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承擔死前的絕望
據維澤特所知，魔法契約這種魔法類型極為特殊，往往能夠帶來極為強大的效果，亦或是極其嚴重的後果；
就以「赤膽忠心咒」來舉例，它的效果極為驚人，只要保密人不願意開口，無論敵人採取什麼魔法，都無法逼迫保密人說出秘密；
「牢不可破的誓言」也是個很好的例子，一旦沒能完成契約內容，違背契約的那個人就會死亡。
與魔法契約相關的書籍，都被霍格沃茨保存在禁書區，並且沒有任何關於原理的討論，只是對如何締結魔法契約進行收錄；
魔法契約會放在禁書區，也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畢竟違背魔法契約會帶來嚴重後果，學生很容易會衝動地締結魔法契約，再很衝動地違背魔法契約；
例如一對學生相戀了，彼此向對方締結「牢不可破的誓言」，誓言的內容還是「你早上不給我帶早餐就去死吧」……
這對學生的舍友或許會在某天早上，見識到這樣令人難以忘記的場面：這對學生的其中一方，因為想要睡個懶覺而暴斃……
禁書區有關魔法契約的藏書，也會在開頭附上這樣一句話：
【請你在締結魔法契約之前想清楚，自己是否做足心理準備，想要破解契約需要付出巨大代價，無論是誰都不例外！——阿不思·鄧布利多】
就連鄧布利多都用「巨大代價」「誰都不例外」這樣的話來進行提醒，其實也從側面反映出，魔法契約是一種極為棘手的魔法類型。
……
哈利隨著克利切一起來到湖心小島，看到維澤特和鄧布利多在討論魔葯，他索性拔出魔杖，學著小天狼星那樣戒備起來；
畢竟剛剛了解過往的血腥歷史，加上伏地魔依然在某地蟄伏，哈利趁著這個機會，和小天狼星聊到了有關決鬥的事情。
「果然是這樣……」維澤特放下魔杖，「這個裡面所包含的魔葯成分，和湖水的魔葯成分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鄧布利多看著蕩漾的翠綠色液體，輕輕搖晃起高腳杯，「聽你的語氣，應該是無害的？」
「這個湖水都是魔葯？」盧平也來到湖心小島，小天狼星換了個戒備姿勢，微微側頭說道，「難道是那個齊格蒙特·巴奇弄出來的？」
「不僅如此……」維澤特補充道：「包括整個岩洞的各種布置，最早都是由齊格蒙特·巴奇修建的，他……其實和我有著相同的身份。」
「相同的身份？」鄧布利多緩了緩搖晃高腳杯的動作，「也就是說……你以『魔藥師』的技巧，破解他留下來的秘密，知道了湖水的由來？」
「沒錯！」維澤特點了點頭，「這個湖水能夠保存靈魂，但是不是用它來新生，而只是為了避免離開。」
他試著總結道：「也就是說，從某種方面來講，大湖裡的魔葯對於活人來說，其實無法發揮什麼作用。」
「我試著結合『斯卡平現形咒』與『戈巴洛特第三定律』，以我不成熟的魔藥水平來看，它應該是無害的。」
聽到維澤特的總結，小天狼星和哈利對視一眼，有了一絲走神；
能夠掌握「斯卡平現形咒」和「戈巴洛特第三定律」，而且還會熬制狼毒藥劑，這居然叫做「不成熟的魔藥水平」？
至少以他的見識來看，那些他所認識的魔藥師中，維澤特的魔藥水平也能位居前列。
盧平倒是笑著搖了搖頭，維澤特會這麼評價自己，他倒是一點都不意外。
「不是用於新生，而是避免離開……」鄧布利多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這就是陰屍會呈現這個狀態的原因。」
「湖水是無害的……」他停止了搖晃高腳杯的動作，「並且能夠保存死亡那一刻的靈魂……」
「但是喝下這個之後……卻又會讓飲用者回想起絕望的時刻……我似乎明白這個魔法契約的內容了。」
聽到鄧布利多的這番話，哈利他們的精神更加集中，他們也想知道魔法契約的具體內容。
……
鄧布利多也沒打算賣關子，不緊不慢地說道：「伏地魔所準備的魔法契約……」
「是讓飲用者喝下石盆里的所有水，然後承擔陰屍臨死前的感受……」
維澤特反應過來，「因為那片湖水的特殊性，所以能夠將這些保留下來……」
「讓生者承擔死亡那一刻帶來的絕望……這是伏地魔會做出來的事情。」
「是啊！」鄧布利多點了點頭，「畢竟在他看來，沒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了。」
維澤特想到一件很麻煩的事情，「鄧布利多校長，這是魔法契約……」
「也就意味著……當你舀出這個東西的時候，魔法契約的締結就已經完成了？」
「恐怕是這樣的。」鄧布利多微笑著說道，甚至又晃了晃高腳杯，「但是收穫同樣巨大……不是嗎？」
「與靈魂和身體相關的魔法，伏地魔的確有著很深的造詣，同時他對於魔法契約，也有著一定程度的認知。」
「鄧布利多校長……」盧平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難道你需要……把石盆里的水……全部喝完？不能放棄嗎？」
「至少把它喝完是已知的事情。」鄧布利多說道，「而不喝下它，則是一件未知的事情。」
小天狼星連忙問道：「鄧布利多校長，可以把這個魔法契約轉移給我嗎？」
「或者每個人分一點？」哈利立刻附和道，「這樣壓力是不是就小多了？」
「我想應該沒有用。」鄧布利多保持著微笑，「不然就得準備一場酒會了，還是讓我獨享好了。」
「鄧布利多校長……」維澤特開口說道，「你提到這個魔法契約的內容……」
「是需要承擔陰屍臨死前的絕望……我是否可以這麼認為，你需要抵抗那份絕望所帶來的惡意……」
「我想可以這麼理解。」鄧布利多點頭道，「畢竟陰屍已經死了，所以那是伏地魔通過魔法契約，向我施加的惡意。」
「那我明白了。」維澤特點了點頭，將魔杖緊緊握在手中。
「維澤特，放輕鬆一點，你們也一樣……」看到維澤特凝重的神情，鄧布利多甚至還安慰起維澤特，「至少現在的我，可沒有那麼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