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對峙
「首領,我不走。」
「我們也不走。」
「大家都不走,一起消滅食人獸!」
眾人的呼聲越來越高漲。
在這寂靜的黑夜裡,更加振奮人心。
後排,一處寂靜的房子里。
石章睜開雙眼。
眼角的褶皺遮蓋不住他的銳利鋒芒。
「真是不聽話!」
暗啞的聲音帶著一絲陰寒。
隨後,他起身。
窗戶打開又合上,佝僂的身影在這瞬間消失。
關押小沫的屋子裡。
前後各有兩名獸人在這邊巡邏。
一陣風吹過,窗戶被吹開。
獸人不厭其煩的去查看,順便看了一眼房間里的某人。
見她老實蜷縮在床上,那位獸人才關緊門窗。
順便撿了一根木棍,把窗戶抵住。
「今天晚上的風好像特別大。」
「是啊,一陣一陣的。」
……
兩個獸人的聲音漸遠,小沫卻從床上驟然蘇醒。
她緊盯著某一處,身上感到一陣寒意。
「誰?」
還沒等她開口,一陣緊迫的窒息感緊緊扼住她的喉嚨。
「唔~」
石章的身影逐漸顯形,「別來無恙啊,首領大人?」
他的聲音低沉飄渺,聽起來似乎不太真實。
小沫瞪大了雙眼,全身卻沒有還手之力。
「噓,別說話,我們簡單敘敘舊,我就該送你走了。」
石章揮手,不知道是使了什麼能力,小沫的身體瞬間被一縷虛無的能量扯起來。
就這麼懸空的被釘在半空中。
兩人對視,小沫眼底只有無盡的恨意和驚恐。
「石章,你該死。」
用盡全力,小沫也只輕飄飄的吐出這幾個字。
她現在的身體,和強弩之末沒什麼區別。
「首領大人,龜族到如今,也就剩下你和我了,你難道還要繼續反抗嗎?」
「就算贏了又如何,雌雄分體,已成定局,你滅掉蛇族,我們玄武一族可就是真正的滅族了,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
小沫眼角逼出了淚,「就算是滅族,我也要把你們這些禍患帶……走。」
石章緩步靠近,「那就得罪了,今日我先送您走。」
說完,石章從掌心掏出一隻黑色的小蟲。
他捏住小沫的下巴,正要把蟲子給她喂下去。
下一秒,他掌心的蟲子變成了一塊小冰柱。
石章轉頭,對著後面就是一掌。
「想跑,可惜,你今天逃不出我們布下的天羅地網。」
沙棠輕呵一聲,立馬有張網落下來。
石章掙脫巨網,卻被地上早就畫好的圓圈困在原地。
溫禮笑道,「看來天羅地網不管用,還要靠我這招畫地為牢。」
人是困住了,但擋不住他繼續攻擊。
只不過這次,石章揮出的所有異能,全都被沙棠身後的旋渦給吸收掉了。
銀滄從沙棠身後走出來,他手掌中吸收的能量漸漸減弱。
「為什麼?」
這是銀滄問石章的。
石章面上的表情還是很震驚的,他感覺到身體內的能量被吞噬殆盡。
銀滄為他解答,「我們父子說起來其實也不算太了解對方,這麼長時間不見,人都會變的。」
「您不再是記憶中的義父,我也不再是之前的流浪獸銀滄了。」
銀滄不敢相信,但不得不接受。
他記憶中那麼慈愛的義父是製造食人獸暴亂的始作俑者之一。
石章癱坐在地上,慘笑,「好崽子長大了是會咬老子的。」
「玄枝,尋竹,你們難道不出來見見我這個故人嗎,好歹我還替你們養了十多年的崽子。」
石章心裡很清楚,剛剛那一招天羅地網,也就尋竹能使出來。
他一開口,門便從外面打開了。
玄枝、尋竹,還有溫玉他們,都一起進來。
故人相見,此刻竟然沒有一絲喜悅。
玄枝冷漠道,「你個小偷,偷走我的崽子,害我們母子分離這麼多年,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尋竹也目露寒光,「石章,十多年前的舊賬,我們也該算算了。」
此刻對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在場所有人全都表達了對石章的痛恨,唯獨銀滄不能。
沙棠看的心疼,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
「無論何時,我都陪著你。」
敬重的長輩,變成仇敵,這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別人是感受不到的。
沙棠不能替他做什麼,只希望他今後不要被自己困在痛苦裡。
「既然要敘舊,那就選個合適的地方吧!」
石章已經被銀滄的吞噬能力吸收了能量,短時間內,他聚集不了異能。
大家轉移到寬敞的室內,沙棠才想起來讓容狄給小沫檢查一下身體。
看她那麼虛弱,別話還沒聊清楚,就昏過去了。
一瓶能量液喂下去,小沫的精神狀態已經好多了。
她點頭朝沙棠致謝。
「石章是我們玄武族的叛徒,他就由我親自處置吧,不過在此之前,我還要先詢問出我那同胞弟弟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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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棠挑眉,示意她隨意。
不過剛剛石章不是說,他們全族只剩下他們兩個了嗎?
玄枝和沙棠坐的很近,她拍了拍沙棠的手,給她解釋。
「還記得我給你說過玄武一族殘害同族的事嗎,千沫就是玄武族的首領,當然,首領不止她一個,他們玄武一族,是龜蛇同體,又是雌雄同體,她的同胞弟弟,便是當年帶頭叛變的蛇族首領。」
「當年蛇龜同族廝殺,玄武一族也被分成了兩個部落,只不過由於石章的叛變,龜族這些年已經被殘殺殆盡。」
沙棠聽完,瞬間明白,為什麼千沫會說石章是叛徒了。
一個善戰的部落,竟然是因為同族殘殺而導致隕滅。
至於當年石章拐走銀滄,到底是出於善念沒有痛下殺手,還是別有目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銀滄坐在沙棠旁邊,全程聽著,沒有太多的情緒。
只不過沙棠能看到,他眼底的眸光,一點一點黯淡下來。
縱使這樣,在看到沙棠關心他的時候,這隻大笨虎還扯出一抹笑容,安慰她。
沙棠握著他的手,又緊了幾分力道。
「在我面前,你不用偽裝,傷心也好,難過也罷,我今天都會陪你把這個難關渡過去。」
「你若是還念著和石章的父子情義,我們可以廢了他的異能,養在部落。」
大名鼎鼎的洗魂水,沙棠空間里也不是沒有收集。
監管一個獸人,可能費點心思,但能保留銀滄心底最後一道光,沙棠覺得值得。
一字一句砸在銀滄心上。
他黯淡的眸子一點一點亮起來。
銀滄回握住她的手,搖頭。
「棠棠,謝謝你為我想到的這些,在遇到你之前,我孤身一人,義父他是我唯一的依靠,但是非黑白,我還是分的清的,義父是義父,不管他做過什麼,已經死在銀滄的回憶里了,現在你們要處置的,是石章,不必顧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