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心高氣傲富二代×痴心不悔小聾子29
許白一門心思的往外爬。
扭來扭去的不太好看,又努力抓著地板才能讓身體勉強挪動。
他什麼都顧不上,現在只想著要逃開那些影子,逃開這種可怕的窒息感,逃開要把他完全吞噬掉的黑暗。
六兒提醒他,【照這個速度,你最起碼還要半個小時才能到門邊。】
許白:【誰說我真要出去?】
六兒緩緩打出問號。
【你聽。】許白把腦袋側過來,耳朵貼在冰涼地面上,【是不是攻略目標來了?】
六兒看了看,代表江循行的光點閃爍,確實已經越來越近,但是……聽個鎚子,這具身體可是個聾子!宿主又在逗著它玩兒!
頂著65好感的江循行煩躁不安,他吞了兩顆藥片,結果少年盈滿淚水的眼還是晃來晃去的絲毫不肯消停。
江總站起來,向來注重禮節的他甚至沒顧得上身後椅子被推開,刺啦的發出並不優雅的聲音。
原本江循行是想要把許白放到他為星星布置的靈堂里去,可最終還是覺得心裡彆扭——就算最後許白伸手選擇了他,那又怎麼樣呢?說不定他如果沒來,倆人就真會發生點什麼。
到門口的時候江循行都沒聽到任何聲音。
門開的很小,從外向里也看不到什麼。
江循行不由自主的放輕腳步,伸手很慢的推開門。
趴伏在地上的人發出慌亂氣聲,叫男人低頭看到了他。
江循行瞳孔一晃,幾乎是本能的彎腰下去想把人給抱起來,結果動作了一半又定住,手指蜷縮,最終半蹲下去。
門被打開以後,更多的光線進來,哪怕還是昏昏暗暗,許白還是看不清楚的樣子,他模模糊糊知道有人進來,卻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是誰呢?
能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能幫他解決所有難題,能義無反顧幫助他的,還能有誰?
許白抬起頭,臉蛋上被淚水濕的一塌糊塗,狼狽不堪、委屈至極的翕動著嘴唇。
他說。
抱抱我。
抱抱我好不好。
他自己努力了好久,好累,好艱難。
江循行手臂伸出來,就著半蹲的姿勢將許白摟住。
許白哭的更厲害。
他兩隻手死死摳在江循行後背上,像是抱住了所有似的用力。
江循行感受到了來自少年的依賴,他眼睛頃刻就紅了,腦袋裡有個聲音叫他想起柳星,想起星星,可手上的動作卻也把人摟緊。
淚流的太多,眼睛腫起來,模糊人影就更接近齊正則的樣子。
正、則……
喉嚨里塞了棉花。
要喘不上氣了。
許白想,你怎麼現在才來呢?
【江循行好感度:67】
江循行肩頭濕了一大片,他又開始疑惑,人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眼淚?
蹲久了並不舒服,他皺起眉頭,想托著許白一起站起來。
少年卻比他動作更快的墜下去。
眼睛閉上,人完全軟了,水一樣化開,足尖側彎成個看著就疼的弧度。
「樂知!」
江循行穩住人的身體,他下意識就叫出了少年的名字,然後摟著人沉著臉叫醫生。
來的不是盧康,是另一位更加年長的。
他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很謹慎的建議江循行帶許白去醫院做個檢查。
江循行皺起眉頭,他有些煩了,也焦躁這位謹慎過頭的答案,眼睛綳出血絲,轉過來看似乎呼吸都有些困難的少年。
「滾出去,叫盧康過來!」
……
盧康來的時候,就看到江循行坐在床邊,額角青筋直跳,又有發病的姿態。
「江總,他會沒事的。」
盧康先這麼安慰了一句。
醫生敏銳察覺到了江循行情緒的變化,他對許白要比從前重視……或許,是中間經歷了什麼讓他產生了危機感。
對於江循行和許白,都是好事。
吊針掛上以後一切都歸於平靜,江循行的目光盯在許白身上,是自己都沒發現的專註。
液體無聲的滴進身體。
盧康也沒走,他默默觀察——
按理來說,精神類疾病一旦出現前兆就很難控制,尤其是江循行,這麼多年止疼葯吃的有了抗體,又被當年的事反反覆復折磨,更難自行壓抑。
可這一次,這一次他竟然到現在都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壓抑的嗚咽響起來。
聲音很小,小到一開始都以為是幻覺。
後來又是一聲。
盧康提醒,「江總,好像是他在哭。」
許白微張嘴唇不斷溢出嗚咽,手指痙攣的捏起來,手上的針已經被這樣的力氣扯出來,在手背上留下一道很顯眼的血痕。
「江總,您可以抱抱他,身體虛弱的病人更需要陪伴。」
盧康將台階遞給江循行,他往後退,最終只站在門口,也並不往裡看。
「……」
江循行手伸出來,他心裡天人交戰,那隻手卻被少年用力攥住,用盡全力,急切的像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江循行好感度: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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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
喉嚨里火燒火燎的痛,許白已經分不清楚面前的是誰,他用冰涼的手抓緊了能抓住的一切東西。
眼睫費力掀開,露出的一點瞳孔微翻,少年說,「救,救我……」
「好……好疼……」
像是有誰把燒紅的烙鐵塞進去了,原本只能發出嘶啞聲音的喉嚨疼痛難忍,血腥氣瀰漫上來。
「哪裡疼?」江循行問他。
看不清也聽不見,少年恍惚的摳著江循行的手,張開嘴唇給男人看。
「……水……」
喝點水,可能就能將這燒紅的鐵塊澆滅。
房間里什麼都沒有。
江循行手被緊緊攥著,於是叫盧康去倒杯水來。
嘴唇里舌頭嫩紅,吐了一點出來就讓江循行回憶起它的滋味兒。
盧康將水遞過來,江循行沒餵過,別彆扭扭的摟著人,傾斜著將杯口送過去。
「咳!呃……!」
狠狠嗆了一口,咳嗽只發出一聲就憋住,嘔出來的水全濺在了江循行身上。
江循行眉頭重新聚攏起個深深的褶皺。
許白不給他不耐煩的機會。
男人都來不及站起來,少年就雙眼一翻又昏過去。
發尾軟軟的掃過手指,酥麻癢意制止了江循行要離開的動作。
吊瓶上的軟管晃動,江循行輕拍了下許白臉蛋,蒼白面龐看著仍然是十分痛苦。
江循行叫了盧康。
盧康想到了許白有可能還會昏過去,他來的時候做了簡單的檢查,結論就是營養不良——吃的不夠健康、壓力又大,稍微受到刺激就容易支撐不住。
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少年也是這個毛病,一直沒養好。
他換了只手,把針重新紮進血管里。
輕微疼痛並沒叫許白清醒。
水透過襯衫透到皮膚上,帶來叫人不適的黏膩感。
江循行看著盧康把針紮好,再次站起來。
——
最近超忙,辛苦大家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