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5章 沒那麼簡單
「不太對,不太對啊!」盧少青在滯留室內來迴轉著圈子。
「有什麼不對的?」陳少沙啞著嗓子,猙獰著說道:「等老子出去的,不但要扒了他們那身皮,還要把他們的腿全部打斷。」
這個傢伙一整天,折騰的最凶,嗓子都喊啞了。這不是對他個人,而是對整個陳家的羞辱。
古少有氣無力的靠牆坐著,一隻手揉著有些紅腫的腳腕,眼現痛苦之色的盯著滯留室的破木門。
他媽勒逼的,這破門,看著一口氣兒都能吹倒,可沒想到,他奮力的踹了半天,只有門框有些晃蕩,門居然啥事沒有,反而他不小心傷到腳腕了。
「我也感覺不太對。」夏少臉色陰沉的說道:「昨晚這幫狗子把我們帶回來,也許是不相信我們的話,但他們不可能不合適的。
這都一天時間了,該核實的也應該核實過了,不但沒有放我們離開,還硬生生的餓了我們一天,直到晚上才給我們送來幾個冰涼的饅頭和加了點鹽白開水,你們還覺得沒有問題嗎?」
說著,夏少掃了幾人一眼:「是誰給他們的膽子,敢這樣對待我們?」
「是周安東!」
古少整張臉都扭曲的變了形,提起周安東就怒目圓睜,好像要吃人一樣。
「有他的影子。」夏少青看著幾個人:「但憑他的影響力,還做不到這種程度。」
「不!」盧少青嚴肅的說道:「你太小看他了,他在江州的影響力,絕對超出我們的想象。
在來江州之前,我確實很瞧不起他,一個泥腿子而已,如果不是吃了簡家的軟飯,他狗基巴不是。
但是現在看來,我們輕敵了,對他不夠重視,所以才被他算計,這麼容易的就翻了船。」
古少還是不服氣的說道:「你是不是太高看他了?」
「高看他嗎?」盧少青微微搖頭,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爭論:「我們不應該來江州,或者說,我們不應該這麼急的跑過來,應該做好一切準備之後再過來。」
「一切的陰謀詭計,在實力面前都不堪一擊。」
一直沒有說話的印陌冷笑一聲,到了這個時候,他的信心還是很足的。
「趙虎他們在外面呢,一定會把我們被抓的消息送到我爸那裡。等著吧,我不管針對我們的事情都有參與,出去之後我一定會跟他們清算。」
盧少青想說什麼,可看看印陌陰鷙的目光,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這個時候,他要是說點反對的話,印陌一定會非常不快,這可不是他想要的。
只是,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眼裡也滿是擔憂。
想想,算計他們的不管是周安東還是另有其人,處心積慮的把他們弄進來,僅僅關幾天,羞辱羞辱嗎?
嫖娼這種事情,換做是八三年,他們必死無疑。什麼盧家、古家、印家的,誰也保不住他們,也不敢保。
但現在,就是罰款拘留而已,對他們造不成什麼實質性傷害,反而會讓他們記恨上,但凡有點腦子的都不會這麼干。
可偏偏就這麼反常,對方就這麼幹了。
正所謂,反常必有妖,所以他現在也寄希望於趙虎他們,希望那幾個傢伙能夠聰明點,儘快把他們被抓的消息送出去。
只是,他的心很難靜下來,而且越來越煩躁。因為他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覺得這次會很難脫身,甚至有危險。
不管是印陌還是古少他們,都不知道,他們被抓的消息,肯定是送不出去了,因為趙虎他們也在派出所做客。
審問室,鄧建新坐在椅子上,用手裡的鋼筆敲了敲桌子。
「趙虎,看看我身後的牆上寫著什麼,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希望你老實一點,不要做無謂的反抗。」
趙虎戴著手銬坐在對面,精神很是萎靡,但看著鄧建新的眼神卻很是輕蔑。
「御貢集團厂部樓下那輛皇冠,如果車牌號是京A——那就是印少的。至於車裡有什麼,我不知道。」
坐在一邊的宏民在鄧建新耳邊說了兩句什麼,鄧建新起身往外走。
「利索點,不要留下把柄。」
「我幹活你還不放心嗎?」
宏民跟著起身,鄧建新出去之後,他把門關上,然後轉身沖著趙虎微微一笑。
看到宏民的笑,趙虎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冷顫。
「你……你要幹什麼?」
「你一定沒上過學,聽不懂我們的話,所以,我來教教你。」
宏民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走到審訊桌後面,拉開了抽屜。
「……」
鄧建新點了根煙,站在走廊盡頭的窗前,看著外面的暴雨,想著北梁村,臉上的表情很是凝重。
這場雨太大了,比昨晚還要大,值得安慰的是,到了現在,值班室的電話還沒有響,證明情況還在可控範圍。
但是,雨勢如果不減,再過三四個小時,情況就很難說了。
「嗷!」
審訊室里傳來一聲凄慘的嚎叫,鄧建新聽著一聲接一聲的慘叫,默默的抽了口煙。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既然選擇了站隊,那就不能猶豫,必須要一路走到底,不然三心二意,兩邊都不討好,最後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何況,對印陌他們這些京城來的二代三代,他是真的沒有一點好感,尤其是昨晚印陌他們的囂張跋扈,指著他鼻子罵,還威脅扒了他的皮,確實讓他有點怒了。
所以,今天他接到園區派出所電話,立刻帶著人去了北山賓館,把趙虎他們抓了回來。
而這三個傢伙,以為自己老闆昨晚喝多了,沒有起來,老老實實的站在門口守著呢。
鄧建新抓他們的時候,沒有一點反抗,甚至都沒問什麼原因,很是順從的跟著走了。
上了車,宏民好奇的問了一嘴,為什麼不反抗,也不問為什麼抓他們。
趙虎的回答完全出乎了他們的意料,害怕打擾了老闆睡覺。
因為他們被警察抓,已經是家常便飯,不管犯了什麼事,只要老闆沒事,他們就不會有事。
但要是打擾了老闆睡覺,可比被警察抓嚴重得多。輕則一頓臭罵,重則就是一頓抽。
也幸虧他們人高馬大,經常鍛煉身體,而印陌卻被酒色掏空了身體。
只要不是致命的要害,抽幾耳光,踹幾腳對他們來說問題不大。
至於說離開印陌,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因為沒有那個膽子。
不是說印陌會對他們如何,而是他們身上多多少少都有案子。
何況,這些么多年,他們給印陌幹了不少臟活,得罪了不少人。
其中包括一些二代三代,一旦離開印陌,他們必死無疑。
只是趙虎並不知道,老闆也被抓了,進入審訊室之後,那是相當囂張。
鄧長利當然知道,皇冠車裡那些槍和手榴彈是怎麼回事。
所以,在審趙虎的時候他也沒急,整整耗了一天。
現在,時間已經來到晚上七點,趙虎的精神已經到了極限,是時候給他上點手段了。
雖然周安東沒有交代這個案子什麼時候結,但他還是希望,在明天天亮之前要有結果。
慘叫聲越來越弱,最後完全聽不到了,鄧長利把煙頭往地上一扔,狠狠的碾了一腳,轉身回到審訊室。
趙虎外表看不出什麼,但臉色卻蒼白的可怕,眼神渙散,沒有一點聚焦,看著好像要隨時斷氣兒似的。
鄧長利看著宏民:「手是不是有點重了?」
「這個傢伙嘴很硬。」宏民一笑:「不過,身體素質也非常好,所以下手重了點。」
鄧長利沒有再說什麼:「等他這口氣上來了,帶他去滯留室,看望看望他的老闆。要讓他明白,他老闆都已經自身難保,不要指望還能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