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兩個世界

第359章 兩個世界

註:本章二合一,內容有修改過

據說很多犯人,在實施犯罪之後,都會回到原先的現場,去回味,或者欣賞自己的完成的作品。

有些對自己沒有被發現或者抓捕歸案的洋洋得意。

但是,站在這片可以堪稱是廢墟的殘破操場,我心裡連絲毫的愉悅都沒有。

中間被綠蔭覆蓋的草坪像是先被狗啃過,然後牛又跑來犁了兩畝地。

塑膠跑道被整片掀開,皺巴巴地和地面分離,就像是被胡亂剝掉外皮的橘子。

暴力扭曲成翻卷波浪形狀的欄杆,橫豎被劈裂成好幾塊,橫七豎八的鐵絲網。籃球架的屍體倒在地上,已經徹底再起不能。

還有慘遭蹂過後,被薅成禿子形狀的樹木,胡亂倒伏的花朵和凌亂地灑滿地面的碎屑顆粒。

無一不在宣告,我現在已經變成和五條悟夏油傑那樣的問題學生了!

呵呵......完全不想接受這殘酷的現實。

從伊地知手中接過來的那張卡,我甚至都還沒捂熱,就流水似的嘩嘩飛出去,簡直比拿著個火盆燒著玩花的都快。

除開還回去的三萬元,我手裡現在也只剩下甚爾給的那兩張卡和二十幾張鈔票。

這下真成脾氣又臭又硬,吃他的穿他的住他的,用他東西花他錢的死丫頭了.......最憋屈的是,我還沒辦法反駁。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誰讓我現在又變成一貧如洗的窮光蛋了呢,這簡直就是衝動害死人的現實寫照,呵呵呵呵......夜蛾校長說的對,我昨天怎麼沒把五條悟打死呢。

一年一度的交流會即將到來,目前是學校中最重要的一件事。

咒術界也算得上重視,很多需要學生們去做的任務,基本已經暫停或者移交給了其他的咒術師們去辦。

為此,尚處於高中階段的dk,jk們,倒是也能好好地享受一把青春了。

只是,由於夜蛾老師的三令五申,強調必須要在兩天的時間內,就把被毀掉的操場建設成稍微能看的過去的模樣,大家都被動員了起來。

被迫加班的七海看起來怨念很重,望向五條悟的眼神格外有殺氣。

不過,對於我追殺他的事情好像沒什麼意見,甚至還露出了稍微有點惋惜的模樣。

灰原則依舊保持著樂觀的態度,大老遠地就跑過來,十分有元氣地打了個招呼。

學校目前要辦的事情比較繁雜,類型也各種各樣,所以夜蛾老師乾脆分成好幾個隊伍派發任務。

七海帶著二年級的學生去接待提前跑過來的京都校學生,灰原帶著一年級的學生去採買修繕操場所需要的物資,之後,再過去和他們匯合。

聽說為了犒勞這群孩子前陣子接任務和訓練的辛苦,兩人還商量著請客給他們吃一頓料理犒勞犒勞。

只有我,只有我——作為闖出這等禍事的罪魁禍首,被迫和五條悟,夏油傑留下來一起整頓操場上那堆亂七八糟的玩意。

這個安排遭到了我的瘋狂地抵制和拒絕。

「校長,你把他們都趕出去吧,我保證今天內,自己一個人就把那些任務搞定!」我跑到校長室里,跳著腳叫囂起來,「反正我寧可自己待著,也不想和他們一起。」

然後,就被校長三兩句給堵回去了。

「你以為我想他們在學校里礙我的眼啊!」

「那你就讓他們走唄。」

「讓他們去接待京都校的學生,那姐妹交流會就直接變成仇人交流會了!」他生氣地說。

「那您不怕留五條悟和夏油傑在這裡,我會繼續和他們打起來啊。」我依舊不死心地勸說道,「你也看到了,我的脾氣真的不太好誒。」

「你卡里的錢已經被扣光了。」伏黑甚爾在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說,「敢再打起來就怪了。」

我斜著眼睛看他。

「幹嘛。」伏黑甚爾半點都不買賬,用看穿一切的眼神繼續面不改色地揭我的老底,「昨晚抱著手機乾嚎半天的,不是你?」

我:「..........」

那能怪我嗎?!

卡里所有的錢就只剩下250.38元,就連這數字都像是在嘲諷,我能不生氣才怪呢。

還有他怎麼什麼話都往外說,我不要面子的么?」

總之,抗議無效的我還是被夜蛾強力鎮壓,打包去操場上當苦力去了。

五條悟弔兒郎當地站在隆起的小土堆上,皮鞋碾過地上的泥土,像是玩鬧似的蹲下來,用力地朝我揮揮手,笑容燦爛。

夏油傑則是放出了好幾隻咒靈,鎮定自若地指揮著他們幹活,只是遠遠地和我打了個招呼。

「哼。」我有些忿忿地扭開頭,為了表明立場,很不客氣地選了個離他們最遠的位置,一個人搬起籃球架忙活。

伏黑甚爾也不知道是來湊熱鬧,還是出於單純看好戲的目的,非常沒有眼色地跟在我身後,也走過來。

他手裡拿著兩瓶從自動販賣機里掏出的咖啡,像是監督可憐勞工的包工頭似的,一邊喝飲料,一邊悠閑地坐在長椅上看著我們幹活。

就很氣。

「你也不說來幫忙。」我抱怨道,「然後就在這裡看我倒霉啊。」

「誰讓你這麼衝動。」伏黑甚爾完全不在意我心裡的小九九,自在地把另外一瓶砸到我身上,嘲笑道,「要是你臉皮厚點,不就什麼事都沒了?」

「說的輕巧。」我擰開瓶蓋,小小聲地反抗他,「要是誰都不會衝動的話,這世界上還會有那麼多的咒靈和兇殺案嘛。」

「行了,你還是趕緊幹活吧。」伏黑甚爾涼涼地說,「不然等下連飯都沒得吃。」

「切。」我不屑地回懟道,「我才——」

「悠心。」就在這個時候,夏油傑忽然走過來,打斷了我們的對話。

他眯起眼睛,溫聲笑著說道:「我有點事想要找伏黑甚爾說,你......麻煩你能讓我們單獨聊會兒么?」

「啊?」我一愣。

他們倆以前有仇,現在又話不投機的,居然還有事能單獨聊?

「可以么?」夏油傑鳶紫色的眼睛盯著我,顯然還在等一個回答。

「可以啊。」

他們倆都是成年人了,又都是比較穩重的性格(至少夏油傑是),那我這有什麼不可以的。

點點頭,我乾脆利落地抓起伏黑甚爾扔給我的那瓶咖啡,轉身走人,把場地留給了他們。

「你們聊。」

*

下午的雲很懂事,自然地遮住太陽,將咒術高專操場上的這片土地,全都變成陰涼的活動場所。

夏油傑在距離虎杖悠心非常遠的距離,和五條悟閑聊似的說著話。

她不願意搭理他們倆——也許是自己發現了端倪,又或者是伏黑甚爾說的,總之,自顧自的跑到角落裡,倒騰那個幾乎已經快壽終正寢的籃球架。

因為悠心還在氣頭上,所以也就由著她去了。

反正,操場上的事情,他用幾隻咒靈,日落前完全能搞定下來。

只是.......伏黑甚爾也在那裡。

夏油傑難難免想起,在餐館結賬的吧台上,自己回頭望見的那一幕。

隔著一層薄薄的玻璃,她壓低腦袋,湊到伏黑甚爾身邊,十分自然地伸出手來要錢。

彷彿他天生就是應該給她錢的。

表情或是皺眉,或是言笑晏晏,或是驚訝地睜大眼睛,從他手裡接過錢包,流露出來的情感都毫不掩飾,沒有任何試圖掩飾或者遮蓋的痕迹。

可是,明明在幾天之前,她的態度還完全不是這個樣子的。

那個時候,她對伏黑甚爾,和對他,對五條悟,對高專中的任何一個人,甚至於是她的親弟弟虎杖悠仁,都從來沒有過這種毫無保留的情緒宣洩。

他們像是同個天地里的人。

反倒是他,他和五條悟,隔著這層玻璃,被遠遠地隔開了一整個世界。

這樣的遙遙相望,給了他一種永遠都無法觸摸到的錯覺。

「傑。」

注意到五條悟沒有戴上墨鏡,也還在看著那邊的情形,夏油傑下意識地握緊手指,說道:「錢付好了,我們過去找他們吧。」

........

現在,又是相同的感覺浮上心頭。

像是拼圖放在面前,乍一看是完整的風景,實際細細密密地看過去,每一片都卡在錯漏的卡口上,給人是一種不是很舒心的彆扭感。

為什麼注視的人會是伏黑甚爾?不對,明明他也.......他也什麼?

心裡似乎是有話想要脫口而出的。

但就像是跳動的音符中,琴鍵被拔下來一塊似的,剩下的話,他怎麼都沒辦法想起來。

「可真有一套。」

虎杖悠心走後,伏黑甚爾依舊是懶散地靠在椅背上。

他不討厭五條悟和夏油傑,或者是咒術高專里的任何一個人,但也談不上喜歡。

灌完最後一口咖啡后,把瓶子捏成團,伏黑甚爾像是把玩一個馬戲團道具似的,拋接著來回過手。

夏油傑的動作一頓,隨即像是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似的,適時地露出些許疑惑的神情,只是臉上還帶著弧度不變的微笑,他問道:「你在指什麼?」

「我說——」伏黑甚爾眯起眼睛,故意拉長最後一個字的音調,彷彿獵人伏低身體瞄準獵物似的,銳利地說道,「你可真有一套。」

「讓五條悟裝可憐去騙情報,這主意應該是你出的吧。」

夏油傑微長的睫毛輕動,垂下眸子沉默著。

不,並不是這麼淺薄的說法。

兩人從高專開始,到現在同為教師積累起來的默契,其實並不需要煞有介事地商量。

他從始至終,也不過只對五條悟說了一句話:「悠心她,實在是個太心軟的人。」

而這本來也就是存在於他們心中的共識而已。

「為什麼你會這麼覺得?」

「為什麼是他去?」

兩個問題同時發出,但伏黑甚爾沒有回答夏油傑的問題,而夏油傑同樣也沒有回答伏黑甚爾的問題。

兩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夏油傑挪開目光,而伏黑甚爾嘲諷地勾起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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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是五條悟去試探,而不是他自己去?

純粹只是兩個人猜拳,那一把五條悟剛好贏了而已——夏油傑這樣想道。

「我來找你,是有別的事情要問。」夏油傑淡聲說,「剩下的這些,都只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虎杖悠心被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咒靈和詛咒師圍剿,她「死」后的那幾天,夏油傑基本上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有時候是夢見她躺在血泊里,肋骨斷裂,皮肉割開,身上有數不清的傷口。

有時候是夢見她躺在冰天雪裡,長夢不醒,呼吸微弱到,彷彿下一秒就能散掉。

有時候,又能夢見,她躺在棺材中,面色蒼白,額頭被手術刀劃開,只留下一道粗糙的縫合線。

種種夢境,像是在走馬燈中不斷盤旋,幾乎到夜不能寐的境地。

直到——那天她活過來了。

說夏油傑是因為單純的愧疚心理,才會有這麼大的情緒起伏和波動,是不準確的。

他確實愧疚。

明明自己是特級咒術師,應該在場的。

明明她還那麼年輕,擁有光明的未來,不該在花一般的年紀逝去。

明明,他應該保護她的。

可更多的,心底湧現出來的,沒有緣由的憤怒,悶痛和持續不斷的遺憾,根本就不能用單純的愧疚來解釋。

他不認為自己是喜歡上了這個剛認識才沒有多久的女孩子,但卻也並非像是無動於衷的情感。

獨佔欲,有么?說有好像是有,說沒有也像是沒有。

她對他們倒完全就是朋友的態度。

「關於悠心的仇人。」夏油傑的手指動了動,將剛才的思緒扔開,皺眉問道,「具體你了解多少?」

「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伏黑甚爾回答道。

「但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開個價吧。」夏油傑深吸一口氣,說道,「無論你要多少。」

「不賣。」伏黑甚爾神情淡淡。

「兩個億。」

「不賣。」

「十個億。」

「都跟你說了。」伏黑甚爾的嘴裡,似乎就只能吐出這兩個字。他對夏油傑說,「不賣。」

「這是非賣品。」

夏油傑的眼睛微微眯起,倒也沒露出驚訝的神色,只是問道:「那你要怎樣,才會交出情報。」

「看來,你和五條悟那天,並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伏黑甚爾的一隻手放在椅背後,平靜地對夏油傑說。

「什麼?」

「警告過你們的吧。」伏黑甚爾盯著他,缺乏表情地說,「她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當然,也不會在你們的範圍內。」

「你這個兄長的架子,未免擺的也太莫名其妙。」夏油傑平靜地嘲諷了一句,「悠心她是個成年人,本來不應該由你下判斷。」

「隨便你怎麼說。」伏黑甚爾哼笑了一聲,說道,「我只是警告一句,你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夏油傑停頓了一下,並沒有理會他抽風似的言論,繼續說道,「反正,關於那個仇家的情報,你要是改變主意的話,我隨時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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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回:性轉cos穿后總遇見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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