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捉姦
【不得不佩服宋慕雪的綠茶手段,不僅可以以受害者身份成功解除婚約,還能讓夜玄祈對她心懷愧念念不忘,被拿捏得死死的淪落成絕世大冤種。】
夜玄祈怒火中燒正欲斥責時,宋雲夕的心聲又再次響起——
【把我當棋子算計進去也給定國公府一個成功甩掉我的完美理由,她和沈之康倒是清清白白的有情人終成眷屬……雖說他們兩個早就已經暗渡陳倉了。】
【最重要的是能把我這個真正的侯府嫡女徹底趕出文遠侯府,她這個假千金就可以永遠鳩佔鵲巢。】
【不費吹灰之力的一箭多雕,這宋慕雪果然跟她親娘如出一轍,一脈相承的下作陰險。】
什麼親娘?什麼假千金?
還有慕雪和沈之康怎麼會扯上關係?什麼叫他們兩人已暗度陳倉?
夜玄祈心頭一緊,正打算問個清楚明白之際,沉寂的院子突然熱鬧了起來。
「不,我不相信祈哥哥和姐姐……」
宋慕雪哀傷柔弱的抽泣著:「他們一個是我的至親,一個是我要託付終生的人,怎麼可能會背叛我?」
宋慕雪的丫鬟秋月義憤填膺:「小姐你就是太善良了,自從大小姐回府後你處處忍讓,可換來的卻是大小姐的得寸進尺,奴婢親眼看到她院子里的丫鬟將辰王殿下請了過來。」
宋慕雪一副忍辱負重的可憐模樣:「雖然我和祈哥哥有婚約,但如果姐姐真心喜歡他的話,我可以忍痛成全她,可是……可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文遠侯夫人怒不可遏:「慕雪你放心,如果她真的做出這般不知廉恥的事情,我和你父親一定會替你做主的!」
【文遠侯夫妻兩個早就想讓宋慕雪取代我嫁給沈之康了,今天這個局也是他們全力促成的,如今裝出一無所知的鬼樣子給誰看?真是人不要臉鬼都害怕!】
夜玄祈無法相信向來品性高潔,對自己親切和藹的文遠侯夫妻會是宋雲夕心聲中那般表裡不一的人。
眼看著外面的人就要闖進來了,若換做平時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對夜玄祈而言輕而易舉,但現在他內力盡失根本無法施展。
【我要不要告訴他解藥就在我腰間的香囊里,他只要聞一聞就沒事了?】
【可是我該怎麼跟他解釋早就知道宋慕雪會給他下藥這件事?像他這種戀愛腦會不會反過來懷疑是我在陷害宋慕雪?】
戀愛腦是什麼意思?
雖然對她的心聲依然有所懷疑,但不可否認,以自己對她日積月累的成見,的確會認定是她在謀害宋慕雪。
時間緊迫,夜玄祈伸手去扯她的腰帶,狀似不經意的挑起荷包聞了聞:「這荷包和葯香倒是特別。」
【哇,他聞了、他聞了!這算不算歪打正著?不能捉我和夜玄祈的奸,那宋慕雪的謀划豈不是要落空了?】
清新的葯香似乎浸入了血液之中,夜玄祈能清楚感覺到身體里的燥熱瞬間平息了下去,內力也在快速恢復。
門被推開的同時,壓在宋雲夕身上的重量消失,夜玄祈也不見了蹤影。
「姐姐,我不怪你背著我勾引祈哥哥,可是……」
看到床上只有宋雲夕,宋慕雪的聲音戛然而止,柔弱不能自理的表情也僵在臉上。
宋雲夕掩唇輕咳,掩飾著上揚的唇角:「母親和妹妹怎麼來我房裡了?」
「怎麼可能沒有?」
宋慕雪難以置信拔高了聲音:「祈哥哥人呢?你把祈哥哥藏哪裡去了?」
宋雲夕虛弱無力的一陣劇烈咳嗽后,喘息著反問:「什麼祈哥哥?我不懂妹妹在說什麼。」
「姐姐你不必裝了,我知道是你讓丫鬟把祈哥哥騙過來的,你不能因為討厭我算計他,這會惹怒皇上皇后,連累我們整個文遠侯府的!」
用帕子拭去唇邊的血跡,宋雲夕悲傷苦笑:「妹妹真是說笑了,且不說我並不認識你口中的祈哥哥,就我這院子哪裡還有肯聽命於我的丫鬟?」
這破敗不堪的院子和房子,哪裡像是侯門貴女住的地方?
這位大小姐明明雙腿不便,但整個院子不要說近身伺候的丫鬟了,就連個洒掃的下人都看不到。
而且都已是寒冬,房子里卻連碳都沒燒,她也只穿著不合身發白的單衣,連被子都是破舊難以禦寒的薄被。
還有桌上的那些殘羹冷飯,恐怕連文遠侯府的狗都不肯吃。
這位傳說中跋扈惡毒的大小姐,過的日子竟是連她們府中下人都不如。
跟著來看熱鬧的夫人小姐們可是見慣了內宅的各種手段,怎麼會看不出是怎麼回事?
就這麼一個不受寵還沒有行動力,病體懨懨只吊著一口氣的弱女子,說她勾引辰王,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只怕是有些人別有用心罷了!
宋雲夕心中冷笑,前世這些夫人小姐只顧著看捉姦在床的熱鬧,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她的悲慘境遇。
可這輩子不同了,她要把文遠侯府的道貌岸然揭開讓她們看個清楚明白。
察覺到了夫人小姐們的態度變化,宋夫人趕忙拉住宋慕雪阻止她再開口,並擺出侯夫人的威嚴:「這些狗奴才就是這樣伺候主子的?這是看我文遠侯府主子們好說話是嗎?」
坐在床邊握住宋雲夕乾枯的手,擠出個慈愛心疼的表情:「雲夕你安心,這些奴大欺主的狗奴才,母親一定會懲治他們給你出氣。」
被她拉出破舊被窩的宋雲夕適時的哆嗦著,骨瘦嶙峋的小身板瑟瑟發抖,看得眾夫人小姐更是心生憐憫。
宋夫人若真疼愛這個嫡長女,此刻早就該把身上的披風解下來披在她身上了。
再看看二小姐那一身華貴的裝扮和紅狐毛製成的披風,真懷疑這大小姐究竟是不是文遠侯夫妻親生的。
宋雲夕陽用發黃的帕子掩嘴輕咳,讓所有人都看到帕子被她咳出的血染紅。
「我雙腿本就不便,這大半年來身子又不爭氣,連去給母親請安都做不到,未盡為人子女的本分,如今能在油盡燈枯前見母親一面,我還有什麼好委屈的?」
說著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宋慕雪身邊衣著精緻的大丫鬟秋月,垂下眼眸可憐無助:「我這副不中用的模樣,院里的丫鬟能給我一口涼水喝便已是念及了主僕情分,我哪裡還能使喚得了她們去勾引妹妹口中的什麼祈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