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雨中美少年機智賣慘
付美娘收下聘禮后,還是將彩禮送到了徐則安家裡。
雖然那彩禮都是些普通的東西,但好歹是一份心意。
比起那幾位大人,付家顯得有人情味多了,那幾家別說是什麼彩禮了,連根毛都沒看到。
「咱們接下來去哪家呢,少爺。」
「去謝家吧,不過我估計人家未必會見我。」
想起那天攔路的姑娘,徐則安覺得自己這一躺應該不會得到什麼好臉色。
果不其然,到了謝家門口,僕人進去通傳以後裡面許久都沒有動靜。
徐則安在太陽下站著曬了整整一個時辰。
「少爺,要不然咱們把聘禮放下就走吧,這謝大人擺明了就是在羞辱你......」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曬點太陽算什麼。」
上一世他吃過的苦可比這多多了。
無言滿眼心疼,卻又沒有辦法。
「人走了嗎。」
謝震在書房裡處理公務,頭都沒抬地問了一句。
「回老爺,還沒有。」
「他等了多久了?」
「約莫一個半時辰了。」
謝震揉了揉疲憊的眉心,冷厲的面容不見絲毫動容之色。
「倒是能忍。」
「要不要小人叫他走?」
「他願意站就讓他站吧,等到太陽下山你再叫他走。」
謝震眼裡,徐則安就是一個毫無骨氣、奴顏媚骨的小人。
謝震是典型的封建古代鋼鐵直男,他覺得大丈夫必須靠自己的努力建功立業。
要麼在戰場上奮力廝殺,要麼就像文人一樣靠知識和才華入仕,這兩種人他都是佩服的,至少都是靠著自己的努力建功立業。
那些權貴子弟是他最討厭的一類人,靠著家裡的功勞一勞永逸,躺在先輩的功勞簿上,當官的當官,作惡的作惡,祁王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謝震厭惡祁王,連帶著對徐則安也厭惡上了,一個男人甘願做四家贅婿,一般人是做不來這種事的,不是小人還能是什麼?
徐則安抬眼看了看,應該是太陽快下山了。
「看來我們今天沒辦法去宋家了。」
「少爺,我們走吧,別等了。」
「再等等。」
徐則安唇色有些發白,站太久確實有些渴了。
無言不知道徐則安在等什麼。
徐則安眼神晦暗,這謝家又不是只有謝震一個人。
——還有個謝雨凝呢。
拿不下謝震,那就只能先拿下他的軟肋了。
「那贅婿還沒走啊?」謝雨凝躺在軟榻上看書,聽到小嬋說徐則安還站在外面,一時也驚了驚。
「是啊,而且我看外面似乎是要下雨了,小姐,要不收下聘禮讓他走吧。」
「張叔怎麼說?爹在幹嘛呢。」
「張叔說老爺在書房,沒打算搭理那小子。」
謝雨凝清冷的面龐上閃過一絲憂慮,總不能讓徐則安一直站下去吧,萬一真出了什麼事只怕也不好跟祁王那邊交代。
小嬋勸道:「小姐,萬一外面議論起來,說咱們謝家欺負他一個贅婿,傳出去對您和老爺也不好。」
原本謝震這幾年行事太過冷酷就被不少人議論說他為政嚴苛,是個酷吏。
上告祁王雖然得到了百姓的一致好評,但是三司的人對此卻有怨氣,覺得謝震不該去得罪祁王,害得下面的人一起被連累。
謝震是個做實事不在乎官聲的人,但謝雨凝可不想自家父親被人如此議論。
「小姐,外面下雨了,還挺大的。」
小嬋提醒了一句,謝雨凝終於放下了書出了門。
徐則安看天上下了雨反倒笑了。
真是老天都在幫他啊。
這可是個賣慘的好機會。
徐則安讓無言去躲雨,無言卻不肯走,最後兩人都淋成了落湯雞。
只是這美少年被雨水一淋,反倒更顯得無辜可憐了。
謝雨凝出門看見的便是這樣的一幕。
少年站在雨幕中,身姿挺拔,宛如一株沐浴在雨水中的傲立松柏。
雨絲在他的發梢間輕輕滑落,映照出他那堅毅而清澈的眼神。
雨中美少年賣慘中
雨越來越大,徐則安眉眼微皺,緊接著被憂愁和無助籠罩,最後直接倒在了雨中。
這下可嚇壞了無言和謝雨凝。
「少爺!少爺你怎麼樣!?」
無言扶著徐則安想把他帶到屋檐下去避雨。
謝雨凝也顧不上打傘了,直接衝進了雨中。
「喂,醒醒,醒醒。」
謝雨凝蹲在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臉,徐則安卻沒有要醒的意思。
謝雨凝只能對無言說道:「快,把他帶進去。」
無言背著徐則安進了謝家。
謝雨凝把徐則安帶到了客房,又派了人去請大夫。
房間里很安靜,等大夫的時間裡,謝雨凝已經在做最壞的打算了。
古代不像現代有那麼先進的醫療技術,有時候一場風寒就能要了性命,何況徐則安還站了那麼久。
無言心裡對謝家有怨氣,忍不住對謝雨凝說道:「謝小姐,你明明知道這樁婚事又不是我們能做主的,何必遷怒我家少爺呢,讓他在謝家門口站一下午羞辱他還不夠,下了雨也當做不知道,要是真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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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言......」
徐則安的聲音打斷了無言的話。
他臉色蒼白地坐了起來說道:「別怪謝小姐了,是我自己傻而已。」
謝雨凝見徐則安醒了終於鬆了一口氣,她擰了擰眉道:「今天的事是謝家做的不對,日後......會補償你的。」
徐則安垂下眼道:「謝小姐也淋了雨,快去換身乾淨衣服吧,著涼就不好了,聘禮已經送到,我們這就離開。」
謝雨凝神色一窒,沒想到徐則安對此什麼也沒說,第一時間只是讓她去換衣服,倒是心細......
不過這時候她可顧不上這個,她按住徐則安的肩膀道:「不行,等你好了再走。」
徐則安裝作無奈地嘆息一聲:「謝小姐,還有宋家的聘禮沒有送到,再晚恐怕又是一場風波。」
這風波是宋家還是祁王那邊的可不好說,謝雨凝心裡起了疑慮,難道徐則安是被迫的?
徐則安此時怎麼看都像是個身不由己的贅婿。
他對謝家的所作所為似乎也沒有多少怨氣,之前謝雨凝可是在街上揚言要殺他的,徐則安竟也沒有半分記恨。
謝雨凝心中有些愧疚不安,她抿唇道:「是怕祁王怪罪還是怕去宋家吃閉門羹。」
徐則安沒說話,無言擔憂道:「都是,沈大人要是知道我們送個聘禮都鬧出這麼多事,只怕又是一頓毒打......」
「無言,不許說了。」
「是,少爺。」
謝雨凝眼睛微微睜大:「什麼,沈慈若還讓人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