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習慣的唯唯諾諾

儘管在燕國律法的要求下，每年都有源源不斷的靈士加入天河堂，天河堂的總人數卻一直維持在兩萬左右。

十年苦修一朝白骨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姚玉婉不禁回憶，想當初自己家也只是燕國西北邊陲小鎮姚家彎的普通商戶。

自己作為長房唯一的女兒，卻因為天生靈脈被迫加入天河堂。

未曾想到自己居然能成為頂尖的開靈五星靈士，當時在天河堂也是轟動一時。

一百多年的時間過去，如今自己已是八星靈王，穩坐天河堂副堂主之位。

而如今的姚家也已經是天河城三大家族之一。

想想現在的自己，有著高門望族的背景，絕美的容貌，出眾的天資，這才是天選之人該有的模樣。

姚玉婉內心吐槽，「這個風靈唯唯諾諾，骨瘦如柴，一身窮酸，真是讓人一言難盡，讓這樣的人成為絕世之才，上天真是不公！」

吐槽歸吐槽，姚玉婉自己也清楚事情已成定局，她也只能公事公辦。

在天河堂，姚玉婉是負責靈士培養的副堂主，於是她以自己天河堂副堂主的身份對風靈叮囑道，

「你開靈就是九星靈士，又身負上古血脈，可謂前途不可限量，我們會將你的情況上報給燕靈堂。

在燕靈堂做出進一步安排之前，你繼續在天河堂修行。切勿驕傲自負，浪費了你這般天賦。」

風靈唯唯諾諾地道，「知道了。」

姚玉婉的神情變化被風靈看在眼裡，她不自覺的彷彿再一次回到了家裡，對面站著的是父母，是兄長。

那種不敢質疑不敢多言不敢抬頭看的感覺立馬出現，整個人都變成了唯唯諾諾的樣子。

在天河堂過了十多天沒有父母兄長的日子，風靈原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這種感受。

沒想到姚副堂主的行為會如此輕易的將其激起。而且突然的爆發甚至比一直身處其中時更為劇烈。

風靈一如既往的自我安撫道，沒關係的，不惹她就是了。

多年生活在被厭惡和嫌棄的環境中，她已經形成了一套處理這種狀況的反應機制。

那就是低頭不看少說降低存在感，這樣可以避免事情變得更糟糕。

紫夜感受到了風靈情緒的變化，心道，「這丫頭經歷的都是些什麼破事兒，看把一個好好的人搓磨的可憐兮兮的。」

紫夜心裡明白，風靈只是長時間處在被周圍所有人嫌棄厭惡的環境中，自己又無力反抗，慢慢的就學會了這樣一套應對方法。

風靈把自己包裹在了一個唯唯諾諾的外殼下。

讓那些嫌棄厭惡她的人都不想多看她幾眼，這樣她就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不需要和他們接觸。

姚玉婉自是不明白風靈為什麼越來越唯唯諾諾。

按照常理，一個八歲的孩子被開靈九星或上古血脈任何一個加身，都會無限自豪，抬頭挺胸。

哪會像她這樣，一眼看過去完全無法和天才這樣的字眼掛鉤。

姚玉婉越看風靈越不喜歡，風靈越覺得姚玉婉不喜歡自己就越唯唯諾諾，又是一個惡性循環。

到了最後，姚玉婉索性不再看風靈，只是講後續的安排，

「因你的天資卓越，天河堂會獎勵你家族一百金幣，這筆資金會直接送到你父母手上。

同時天河堂為你提供每月十個金幣的生活資助，你帶上自己的名牌去賬房登記領取即可。

希望你日後記得天河堂的好，多支持天河堂的發展。」

隨著安排的進行，姚玉婉內心深處對風靈也多了份肯定。

儘管她不喜風靈的一切，也無法無視她已表現出來的非凡資質。

姚玉婉心想著，「只要不出意外，風靈遲早將站在靈士修行的頂端，至少是燕國的最頂端。」

風靈感受到姚玉婉態度的變化，慢慢的眼前的姚副堂主終於只是姚副堂主，不再是父母兄長了。

於是以天河堂靈士的身份道，「謝謝副堂主，風靈知道了。」

姚玉婉繼續道，「你先回去吧，上古血脈的事情不要向其他人透露。

不論你天賦如何，現在的你還很弱小，一些與天河堂及燕靈堂有仇的勢力是不會允許你這樣的天才成長起來的。

他們可能會不惜代價的廢掉你的靈脈，甚至要了你的性命。」

姚玉婉說到後來，神情略顯嚴肅。

對於此時的風靈來說，要命這件事來的太快，一時還不明白。但她明白自己寧願死也不想被廢掉靈脈。

一聽到會廢掉靈脈，生活會變回以前的樣子，風靈從靈魂深處感到害怕。

看到風靈被嚇得失神的樣子，姚玉婉眼底再次掠過一抹失望，心道，「幾句話就嚇成這樣子。窮酸人家出身的孩子當真是上不了檯面。」

然而明面上她還是出言安撫道，

「你也別太擔心，在天河堂里你是安全的。上古血脈的事情我們也會對外封鎖，不會輕易傳到其他勢力耳中。」

走出小院時已是中午，想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兒，風靈只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

一個月沒換洗衣服，風靈只想趕緊回去洗澡。一個月沒吃東西了，此時此刻風靈還很想感受食物的美味。

不知怎滴，風靈腦子中莫名奇妙的就出現了「豆芽菜」幾個字，以及識海中那個細長的小苗苗形象，彷彿有一絲絲屈辱的感覺，心中道我以後定要多吃飯。

風靈不明白自己這次為什麼如此計較「豆芽菜」幾個字，反正她打心底里決定以後一定要多吃飯，距離豆芽菜這個形象遠一些。

風靈離開后姚玉婉對木長老道，

「儘管風靈覺醒的是從未見過的上古血脈，她也是血脈覺醒計劃執行九個月以來整個燕國唯一覺醒了上古血脈的人，我們需要如實上報燕靈堂。」

木長老也是慎重的道：「是」。

吃完午餐后風靈沒有急著修行，她覺得自己需要靜一靜，梳理下來天河堂之後發的的事情，重新明確下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緩步來到東山上日常修行的樹下，風靈盤膝坐在地上，看著遠處的天際，思考這些天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