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抓魚

第254章 抓魚

那一絲靈感似乎不是和【大災難】直接相關,所以在我剛開始回想的時候沒有任何發現。

「陳博士……」

索菲婭想說什麼,我猛地擺手打斷,喊了一聲「尿急」就轉頭衝進一旁的樹林。

蹚著落葉走了十多米,確定脫離索菲婭的視線之後,我深吸口氣咬緊牙關,左右開弓一連扇了自己十幾個大嘴巴子!

其實我原本的計劃是20個,但13個——也可能是15個之後我已經懵了,所以就沒有繼續虐待自己。

我靠著樹榦坐下來,疼痛讓我的大腦開始分泌內啡肽,這種激素不僅能在生理上起到鎮痛作用,還能在心理上調節我的情緒。

於是一陣短暫的空白后,我終於抓到了那條「魚」。

秦玉林。

秦玉林曾經欺騙了「主」,拿到「1984年造神計劃會議」的記憶片段后,利用自己錨點的身份,將之加入夢境中,並利用我進行調查。

但我一直不知道他這麼做的原因,或者說我不知道他想查什麼,直到我看見這個所謂的「神明印記」。

「神明印記」來自「天使」,「天使」和地下雕像相關,而地下雕像又是「主」的某種形象展示,由此可得「神明印記來自於主」。

與此同時,「神明印記」和眾生的徽記相同,而眾生那些實驗體、包括秦玉林的腳踝上,都有這個圖案的紋身,由此可得「眾生的研究和主相關」。

將這兩個前提和秦玉林欺騙「主」結合起來,便能得到一個三段式推理——

秦玉林和眾生相關、眾生和「主」相關,所以秦玉林和「主」相關。

這裡的「相關」不是欺騙「主」那一件事,而是一種更加直接、也更加深入的接觸,甚至可能是秦玉林想從「主」那裡得到什麼。

事情的來龍去脈至此明朗起來——秦玉林在水下溶洞經過【黑鏡】的改造后,又在就職於眾生的期間,接觸或者是得知了「主」。

「主」的存在讓秦玉林產生了一個想法,於是他開始尋找,但他找到的第一個、也就是我在夢境里看到的那個,無法滿足他的要求。

不過這次挫敗沒有讓秦玉林放棄,他臨時更改計劃,騙取了「1984年的造神計劃會議」的記憶,以此為線索尋找其他的「主」。

那個能滿足他目的的「主」。

之後的過程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暫時還沒有成功,否則他不需要繼續留在那個夢境。

而我在這個夢境發現了「神明印記」,說明這裡存在的某種東西,和秦玉林的最終目的有關係。

找到這個東西,就能反推出秦玉林的目的——這和【大災難】沒有直接聯繫,但如果能以此徹底收服秦玉林,他的能力無疑會對我產生巨大幫助。

「希望那位『主』的耐心好一點吧……」

我發自內心的為秦玉林祈禱道,畢竟他如果被那位「主」徹底抹除的話,我現在的努力就沒意義了。

心裡想著,我又抽了自己兩個嘴巴,然後開始整理眼下的情況——

陳月泉是「神明信徒」,他抱著某種目的來到科考隊,但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和目的,包括郭守敬和索菲婭。

之後發生了一些事情,導致索菲婭對陳月泉起了殺心,又因為「神明信徒」這個身份,「天使」不會攻擊陳月泉,所以她只能讓柱子來完成。

至於為什麼不讓柱子直接殺人,我猜測是索菲婭當時不想殺光科考隊,所以想用一種即使被人看到、也不會引起懷疑的方式。

再之後就很簡單了。

陳月泉掉下地縫沒死,索菲婭在準備補刀的過程中,意外發現了「神明印記」,於是兩人成功相認,進而達成了某種合作。

「朝聖」只是一個籠統的說法,接下來等著我、或者說等著陳月泉的,一定是一個需要實際行動進行完成的、具體的工作。

這份工作可能和「秦玉林的目的」相關,而且在索菲婭看來非常重要,所以她通過「殺光科考隊」,來驗證我、或者說陳月泉是否真的可信。

如此巨大的代價也說明了一件事——我接下來要完成的「工作」,應該是這一整個夢境里最大的重點。

換句話說,無論為了秦玉林還是入夢調查,我都必須好好完成這份「工作」,而它的前提就是不讓索菲婭對我起疑心。

想到這我又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借著內啡肽的作用,仔細做了一次復盤,確定沒有遺漏才起身出了樹林。

我在樹林里待了五分鐘左右,出來就發現柱子已經回來了,雙肩雙手共有四個巨大的帆布包,鼓鼓囊囊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

「專家同志!」

柱子看到我連忙揮手打招呼,他手裡的包好像很重,打招呼的動作有點吃力:「你這臉是咋弄嘞?」

「摔的。」

我面無表情的隨口回道,說著走到兩人近前,就聞到那四個帆布包里,散出一股淡淡的腥味兒。

如今我對這個味道沒有半點好感,所以乾脆沒問他包里是什麼,裝模作樣的整理一下腰帶,然後一本正經的看向索菲婭:「我準備好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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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婭點點頭,拿出幾支做了防水的老式手電筒分給我們,然後帶頭走進了那個山洞。

「阿嚏!」

我剛跟進去,就聞到一股刺鼻的怪異味道,一時沒忍住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索菲亞被我嚇了一跳,緩過神才解釋道:「這是保護岩畫的防氧化試劑。」

我一怔:「有這個必要嗎?岩畫一直暴露在空氣中,要氧化早氧化了。」

「確實沒必要。」

索菲婭的聲音裡帶著冷笑:「郭守敬最喜歡這種形式主義,可以顯得他很專業——代價就是要幾十個人、不眠不休的把試劑加急送進山裡。」

我嘆了口氣沒說話。

我記憶中上大學的時候,郭守敬已經去世幾十年了,我只能從學校的榮譽牆上,知道他這一生有什麼功績,他的為人處世就無從了解了。

心裡想著,前面的索菲婭忽然停了下來。

我跟著停下腳步,視線越過她的肩頭朝前方看去,就發現這個洞穴已經到了盡頭。

不過在洞穴盡頭的地上,有片一平米左右的水面,波光粼粼似乎連通著其他水體。

我升出一絲不祥的預感:「我們不會是……」

「是。」

索菲婭不等我說完就點點頭,接著向前邁出一步,整個人瞬間沉進水裡消失不見。

我回頭看柱子,他一臉憨厚的朝我笑:「專家同志您放心!俺帶著這些東西都能過去,您肯定沒問題!」

「……但願吧。」

我想起上次在水下被卡住的場景,滿臉生無可戀的嘆了口氣,最終還是屏住呼吸跳進了冰涼的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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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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