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每次都被抓個正著
看見認識交好的人變成乾屍，這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雅柔公主，第二次便是張顧盼。
蕭蕭忍著難受不適，驗看完畢，隨李尚走出柴房。
「張小姐之前在做什麼，你們是怎麼發現她死在這的？」
蕭蕭看向在場的張家下人。
先前架著張夫人的僕婦，有兩人將夫人架著離去，其餘的都留在了這裡。
其中一個僕婦道：「小姐昨夜在廚房做糕點。」
她說著，抬眼看了看蕭蕭，才繼續說下去。
「這幾日小姐新學了個糕點，叫新月糕。
小姐說，很久沒出門沒見過蕭蕭小姐了。她想做些新月糕，讓大人帶去給蕭蕭小姐嘗嘗。
是以，昨個晚上，小姐一直在廚房忙活。也不讓人打擾幫忙，不知重做了幾回……」
「今個早上，咱們都想著小姐熬夜忙了一晚上，定是要多睡會的。
為了讓她多睡會，便沒人去打擾。
直到日上三竿，小姐的貼身婢女才去喊小姐起床。」
「結果房中並無小姐身影。咱們滿府找人，最後在廚房後頭的柴房裡找到了……小姐屍首。」
僕婦說得幾度哽咽，強撐著，才將事情敘述完整。
蕭蕭心裡彷彿被堵了東西，難受得緊。
她依稀還記得張顧盼送她的糕點是何味道，就像張顧盼這個人一般，甜而不膩惹人喜歡。
不曾想，再次相見，竟已是陰陽兩隔。
「昨夜張小姐身邊沒有婢女跟著伺候？」李尚問。
家中小姐一夜沒回房睡覺，竟是沒人發現，到了第二日還誤以為張小姐睡在房中。
這是多馬虎多不負責多不盡職的婢女？！
僕婦臉色難看：「是。小姐屋裡伺候的人都被夫人下令關了起來。小姐之死，與她們躲懶失職有很大關係。」
在此事上，蕭蕭沒有發言權，只是去問了這些婢女些話。
果真是沒有任何一人發現異常，更是沒見到什麼可疑之人。
真窩火！
蕭蕭再次回到柴房，仔細觀察張顧盼的屍體。
[張顧盼被殺時，應該是還在做糕點。那她身上的麵粉面塊，勢必會粘在那人身上。
只是過了這麼久，還能找到證據嗎？
即便是果真從國師身上找到麵粉，又如何證明他來過張家？
誰家都有麵粉，這東西過於尋常。
我又該如何同其他人說，或許國師有嫌疑？]
[還是，我帶著小雷去探探國師府？
和人解釋不清的事，說了還不如不提，乾脆還是先探國師府吧！]
章將軍正在寬慰張大人，聽到蕭蕭心聲，他的心徹底提溜起來。
這孩子！那國師府哪能隨便去？！不行，最近必須盯緊了，絕不能讓她出門！
鎮國侯也跟著一起勸慰張大人。
可他們誰都清楚，這些蒼白無力的話，對痛失愛女的張大人毫無用處。
沉默良久的李尚忽然屏退張府下人。
幾人紛紛向他看去。
就連張大人，也跟著滿臉淚痕地看向李尚。
「定是那邪物料定咱們找不到他，殺害張小姐，這是在向咱們挑釁示威！
近日，咱們各家府上一定要提高防備，怕是……」
下一個死的，極有可能就是他們幾人。
蕭蕭與章將軍他們離開張府之際，府中僕婦追了出來。
「蕭蕭小姐，這新月糕，您帶回去嘗嘗吧。
雖然小姐沒將新月糕做到她心中盡善盡美的樣子，但這是我家小姐生前最後的念想。
她定是也希望您嘗嘗的。」
蕭蕭動容，鄭重其事接過，抱在懷裡。
「多謝！
可給夫人留了？」
僕婦點頭，哽咽道：「留了的。小姐昨夜失敗了幾鍋。沒曾想，這便是她留給咱們的最後念想。」
「你們好生照顧夫人，替我轉告她。我們定會找到兇手，給你家小姐報仇。」
[雅柔公主的仇，張顧盼的仇，以及京城枉死之人，他們這份仇，早晚要報！]
下午時分，蕭蕭打開從張府帶回的食盒。
裡面靜靜躺著一盤新月形狀的糕點，混合了新月花的花香，味道極為好聞。
蕭蕭忽然想起，湊近張顧盼屍體時，那若隱若現的味道，正是這種味道。
被當時的她忽略了。
張顧盼做了大半夜的新月糕，身上自是滿是新月糕的味道。
那麼殺她的人身上，定是會多多少少沾染上。
思及此，蕭蕭立即呼叫雷澤。
「小雷，走，咱們去探探國師府！」
小刺小烏立即上前。
【你都不讓我們去，你自己去多危險？】
【就是！那地方几乎萬物絕跡，根本就不能去。】
「不讓你們去，是因為你們過於弱小。我和小雷不同，我們有自保能力。」
小刺小烏想攔蕭蕭和雷澤，那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
雷澤載著蕭蕭，剛跳出松竹園，便被章將軍暴喝一聲，攔下。
「你們倆幹嘛去？！！」
「你是不是忘了，今個李尚說了什麼？！回去，不許出門！」
蕭蕭滿臉尷尬地笑：「外祖父，您怎麼在這啊？我沒要出門，就是和小雷在府中溜達溜達。」
「那去吧！」
章將軍揮手。
然而，到晚上，蕭蕭再次準備偷溜出門時，又被章將軍攔了回去。
一連兩日，蕭蕭都沒出的去門。
「外祖父是不是專門盯著我呢？怎麼每次準備偷溜出去的時候，都被他抓個正著？」
「唉！」
蕭蕭雙手托腮，小肩膀無力的耷拉下去。
「有外祖父防賊似的盯著我，出都出不去。兩日過去，再有什麼證據，也早沒了！」
雷澤斜她一眼：「要不是看在那是你外祖父的份上，老子一爪子下去，讓他再攔一個試試？」
「別胡說！外祖父不讓咱們出門，也是擔心咱們的安全。
你是不知道，得知張顧盼被害后，去張家的一路上，他一直緊拉著我的手。
他是真怕了，萬分擔憂我們，才會如此。」
雷澤悻悻撇嘴：「他這多餘的擔憂，顯得老子很沒用。」
他們正說著話，忽然聽到松竹園附近傳出一道驚恐至極的凄厲叫聲。
蕭蕭迅速跳到雷澤背上。
「快去看看！」
雷澤跳出房門，奔跑兩三下，一個起跳，跳出松竹園，直奔聲音傳來方向。
小刺小烏緊跟著往外跑。
胖丫金秀聽到動靜，就看到蕭蕭小雷跳出院子，趕緊跟著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