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愛的囚徒
感受到手腕的束縛。
夏知元沒有害怕,卻反而有些期待。
她抬起眼眸,看著趙長霖。
任憑雙手交疊。
夜晚的風繾綣吹著,但身上卻沒有一點涼意,反而夏知元覺得身上有些燥熱。
那雙眼眸里,是一絲篤定。
是較量。
「殿下,若是敢來的話,現在就可以哦~」
對於守在運河,夏知元其實也沒多大執念,但是趙長霖這幾乎失控的行徑,讓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的調教一番。
殿下再怎麼說,也是一國之君,不能因為自己,而影響判斷。
夏知元知道她們彼此都對彼此很重要,但是…她們彼此卻不能成為彼此的軟肋。
「知元…你知道我不想的。」
「我不想這樣…」
「原諒我這一次好嗎?」
手握著權力,居高臨下盛氣凌人的趙長霖從未這樣求過人,她用著生澀的言語,還有些不熟練。
「我只是…不想再失去你。」
反反覆復的言語有些蒼白。
就連趙長霖自己都覺得可笑。
「知元明白,但是殿下…是皇帝,即便殿下真的這樣做了…知元也不會生氣。」
她這說的分明就是假話。
相處這麼長時間以來,趙長霖又怎麼聽不出來夏知元的弦外之音。
這分明就是在生自己的氣。
眼尾發紅。
趙長霖又想到了從前那被關在籠子里的囚籠之鳥。
……
「長霖,這鳥兒啊,分兩種。」
身穿著龍袍的男子,頭戴著金冠,手指上停著一隻翡翠色的飛鳥。
男人微微一笑。
繼續說道:「第一種呢,就是籠子里飼養的那些,溫順、聽話、可人,聲音委婉動聽。」
「即便被放出了籠子,也會回到主人的身邊。」
「可是,所有人都喜歡第二種。」
趙長霖接過父親手中那翠色的小鳥,盯著小鳥圓溜溜的腦袋,仔細看著。
有些不懂。
「父皇,第二種是什麼呢?」
「難道是不會唱歌的小鳥嗎?」
聽到趙長霖的回答,男人眺望著遠邊的景色,一揮龍袍。
哈哈大笑。
蹲了下來,他也不管自己的龍袍落在地上。
男人認真的盯著站在自己眼前豆丁大點的女兒,搖了搖頭。
「說的對,也不對。」
「這是第二種,恰好反著。」
「它有野性,沒有被馴化,是身在天穹上的飛鳥,自由自在,高可見雲層環繞,低可見空谷幽蘭,無拘無束。」
「所以,站在地上的人,永遠都想要得不到的飛鳥。」
「長霖,你也是這樣嗎?」
父皇抬頭,一隻潔白的鳥兒,從柳枝上起身,從空中劃過,只剩下一片潔白的羽毛。
飄飄蕩蕩的落了下來。
「我…不知道,父皇…」
「這有什麼區別嗎?」
「大家為什麼不喜歡溫順的鳥兒呢?」
趙長霖用手指磨蹭著翡翠色小鳥的頭頂,只覺得鳥兒身上柔軟,令她在意。
「當然有。」
「這隻鳥兒是父皇養的,它只聽我的命令,長霖,它不屬於你。」
穿著龍袍的男子一招手,果然那翠色的鳥兒就乖巧的回去了。
停在了男子的肩膀上。
「現在,長霖,你想把它據為己有嗎?」
手掌上空空落落的,方才還對自己極盡討好的翠色小鳥已經轉瞬即逝。
趙長霖盯著小鳥有些不可置信,方才明明那麼親近自己,可在父皇的一聲令下,它又離自己而去。
「若是想據為己有,就只能徹底的佔有,否則…長霖啊…它終歸會回到自己該去的地方…」
「因為它本來就不屬於你。」
……
看著愣在原地的趙長霖。
夏知元意識到了,有些不對勁。
「宿主,你是不是有些玩過火了?本系統檢測到趙長霖的情緒值不穩達到了100%」
「宿主還請小心啊……」
耳邊的系統正在嗡嗡的說著話,夏知元卻聽不進去,因為她看見殿下眼睫濕潤。
「你這樣…盡心儘力,為我聆唱一支婉轉美妙的樂曲,是想著…討我歡心,儘早離開我身邊…」
「回到異世之中嗎…知元。」
趙長霖逐漸靠近,也漸漸失了溫柔的力道,夏知元被扯的手腕生痛。
可還來不及反應,就被趙長霖一把推在了床榻上。
好在身下還有柔軟的綢緞,否則這一摔,夏知元只覺得自己這小身板都要斷掉了。
「殿下…何出此言?」
「知元說這些都是發自肺腑…殿下為何不信?」
她的髮髻有些凌亂,夏知元咬著薄唇,抬頭看著趙長霖。
只覺得此刻的殿下極為陌生。
陌生的就像她從來不認識那樣。
「父皇說的沒錯,你終究是要逃離我身邊的飛鳥…你不屬於這個世界,知元你也不屬於我…」
「朕一次一次,被裹挾在其中。」
「難道,朕連知道真相的權力都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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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腦子中…是有一個什麼樣的東西,一直在和你說話…對吧?」
趙長霖其實早就知道了。
她的放縱,她的容忍,她高貴的身份,讓她壓抑,讓她平息,不去過問。
「它在和你說些什麼?」
「讓…你離開我嗎?」
雙手撐在床榻上,指尖泛起紅意,摁出褶皺。
趙長霖的精神接近崩潰,她不知道今夜為何會這樣崩潰,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控制不住囚禁知元的慾望。
如果要離開自己身邊,如果要離開自己的羽翼之下,趙長霖寧願她恨自己。
「沒有。」
「殿下,你現在狀態很不好…」
「我們必須得……」
話還沒有說完呢,夏知元只覺得自己鼻樑一痛,緊接著趙長霖的吻就落了下來。
這樣的感覺許久沒有了。
殿下之前的動作都是很溫柔的,夏知元幾乎有些承受不住。
連夜的舟車勞頓,讓她的身體本就已經瀕臨到了體能的極限,身上時而陣陣發冷,夏知元都是咬牙硬挺,沒有說出來。
她不想讓本就心煩意亂的殿下再次為自己擔心。
像是標記又像是誓言。
趙長霖咬的有些用力,她總在想…為何知元會那麼耀眼,為何知元那麼氣定神閑。
她欣慰她欣喜,她的成長。
可又怕她走的太遠。
將自己完完全全的拋棄。
知元有更在乎的東西,趙長霖並不傻,她能夠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