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木橋斷魂再審理
過了一會兒,竇韋氏走出院門。
看到鯰魚哥在院門前,竇韋氏躬身施禮,「鯰魚哥,你有什麼事?」
鯰魚哥連忙回頭,「沒事。」
說著,轉身匆匆離開了。
鄭武看了看狄浦,「鯰魚這廝,總是莫名其妙,不知他到底意欲何為?」
狄浦搖了搖頭。
隨後,二人跟著鯰魚哥回到他家院外,繼續監視。
臨近中午時分,鄭武和狄浦走到鯰魚哥的院門前。
狄浦上前,敲了敲門。
「咚,咚咚。」
不多時,鯰魚哥打開大門,探出頭來,「二位官爺,又有何事?」
狄浦盯著鯰魚哥,表情嚴峻,「鯰魚哥,去縣衙一趟。」
「在下不知所犯何事?」
鄭武不耐煩地上前扭扯鯰魚哥,大聲呵斥,「老實點,到了縣衙就知道了。」
「在下沒犯事,你們這是幹啥?」
隨後,鄭武和狄浦押著鯰魚哥離開了魚木賈村。
在縣衙二堂里,李文揚四人稟報了發現的事情。
常樂縣衙,大堂。
中午時分過後。
「咚咚,咚咚,咚咚咚。」
一陣鼓聲響起。
擊鼓升堂,堂下聚集了一些聽審的百姓。
狄仁傑坐在公案桌椅上,拿起公案桌上的驚堂木,拍了一下,大喝一聲,「金班頭,帶人犯賈仁義。」
說罷,抽出令簽,擲到堂下。
金龍撿起令簽,指了指站在大堂兩邊的兩名站班衙役,三人一起離開了二堂。
不多時,金龍帶著衙役把賈仁義押解到堂下。
「大人,人犯賈仁義帶到。」金龍上前一步,拱手稟報。
狄仁傑大手一揮,金龍退到一旁。
「威——,武——。」
金龍帶著站立兩旁的站班衙役,一邊有節奏地杵著殺威棒,一邊喊起了堂威。
狄仁傑俯身看著賈仁義,「本官問你姓甚名誰?作何營生?家住哪裡?」
賈仁義昂首挺胸,跪地磕頭,「草民賈仁義,平時務農,偶爾賣點干棗山貨,家住魚木賈村。敢問大人,不知因何將草民傳來大堂,想是大人弄錯了。」
在旁邊的書桌上,狄浦取出紙筆,準備記錄案卷。
狄仁傑看了看堂下的賈仁義,拍了一下驚堂木,大喝一聲,「賈仁義,你是如何將金文郎推下木橋的,又是如何將你的髮妻推下木橋的?」
「草民冤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賈仁義,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本官給你講個故事。」
「既然大人不信,草民只能洗耳恭聽。」賈仁義說著,開始用小拇指掏耳朵。
「諸位,請聽本官講個故事。」
狄仁傑清了清嗓子,開始講故事:
從在司馬古董鋪里,金花氏看到一款翡翠觀音吊墜開始說起。
金花氏發現那是其丈夫隨身攜帶的翡翠吊墜,故而擔心其丈夫已遇害,於是到縣衙報案。
經查翡翠觀音是古董鋪東家錢世平從梁記當鋪購買的,當鋪掌柜梁守本又是從一個流浪漢手中購買。
本官使用了一個小計策,抓到了流浪漢周青山。
周青山說是從木橋的斷邊上撿到。
經現場勘查,發現木橋西側的河水中出現兩具死屍,其中一具是金文郎,另一具是一個紅衣服婦人。
那麼兇手肯定是將金文郎推下河中時,翡翠觀音吊墜掛在了木橋邊上。
當時本官就推斷了案情,只是沒想明白紅衣服婦人為何死在這兒?
於是只能從死者金文郎入手。
根據金文郎的回家路線,本官鎖定了金文郎最後消失的路段。
那就是大郭村外的青竹林附近。
從時間上來看,金文郎消失的時間,和青竹林命案中紫袍男子鐵公基被殺的時間所差不多。
根據青竹林里的另一個目擊者烏爾山所說,他離開青竹林時,只看到了一個離開的背影,這個人應該就是金文郎。
根據其聽到的描述,青竹林旁的道路上,一伙人逼迫紫袍男子交出什麼貴重的物品。
這個貴重物品從查訪青竹林案時,鐵管家說起的老主顧的交易,可以證實。
而且後面找到了老主顧杜興旺,確認是四十五兩黃金。
抓到殺害紫袍男子的王橫一伙人后。根據這些人供述,當時本官猜測紫袍男子揚手時,將裝有四十五兩黃金的小布包,扔進青竹林里。
在青竹林休息的金文郎撿到了這包黃金。
偷偷離開青竹林后,金文郎從另外的一條小路回家。
一路上,由於炫耀露財,被兇手尾隨。
這樣就接上了金文郎被推下河淹死的事了。
後來認屍告示貼出后,一直沒有人前來認領紅衣服的婦人,這點也很奇怪。
之後,在魚木賈村後山的半山腰,獵戶文獵虎發現一個死者竇文濤,前來縣衙報案。
幾經查訪,種種跡象表明另一個獵戶杜大林有殺人嫌疑。
隨後在認屍處,金虎維持秩序時,發現一個表情有異的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聲稱前一天看到過死者竇文濤,而且當時竇文濤的異常行為,說明他認識紅衣服死者。
如果一個人認識死者,會有哪幾種行為呢?
一是報縣衙。
二是告知死者家屬,尤其死者的丈夫。
而當天走訪回來的路上,李文揚和段詩雨又碰到了竇文濤,說明竇文濤很可能是去通知死者的丈夫。
走訪魚木賈村時,根據鯰魚哥所說見過竇文濤生前的時間,和驗屍記錄的死亡時間來看,竇文濤回到魚木賈村后不久便被毒死。
既然他回村是去告知紅衣服死者的丈夫,那麼這個丈夫很可能就是兇手。
上次升堂時,嫌疑人杜大林說不認識紅衣服死者。
本官隨即吩咐,讓帶去魚木賈村,讓村民辨認。結果卻出乎意料,沒人認識紅衣服死者。
首先兇手也就是紅衣死者的丈夫說謊了。
不過當時本官想不明白,既然兇手和妻子紅衣人都是本村的,那麼至少有幾個村民認識吧?
於是換了一個思路,只要查一查誰家少了一個女人,即可圈定嫌疑人。
經查訪,賈仁義和鯰魚哥的嫌疑最大。
隨後的監視,此二人的奇怪舉動,更是令人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