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是猛龍不過江
「送請帖?他還挺能玩花活,既然人家已經擺出了龍門陣,我們要是不去赴會,那結局就是我們默認了向他臣服。」
我嘴上冷冷的說完,就抬手拿起桌上的請帖給丟到了犄角旮旯。
「你說的輕巧,如果到時候他真埋伏了人,那我們不就是自投羅網被人家給瓮中捉鱉了?」許嬌嬌邊沒好氣的說著,邊將調好的芝麻醬遞給了我。
我伸手接過了裝著芝麻醬的碗放在了桌上,便再次伸手拿過了她桌前的煙。
點了根煙深深的吸了口后,我才眯起了眼睛的說:「有句老話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韓少軍是我剛出道遇見的第一個在道上有知名度的人物。」
「出來混,想要成名成勢,就要狠,要一戰成名。不然的話,沒人會怕你,更沒人會把你當回事。」
「我想在這立足,想成為奮鬥街上受人敬畏的人物。明天哪怕他韓少軍給我準備的是龍潭虎穴,我也要用監獄六年所學和這渾身一百多斤,殺個七進七出。」
許嬌嬌聽我說完,兩條眉毛就皺在了一起的說:「那你要是被亂刀砍死,我怎麼辦?你姐的血海深仇怎麼辦?要我看看你的這個決定完全就是個白痴的行為。」
我承認她說的全在理上,可我要在奮鬥街上紮根,明天就必須去單刀赴會。
我迎著許嬌嬌那雙溢滿了反對的眸子沉聲說道。
「嬌嬌,我明白你的心中所想,你是打算先避其鋒芒,然後暗中發育成熟,在給韓少軍致命一擊對不對?」
「是,我就是這個心思。」許嬌嬌回答的很乾脆,神色也異常的堅定。
我瞭然的一笑的問。
「那你有沒有想過?這次我們忍了,韓少軍接下來會怎麼做?」
許嬌嬌坐在那,默然不語了會,就放下了疊放在左腿上的右腿,跟著就將左腿疊放在了右腿上。
做完了這個動作,她才眼神犀利的盯著我一字一句地說。
「很清楚,他會變本加厲,更會每天來舞廳找茬,甚至把我給強上了。」
「但是……」
「打住。」她但是兩個字剛說出口,就被我張嘴給打斷的沖她擺了擺手的說。
「我做出的決定沒人可以拉的回來,六年前我已經屈辱的死過了一回。如今重新來過,要死我也只能站著死,沒有人可以叫我躺著亡。」
斬釘截鐵的說完了這兩句,我轉而就向小臉滿是複雜的許嬌嬌問。
「嬌嬌,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如果明天我砍死人,甚至砍死不少,以你的底牌能不能擺平?」
「如果能擺平,那明天我就為我們在奮鬥街殺出個未來。」
「如果不能,我們明天就關門大吉,然後把歌舞廳出兌,或者以低成本的轉讓給韓少軍。」
「再然後,你做個正經營生,我去拜個實力絕對夠用的山頭。」
「以我們現在的處境只能是這兩條路可走,別無他法。」
「你先吃,我去打個電話。」許嬌嬌對我回了句,就起身光著腳的從我身邊走過,徑直的走上了樓梯去了樓上。
嗅著她從身邊走過時留下的清香,香得我心頭控制不住的一陣燥熱難當。
我使勁的甩了下頭,就把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火鍋上。
此刻銅鍋里的羊肉早已經煮老了,我抓過了一把青菜下入了銅鍋。
原本我是特別的想吃蘸醬菜,因為那是我心中對親人思念的味道。
可現在,聞著銅鍋里飄散出來的肉香,加上腹中的飢餓,差點把我的饞蟲給從嘴裡勾了出來。
先特么的干肉!
等到許嬌嬌從樓上下來時,羊肉已經被我給幹掉了一大半。
而且還吃了一大碗白米飯和不少的蘸醬菜。
主要是我太餓了,早上走出監獄時我就沒吃早飯,中途就喝了兩罐紅牛和一根紅腸。
就這些東西支撐著我不僅和白毛他們互砍還和韓少軍爭鋒了一個回合。
一天折騰下來,說實在的,要不是為了給許嬌嬌留些,就桌上的東西我能風捲殘雲的給吃了乾淨。
當然,在監獄里我也是數一數二能吃的人。
能吃不是天生的,是被老乾巴給生生的鍛煉了出來。
用老乾巴的話說,正所謂男靠吃女靠睡,男人不吃再能幹也是廢。
那六年,我除了四肢和腰部24小時綁著沙袋外,晚上老乾巴還要背著手的監督我繞著放風區跑夠五千米才能睡。
而且白天踩縫紉機時,老乾巴還嚴厲的督促我做活的數量必須達到全組第一。
說真的,我真不是在吹牛逼,第一年的後半年我就成了全組第一。
第二第三年,我就達到了車間第一。
到了第五年,我就極其變態的成了整個入監區的第一。
為了不使我懈怠,老乾巴每天早上都會罵我廢物的叫我起床,同時還念叨著我姐死的有多慘的話來刺激我。
更狠的是,他身為第一車間的線長,還向車間內所有人頒布了獎賞制度。
當月做工數量超過我的人,都會獎勵一千塊錢,這個獎勵制度一經實施,車間的一百多號人直接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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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要是輸了,就每天晚上負重跑一萬米!
一千塊錢放在眼下,那都是正常工人一個月的薪水。
甚至多數普通人打工一個月的血汗錢也才七八百塊。
像許嬌嬌這種能隨便拿出三萬塊給白毛的人,那隻能是少數的個體暴發戶。
我就是在這種高強度的錘打下,把自己捶打成了一個飯桶,因為不吃的足夠多,我是根本就干不過那些牲口。
「草,你是豬啊!我就打個電話的功夫,你就把這一桌子給吃成了這樣?不是,你是餓死鬼托生的,還是他媽的鬼子掃蕩啊?」
走回來的許嬌嬌看著桌上盤空菜空的場面,頓時就一副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瞪著我一通噴。
我拍了拍肚子,很實在的給她說:「要不是為了給你留點,就這些我也才只吃了七分飽。」
許嬌嬌聽后,氣的直翻白眼,用手指著我楞是沒憋出一個字來。
但轉而她就一臉泄氣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她剛坐下,我就把剩下的羊肉給一股腦的放進了銅鍋。
「瞅瞅你那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窮酸樣,豬都沒你能吃。」
在沖我罵了句后,許嬌嬌便恢復了平靜的對我說道。
「我這邊已經安排好了,保證能夠妥善的善後。可我依舊堅持己見,不希望你去涉這個險,畢竟人的命只有一條。」
我挑起了一筷子羊肉送到了她的碗里,然後面露冷色的給她回道。
「不是猛龍不過江,不是高人不顯相,出來混本就是生死難料,明天無論生死,我都必須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