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打賭
第二天剛吃過早飯，王申帶著二狗子還有他那幾個狐朋狗友就來到了李大壯的家門口。
李嬸正在給林華華按腿，聽到門口一陣嘈雜，走出門一看，嚇了一大跳。
「哎呀，華華，老王家的孩子又來了！八成是要賬的。可咋辦呀？」李嬸看到外面的情況嚇得臉色都變了。
林華華倒是沒有太過驚訝，李大壯進山之前已經告訴過她今天是還賬的日子。
她輕聲道：「李嬸，沒事的，大哥說他會想辦法的。」
「可是，大壯也沒有回來啊，可不會出啥事了吧？」
「大哥說今天就能回來，還說回來就能想到辦法了，我們還是等等吧。」林華華雖然這麼說，但是其實心裡也不是很有底。
「喲，李嬸也在呢？剛好，給我們當證人！」王申弔兒郎當地走了進來，張開破鑼嗓子喊道：「李大傻子哪兒去了？不會知道我們來要賬，嚇跑了吧？」
「哪能呢，大壯就是為了還賬想辦法去了，這都熟人熟地的，能跑哪兒去？」李嬸擦著手陪著笑臉。
「他想辦法？一個傻子能想什麼辦法？十萬塊錢也不是靠想辦法就能想出來的。」二狗子斜著眼睛盯著林華華。
王申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語氣強硬地道：「我們也不想廢話，上一次李嬸也在，李大傻子親口承認欠賬的，並且同意今天要是還不上，就拿房子頂賬！對吧李嬸？」
李嬸被逼問的只能點頭。
「那就行了，我們就省點事，這破房子里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你們打打包裹趕緊離開吧。」
「我一個殘廢能去哪兒？大壯哥不回來，我哪兒都不去！」事到臨頭，林華華反而心一橫倔起來了。
「我申哥家房子大，你可以去他家。」
「這大村花落成這幅模樣了，真是可惜了的，沒有一個男人可怎麼能行？」
「申哥，只要你同意，我們這就把村花抬你家去！」
那一幫小痞子一個個扯著嗓子叫嚷著，話越說越難聽。
「過分了！」
王歡喜從門口走了進來，皺了皺眉頭道。
他的身後跟著好幾個人，村頭小賣鋪的范大海和他老婆田小娥，西邊的村醫鄭大路，還有趙美麗，韓曼麗。
被叫來看熱鬧的大姑娘小媳婦，街溜子五保戶也有好幾個。
「你們這些人，有事說事，這是幹啥？」王歡喜掐著腰，擺出了村長的威嚴，當然了，主要是擺擺樣子給大家看的。
「父債子還，天經地義。這李大壯他爹欠的賬，他前幾天都認了，我們就按約定來辦就是了。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不要弄得太過分了。」
王歡喜看到大家都一臉洗耳恭聽狀，一臉嚴肅地道：「我聽人說，李大壯兩天前就不見了。他明知道我們今天要來要賬，看來是根本拿不出來啊。」
「對！肯定是跑了！」
「這大傻子太不講究了，丟下這麼一個大美女一個人就溜了，忒不是個東西了。」
王申和二狗子一唱一和的，他們那一幫人都跟著起鬨。
倒是趙美麗，一臉的遺憾，主要是還沒有把李大壯弄到手心中不甘。
李嬸道：「村長，你看咱這都鄉里鄉親的，那個賬再緩一緩吧。等大壯回來再說。要不然，就華華一個人，這可咋辦呢？」
「我也沒有辦法啊。」王歡喜嘆息了一聲，「那個傻子可是親口答應過的，今天一定要給我個說法。」
李嬸嘆息一聲，從衣兜里巍巍顫顫摸出了一個鼓鼓囊囊的手帕，揭開手帕是一疊錢。
她把錢塞給了林華華，道：「華華，這是我託人讓程子捎回來的三萬，你們先拿這個墊上吧。」
這一下，一直都忍著沒有表情的林華華終於綳不住哭了起來。
「誰說我跑了？」
忽然。
李大壯出現在了門口，他的身邊，有一個袋子，滿滿當當的。
趙美麗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喲，你沒有跑啊？」王歡喜看到李大壯心中就一百個不爽，他挑了挑眉頭，道：「今天該還賬了。我們是來收錢的。」
王申和二狗子圍了上來，這一次人多勢眾，他們膽子也大了。
「李大傻子，今天沒有發病吧？上一次不跟你一般見識！今天把賬還了，我們兩清，不然，你就等著滾吧。」
李大壯嘿嘿一笑，道：「誰說我不還賬了？只是，我們說好的今天還賬，這才剛八點多。你們急啥？」
「你說到什麼時候？」二狗子不耐煩地道。
「十二點之前！」李大壯看起來隨意地道。
「草！你又犯病了吧！」王申看到李大壯，就感覺到上一次被打的地方還隱隱作痛，惡狠狠地道：「我他么就不相信，中午之前十萬塊錢還能從天上掉下來。你說，要是中午之前還不上怎麼辦？」
「還不上我打包裹走人！」李大壯又嘿嘿一笑，「不過，要是還上了呢？」
「還上？你真他媽的搞笑！你靠你那張嘴還啊！草！」王申脖子一挺，「還上我叫你爹！」
王歡喜一口氣差點沒有憋死。
「老王，這個賭打的可不好啊。」小賣鋪的范大海哈哈大笑道：「萬一李大壯還錢了，你家王申可就兩個爹了！」
「哈哈哈哈……」圍觀的人發出了一聲鬨笑。
王歡喜跟著笑了一笑，毫不在意地道：「老范，你這個老東西，也真相信這樣的傻話？十萬塊錢，再過三個小時就從天上來了？我也不是跟你吹，要是他李大壯中午之前拿出十萬，我腦袋倒著圍著這個院子轉三圈！」
「我跟著轉十圈！」二狗子也叫道。
「那行啦，我可作證！」范大海一拍大腿，興奮夠嗆。
「我們都作證！」
眼看著太陽慢慢轉到了頭頂，圍觀的誰都沒有離開，都等著看一場大戲。
「我可告訴你，十一點半了！」王歡喜抽著煙一嗓子，「我看這錢也沒有從天上下來啊？我們都被這李大傻子耍了！別等了，動手吧！」
滴滴！
一輛賓士車緩緩駛來，停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