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山雨欲來

第二天中午，老刀小隊姍姍來到甬城外的檢查站，昨天老刀已經將脊髓液平均分配給大家，陳一貫分毫不取更是讓大家敬佩萬分，黑鳥當場跪下喊爸爸被一腳踢飛，再回來改口開始叫爺爺了，陳一貫懶得理他。

一旁的胖子危機感更強了，本來陳一貫就像他藏在心底的秘密花園，是一根默默抱住的大腿，奈何這根大腿不知道什麼是低調，各種劈叉掃堂腿搞得人盡皆知，他作為頭號小弟，苦苦思索該如何舔得與眾不同清新脫俗而傷透了腦筋。

車隊在愉快的氛圍中來到了檢查站閘口，卻見執勤士兵都嚴陣以待，嚴肅地讓他們下車檢查，正擔心私藏脊髓液會被發現的眾人，適時接到了黃燁市長打來的專線電話，有驚無險地進入了甬城。車隊在軍專線行進的一路上，各種火車、汽車在身邊往返，裝載著各種軍用的槍彈油料和重型裝備，連陳一貫都看得出來，這是要打仗了。

「難怪剛剛看城牆上人頭攢動。」小鹿說，「本來交任務后想休息幾天的，看來是不行了。」

陳一貫疑惑地看著她：「你們不是拓荒隊么?怎麼還要參戰？」

「我們原本都屬於寧氏私軍序列，有軍籍、軍銜和隸屬部隊的，平時以小隊活動，戰時立刻要到部隊報到的。」小鹿答道。

陳一貫點點頭，「你的老部隊是什麼兵種？」

小鹿尷尬地說：「是應急反應部隊，現在不知道還在不在了。」

陳一貫恍然，甬城和港城裡面各種打生打死將近一天，許多寧氏嫡系部隊應該都嗝兒了，還好老刀小隊在外執行任務，不然被戰時徵召，可能就遭受滅頂之災了。

車隊順利回到地下基地，眾人帶著隨身物品，卸下各自車頂的行李后，就把車交給了在場的技術人員，準備去交任務了。

「老刀你這個混蛋！」一個矮小的老頭打開車前蓋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心塊之後，跳著向老刀撲來，被幾個修理工打扮的人拉住，老刀邊跑邊喊：「路上碰到一個樹怪，操縱蟲海，護罩不開不行啊，不開就掛了。」

「那你就去死啊！」老頭邊罵邊扔出了手裡的扳手，扳手飛出二十幾米，準確砸在老刀的頭上，老刀頭也不回捂著流血的後腦勺繼續逃跑。陳一貫感嘆老頭的手勁兒和準頭，結果老頭見他駐足觀看，沖他吼道：「看什麼看，再看連你一起打！」陳一貫縮了縮脖子，和胖子跟上了隊伍。

出發前的辦公室或者說休息室內，已經有一個軍官在等他們了，「拓荒一隊！」

「到！」小隊立馬站成一排。

「列隊！」

「是！」老刀大聲回答，齊步走到隊列前。

「稍息，立正，向右看齊，向前看，報數！」一套流程有模有樣，高矮胖瘦的小隊也是隊列齊整動作標準，可見集團私軍也有著不錯的軍事素質，陳一貫忍不住對這麼短時間拿下甬城和港城的黃燁更加高看一眼。列隊完畢的老刀轉向軍官喊道：「上校同志，拓荒一隊應到八人，實到八人，請指示！」

「稍息！」

「是！」老刀轉體喊道：「稍息！」隨後跑步至隊列頂部，向後轉體站定。

軍官走到隊列前：「講一下！」

小隊立刻立正，軍官敬了個禮，「稍息，各位此行辛苦了，我知道你們功勞很大，但是甬城現在風雨飄搖，隨時可能遭遇戰爭，現在宣布各位新的任職命令，宣布完成後請立刻前往新單位報到。」軍官攤開手中的文件夾：「老刀！」

「到！」老刀立正。

「現任命你為特戰一隊隊長......」軍官依次念出每人的姓名和職務，都在特戰一隊，或是副隊長或是班排長。念完之後，軍官走到老刀身邊說：「第一批本源脊髓液已經運到特戰大隊營地的軍需倉庫，你和你的小隊剛剛完成了全身的改造，帶著你的隊員，指導所有特戰隊員，在3小時內完成極限改造，每名官兵的脊髓液承受量整理一份數據表格準備上報。」

「是！」老刀敬了個禮，軍官道：「解散！」眾人立刻整理東西準備去軍營報到，餘光瞄著軍官走到陳一貫和陸洋麵前：「你們跟我走吧，黃市長在等你們。」陳一貫跟老刀他們告別，拉著依依不捨的胖子跟軍官走了出去。坐電梯到了地面建築，走出大門上了軍官的車，這位上校軍官坐在副駕，陳一貫和胖子坐在後座，全程一言不發。

很快，陳一貫憋不住了，拍了一下前面的肩膀，軍官回頭，「黃總準備給我安排什麼職務啊？」

「是黃市長。」軍官嚴肅道。

「好的好的，黃市長黃市長，你說呀。」陳一貫說。

「我不知道，我的任務就是把你們送到市長宅邸。」軍官說完又轉過頭去。

陳一貫討了個沒趣，往胖子頭上啪的一下，拿出手機開始保衛蘿蔔，胖子摸著頭傻笑：「哥你放心，你這麼猛，肯定會給你陞官的。」

「升個屁，老子現在連官都不是，一個面癱都能給我臉色看。」陳一貫臭罵，前面的軍官毫無反應。很快，車子開進一片別墅區，在中心最大的一套別墅停下，一個管家穿著的人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下車吧。」軍官頭也不回，陳一貫和胖子下了車，關門的時候陳一貫一用勁兒，車門狠狠拍在車上，車子原地漂移了四十五度，哐，車門變形無力地掉落在地上，車上玻璃全部粉碎。軍官驚愕地看著他，倒是沒有什麼驚恐的表情。「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勁兒使大了，麻煩你換輛車開吧。」陳一貫看著他得意地笑道。

軍官也笑了：「沒事，不過破壞軍產，晚點修理單會送到你家，準備好照價賠償。」說完下車，從車窗把嚇得抱住頭的司機戰士撈出來，扔在地上踢了一腳，後者立馬站起，軍官示威似的看了笑容凝固在臉上的陳一貫一眼，帶著戰士走了。

管家在一旁看的腦後布滿黑線，出聲提醒：「陳先生和陸先生嗎？市長等你們很久了。」陳一貫這才垂頭喪氣地跟胖子走進別墅，路上他對胖子說：「車你賠一半。」

「為什麼？」胖子都驚了。

「因為你剛剛先邁左腳不吉利，倒霉了。」

「？？？那我要是先邁右腳呢？」

「右腳也不吉利。」

胖子無語了，不過兩人很快就被別墅的奢華吸引了注意，「公家飯就是香啊。」陳一貫感嘆道，領路的管家腦後黑線再多一條，帶著兩人穿過建築，到了掛滿各色亮塊的中央花園，領到一張鋪著白色桌布，巨大的長條形餐桌旁邊。

餐桌一側男女各三人穿著服務員制服，或拿酒或手臂搭著毛巾陪侍一旁，黃燁坐在首座上伸出手，「來了啊，坐吧。」長長的桌子，只有首座和兩邊總共三張椅子，陳一貫和胖子相對落座。

黃燁拍了拍手，幾個戴著高帽的廚師推來餐車，上面一層層整齊擺放著很多蓋著蓋子的菜肴，服務員開始上菜，各色菜肴很快擺了滿滿一桌，都是中餐，跟眼前的環境格格不入。

陳一貫沒有客氣，放開吃了起來，黃燁輕夾了一粒花生米，邊嚼邊舉起酒杯說：「來，陳一貫，敬你。」陳一貫放下手裡的肘子，滿手是油地舉起杯子，把裡面的葡萄酒一飲而盡，擦了擦嘴，對黃燁說：「飯也吃了，酒也喝了，怎麼安排我可以說了么？」

黃燁笑道：「幾天前不是說好了么，給你轉正啊，不過不是寧氏企業了，是國有企業，現在叫甬城新能源車有限公司。」

「不是，你們不是被招安了么，肯定到處都缺人，我可是珍貴的免疫體，怎麼著也給我安排一個編製啊。」陳一貫不樂意了，「國企也不是鐵飯碗，雖然工資可能會高」，「高管年薪百萬不如公糧月薪三千」奶奶生前的告誡陳一貫一直銘記於心。

「你什麼學歷？」黃燁忽然問道。

陳一貫心虛地低下了頭，「大專。」

「嗯？」

「函授大專，全日制中專，行了吧！」陳一貫喊道，果然還是因為學歷被卡了么？

「你的能力我是認可的，但是國家有制度，單位卡條件，別看我做了市長，這麼多雙眼睛盯著我，我給你走後門，我親戚朋友都來找我怎麼辦？」黃燁說道。

在一邊悶頭吃飯的胖子覺得十分魔幻，卡學歷？這可是末世，你可是掌權者。還有什麼親戚朋友，你有嗎？但是他不敢說，黃燁時不時瞄過來的眼神讓他後背發涼。吃飯，這麼好的菜等下不知道能不能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