下了身,拿起了床角的薄毯,輕輕地蓋在了那抹牢牢佔據了床中央的身影上。
睡夢中,霍綰只覺得身上多出了什麼毛茸茸的東西,下意識地就要去阻擋。
她再次翻身,本就鬆散的領口一下子徹底-顯-露。
那些遍布在她白皙肩頸上的、深淺不一的紅痕就這樣毫無徵兆地闖進了少年的視野。
除去被陰影籠罩的部分,展露在月光下的痕迹可謂是格外惹眼,不僅如此,這些痕迹還在一路延伸向下……
都是成年人了,陸凜自然知道霍綰身上的這些痕-跡是什麼,也代表著什麼……
這極具衝擊力的一幕令他的動作一下子頓住了,大腦不受控制地變得空白,是由內而外的僵硬。
睡夢中的霍綰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一把奪走了被子,再度翻轉了過去,這次是徹底背對向床邊,睡得安穩。
*
深夜。
華都中心市區,醫院。
VIP病房走廊上。
霍皎皎面色慘白,直到病房的門被人從裡面打開,那全身上下都裹在黑衣之中、戴著口罩的高大男人走了出來,抵在她背後的槍口才默默地移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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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她還沒反應過來,身後挾持著她的黑衣男人利落抬肘,給予了她後腦勺一記重擊,確認她昏迷后將她扶到了長椅上。
VIP病房裡。
「滴滴,滴滴——」
屋內警鈴滴滴作響。
監控著霍老爺子的心跳波動的心率儀器上的數值不斷閃爍著。
反覆而異常的指數已經反饋到了醫院總台,醫護人員聞聲趕來,走廊盡頭已經響起了匆忙的腳步聲。
近處。
目的已達成。
兩名黑衣男人互相交換了個眼神,默契且迅速地按照原先的計劃從安全通道進行撤離。
*
月色下。
華都中心,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從市中心以高速疾馳向郊區。
儘管司機已經將油門幾乎踩到了底,可後座里的矜貴且陰鬱的少年仍是冷著一張臉。
車窗玻璃映出他半邊鋒利流暢的側顏線條,一雙銀色的瞳眸映著窗外沉沉的黑夜,整個人浸染在一種極其壓抑克制的氛圍里。
他的聲音也是極冷:「再開快點。」
擔任司機的金髮男人只覺得後背上突然多出了許多釘子,如坐針氈,毛骨悚然。
他默默抓緊了方向盤,壯著膽子用餘光瞥向了後視鏡:
「家主,那個……我能否……冒昧的問一下,這麼晚了,您突然要去這麼偏僻的地方,還只叫了我一個人,是要……?」
大半夜的,他們這位陰晴不定的公爵大人不僅下達指令,讓他在十分鐘內出現在他的面前,還丟給了他一把車鑰匙,讓他開車載著他開往這種……
偏僻到哪怕殺-人-拋-屍一時半會也不會被人發現的荒郊野嶺。
實在是……太詭異了!
Z國不是有一句古話,叫做新官上任三把火嗎?
難不成……他們這位剛繼任公爵之位不久的家主大人,終於要對他這個吉爾賽特家族的「老人」動手了……?
所以,厲濯羽這大半夜的把他騙到荒郊野嶺,不會是要清理門戶吧?
厲濯羽的心情本就極差,察覺到了後視鏡里遞來的目光,菲薄的唇忽扯出了一絲極其妖詭的弧度:
「我不介意,用你那雙灰色的眼珠子,去喂我養的蛇。」
大半夜的,他還能去幹嘛?
當然是。
捉。
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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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姝姝那本的可以去搜一下「吉爾賽特」家族,然後就能猜到厲小少爺的身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