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原來零花錢不會消失,它只會轉移
有那麼一瞬間,宴亦安挺想把手收回來的。
但他沒有這麼做,因為就在他遲疑的這麼幾秒鐘的時間。
宴先覺已經眨著一雙卡姿蘭大眼睛bulingbuling的沖他發射光波。
兩隻手也已經死死的捏在卡片邊緣,似乎就等他放手了。
為了避免在宴先覺學校的門口發生某種場面並不好看的拉鋸戰。
宴亦安有些好笑的鬆開手。
他脊背鬆弛地靠在座椅靠背上,整個人顯得很放鬆,也很有大佬的氣質。
他在此肯定的點了點頭:「零花錢。」
宴先覺立刻捂住胸口,演技浮誇的倒退了一步。
宴先覺他又悟了!
【原來零花錢不會消失,它只會從二哥那裡轉移到我這裡!】
宴亦安:這麼說倒也沒錯。
*
「謝謝大哥!」宴先覺沒有絲毫不好意思,果斷開口道謝。
只要謝謝說的快,後悔就追不上我!
不是他見識少。
而是他長這麼大,所有的壓歲錢和零花錢加起來,存款才只有不到一百萬。
雖然不知道卡里的數額,但這種天降橫財,宴先覺一點也不嫌少。
【大哥人美心善!感謝財神爺的饋贈!】
【這麼好的大哥由我守護!】
【哥!你是我唯一的哥!】
宴亦安:……
被自己弟弟發好人卡的感覺有點微妙。
以及他這麼說問過宴辭的想法嗎?
看著內心戲豐富,臉上卻還用他拙劣的演技,維持著淡定從容微笑的宴先覺。
宴亦安最後無奈的揮了揮手提醒:「你要遲到了。」
「啊!」宴先覺看了眼手錶,急的差點直接跳起來。
動作誇張的沖著車窗揮手,留下一句逐漸遠去的聲音:「我先去上課了!晚上別忘了來接我啊!」
*
宴先覺踩著上課鈴聲結束的最後一秒,在物理老師的怒視下。
喜滋滋的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他將課本立起來擋在眼前,掏出手機小心翼翼的查了卡里的金額。
片刻后,他捂住自己的嘴,生怕不小心就在課堂上驚呼出聲。
五百萬!!!
竟然有五百萬!!!
不怪宴先覺如此震驚。
宴父宴母雖然寵他,每個月也按時往他的卡里打零花錢。
但從來沒有一筆就給這麼大數額的時候。
【大哥果然是這個家裡最大方的闊佬!】
【而這種闊佬就應該狠狠的薅他羊毛!】
宴先覺沉浸在天降橫財的喜悅氛圍中,完全屏蔽了外界的信號。
*
下課後。
宴先覺走在走廊上,準備去洗手間解決一下自己的個人問題。
身後上來一個人,直接撲到他的背上,撲的宴先覺往前踉蹌了一下。
「宴哥!」同時還想起他的大嗓門,「上課的時候想什麼呢?」
不用宴先覺回答,他就自顧自的繼續說下去:「嘖嘖,你都不知道地中海看你那眼神。」
宴先覺肩膀一沉,用了個巧勁將人從身上甩下去。
來人也不覺得奇怪,習以為常的順著力道站到他左側。
宴先:「周也別靠我太近,太熱了。」
他這輩子的身體怕熱,眼下天氣漸漸熱起來。
別人還穿外套的時候,宴先覺已經單穿一件短袖了。
就這樣有人掛在他身上的時候,他也會有一種,好熱啊要窒息了的感覺。
「你看他啥時候看我有好眼神。」宴先覺純屬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
就他那個物理成績,他和物理老師純屬是在互相傷害。
*
「哇靠!」走在宴先覺身邊的周也突然驚叫出聲。
「那不是年級第一嗎?」
宴先覺刻在骨子的DNA動了。
沒有一個應試教育下的長大的學生,能對學神這種傳說中的生物祛魅。
特別是他這種兩本字的學習困難戶來說。
他突然甩了甩頭,不,什麼玩意。
他這輩子明明就沒那麼在乎成績了。
卷生卷死那是猝死前的事兒了。
看來突然覺醒記憶,確實對他造成了一些影響。
宴先覺有點不能確定這種影響什麼時候才會消失,或者說融入到他現在的生活?
但他此刻順從內心的充滿嚮往的看向周也指著的方向。
嗯……
他不可置通道:「年級第一?」
迎面走過來的,明明是一個穿的比他還單薄的落湯雞!
被水打濕的頭髮軟趴趴的貼在頭皮上。
洗的太多了,以至於宴先覺都懷疑對方的短袖是不是已經變成了半透明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被水打濕了的關係。
周也點頭確認他沒看錯:「是他。」
宴先覺張了張嘴,有點不可置信。
周也理所當然的說道:「有時候我二叔早上送我來,都會來的比較早,就會看到季希上學前幫他媽把早餐車推過來。」
周也這人,嗓門大,嘴巴也大,還熱衷於到處八卦。
如果說宴先覺在學校百分之六十的精力都在跟他那根本學不明白的物理較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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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周也在學校百分之七十的精神都花在的打聽八卦上。
學校里少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八卦。
就如同宴先覺的家世在學校里不算什麼秘密一樣。
對面狼狽的年級第一同樣如此。
不過他們兩個應該算是兩個極端。
一個眾所周知的宴家小少爺,無人敢來招惹。
而季希貧困生身份的暴露,除了他自己並沒有過分隱藏之外。
主要還是因為另一個人的惡趣味。
這些宴先覺並不清楚。
他只是眨了眼睛,問道:「那他這一身水是怎麼回事?去沖涼了?學霸班上節課是體育課嗎?」
周也搖頭,他猜測道:「或許是碰到林時了?」
聽到這個名字,宴先覺立刻生理性條件反射般反胃了一下。
他還沒反應來怎麼回事。
周也突然提起另一件事:「說起來,上次考試的成績單貼出來了。」
他聳肩:「每次考完試都要來這麼一回,你沒看他們班裡的人已經習慣了嗎?」
宴先覺皺眉:「這不是霸凌嗎?學校不管?」
他記得他們學校的校風,好像也沒有那麼差吧?
周也再次隨意的聳聳肩:「這種事避免不了的。」
哪怕他們學校校風已經算是不錯。
「他是中考第一名特招進來的。」
「林時從入學就一直被他壓在下面,萬年老二。」
「林時那人……,」周也沉默了一下,似乎沒有找到合適的形容詞,乾脆破罐破摔道,「他那人就是這麼惡劣,看不上別人窮,也看不慣季希成績比他好。」
「不是吧,第二還不好嗎?」宴先覺兩輩子加起來就沒考過第二個。
「要是我月考能考第二,我爸得開香檳慶祝。」
周也噗的笑出聲,對好友那糟糕的物理成績,他也有些無話可說。
好友和物理的關係,就好像是電和絕緣體,主打一個莫挨老子。
周也猜測:「季希應該也是不想惹麻煩吧。」
宴先覺點點頭,如果是這個理由,他能理解季希的顧慮。
上輩子他在學校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的不敢惹禍。
別人會有護犢子的家長,而他甚至找不到一個來幫他開家長會的人。
兩人和季希擦肩而過的瞬間,宴先覺解下他纏在手腕上的毛巾,丟了過去。
周也驚訝:「認識?」
宴先覺可不是什麼習慣多管閑事兒的人。
宴先覺白了他一眼:「我認不認識你不知道?」
不過顯然他也就是習慣性的隨口回了一句。
片刻之後,他說道:「我又不缺這一條毛巾。」
「可他看起來很需要。」
畢竟這麼狼狽的被朝夕相處的同學圍觀,何嘗不是霸凌的一種?
*
季希握著從天而降的白色毛巾,神色有一瞬間的茫然。
而丟給他毛巾的那個人,甚至都沒回頭給他一個眼神。
哪怕那個眼神里是可憐,或者是漠視,但這麼明晃晃的無視。
他總有一種路過的流浪貓今天沒有竟然沒有倒霉的被路人踹一腳。
而是遇到了一個不喜歡貓,也不算好心的人類,隨意的嘖了一聲,然後給了他一條幹爽的毛巾,讓他把自己擦乾淨。
好吧,這麼形容自己很奇怪。
但是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
兩年多了,林時動手欺負他的時候,其他同學或許同情,或許暗地裡興奮,但還是第一次遇到明晃晃的跟林時對著乾的人。
他有些驚訝,也有些驚奇,更加有些驚喜。
不過他的好心情沒有維持太久。
回到教室,林時雙手環胸抱臂堵在門口。
「嘖,大學霸怎麼跟個落湯雞一樣。」
季希神情冷淡的看他明知故問。
林時看到他那張常年波瀾不驚的臉就生氣。
翻了個白眼站直身子,比季希高大健壯的身體,十分有壓迫感的一步一步靠近季希。
肩膀貼著肩膀錯過的時候,林時突然猛地發力。
將季希撞到往後倒退兩步。
*
一聲嬌脆的女聲響起:「林時!」
「你又欺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