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邪門
兩人沉默的在餐廳吃著飯，陳斯酌率先打破沉默。
「托你福，我第一次以這種方式被網民名們認識。」
「抱歉」，停頓了一秒，「可是他們說的沒錯，你現在就是我的金主。我們可是簽了協議的…」
陳斯酌冷笑一聲，放下碗筷，「李封陽，為什麼?」
李封陽低頭沉默，曾經、現在他都沒有辦法解釋。
「小酌，對不起。」
陳斯酌眼裡噙著冷意，眼尾微微泛紅，這不是他要的答案。
他現在連騙都不願意騙自己，哪怕是隨便編一個理由，他都可以接受。
一廂情願，全踏馬的一廂情願。
他爹說的對，還真是犯賤。
陳斯酌暴戾的扔下筷子，就上樓走去。
現在他不想看見李封陽，再看下去怕忍不住暴揍他一頓。
看著憤然離場，周身裹著冷意的陳斯酌，李封陽苦笑的低下頭去，一勺一勺的吃著碗里的粥。
本來還香甜的粥，現在喂到嘴裡，只剩滿嘴苦澀。
或許，他不該出現在他面前。
李封陽放下碗筷，再也吃不下，去了廚房，又點了一根煙。
夾著煙的手指不受控制的顫抖，眼神空洞，面無表情，直到第三根煙，那種呼吸不上來的感覺才好了許多。
李封陽將桌上的東西收拾到廚房。
又一顛一顛的上了二樓，氣得想把這破房子砸爛。
敲了敲門，得到裡面的人允許才進去。
「小酌，熱搜的事我會搞定，對不起，是我的錯。」像只乖順溫良的小貓咪，討好主人。
陳斯酌眉毛輕挑，優越冷雋的臉在李封陽面前放大，遒勁清癯的指腹拿捏著李封陽的下頜，「你搞定？你拿什麼搞定？你賣身搞定？」
「小酌，別這樣……」李封陽眉眼泛紅，烏溜溜的眼眸泛著斑駁碎光。
他不希望陳斯酌恨他，他希望他開心一點。
「吻我。」陳斯酌冷眼看著他。
「討好我，我幫你搞定。」
李封陽怔愣了一秒，隨後踮起腳尖，生澀的將自己的唇附上。
接吻，也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陳斯酌再次捏上他的下巴，說話的氣息噴洒在李封陽的臉上，帶著醇香，「沒用，這麼多年了，還是沒有一點長進。」
將人扔在床上，欺身而上，含住他的唇珠，撬開貝齒，繾綣纏綿。
氣氛曖昧，安靜的室內響著兩人親吻的水波聲和急促的呼吸聲。
正欲有所動作，李封陽捏住他的手，「小酌，還很疼。」
「嬌氣。」
陳斯酌又發狠的堵住他的唇，懲罰般的撕咬，直到兩人的口中都有些水銹味，才放開。
李封陽眼神迷離，像只爛熟的桃子，昳麗的小臉粉紅，濃密卷翹的睫毛顫巍巍的，不知今夕是何年。
陳斯酌惡趣味發作，臉上漾一抹壞笑，「想要？」
李封陽覺得他像聊齋志異里勾引人的妖精。
「李封陽我告訴你，從今天開始，你只能待在我身邊，要是敢跑，我打斷你的腿。還有，要是再敢和身邊不三不四的人待在一起，見一次我弄一次。」他沉聲威脅道。
其實這是沒有安全感表現。
陳斯酌怎麼會這樣虛張聲勢的唬人？
李封陽正欲說點什麼，又被他捏住嘴唇。
「從明天開始，把煙給我戒了。」
李封陽點點頭后，他才放開。
小酌還是和以前一樣讓人霸道。
陳斯酌想：沒關係，時間還很長，他有的是時間和李封陽糾纏。
兩人正在床上較量，樓下就傳來了門鈴聲音。
透過監控，大門外站著兩名警察，回頭睨了李封陽一臉，「收拾一下，下樓。」
「你好，請問有事嗎？」
其中年長一點的警官看著眼前氣度不凡時常出現在財經雜誌封面的男人，禮貌的道，
「陳先生您好，我們是京市公安局的警員，調查到李封陽可能在您的住處，鑒於昨天晚上九點李先生在星輝酒吧打人事件，請他去警察局協助調查。」
陳斯酌點點頭，請兩人進去坐，給兩人倒了杯水，「稍等一下，他在樓上，馬上就下來。」
「方便問一下對方現在什麼情況嗎？」禮貌周正，卻氣勢強大。
「受害者郭明，人現在還未清醒，醫院的定級還未下來，若是嚴重有可能是腦損傷，造成癱瘓，李先生要負刑事責任。
若是可以，你們這邊和受害者協調賠償是最好的解決方案。目前，網上有李先生打人的視頻廣泛傳播，對李先生來說是不利的。」
陳斯酌到底是大佬，他們說話不僅客氣，甚至連解決方案都提出來了。
陳斯酌瞭然，「多謝。」
李封陽站在樓上，兩眼一黑。
心裡又一次怒吼：給它砸爛！
李封陽一瘸一拐下來，映入眼帘的是他那細白伶仃的脖子上密布的痕迹，不過他一臉坦然，沒有絲毫遮掩。
現在正是夏天，一出門就熱，除了穿個短袖，不可能還裹個圍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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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兩人，李封陽眼裡的戾氣毫不收斂，傾瀉而出，表情喪喪的，眼裡止不住的厭煩。
陳斯酌低聲訓斥，「李封陽。」
他才收斂。
有時候陳斯酌也不知道他在拽什麼？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看誰都煩。
兩人一起去了警察局，錄了筆錄，不過還不能走。
陳斯酌在大廳里，接到了來自蘇哲的電話。
「喂，酌哥，聽說你把肖律師叫走了？」
肖白是盛世集團的法律團隊的核心，是陳斯酌花大價錢請來的。
「嗯。」
通過電話，傳來蘇哲嗷嗷得不可思議的叫聲，「不是吧，酌哥，你讓肖白去給李封陽那小子處理？」
「嗯。」
「不是酌哥，你腦子讓驢踢了。」蘇哲替陳斯酌覺得不值。
蘇哲、夜塵、陳斯酌三人算是從小玩到大。
李封陽當時傷陳斯酌不輕，那麼高傲的人卑賤如狗，也換不回心愛之人的回頭。
那段頹喪、煎熬的日子蘇哲一直幫他記著，不願意看他重蹈覆轍。
這才一個晚上，就要把集團處理上億案件的律師請去給李封陽處理他打人的爛事。
蘇哲皺著眉，「嘖」了一聲。「不是吧，酌哥，咱能……」
電話被掛斷。
他就知道，陳斯酌要做的事，誰也攔不住。
蘇哲心裡那個悔恨，就不應該嘴欠，讓李封陽出現在他面前。
他想不明白，這李封陽這小子有什麼好的。
表面上裝得人五人六，純良無害，背地裡就是個黑心肝的，睚眥必報，暴力又腹黑。
總之就是，這人邪門。
蘇哲在電話那頭怒罵，「妖精，又把酌哥魂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