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撿漏
「三兩銀子，劉二狗，你他娘的是真狠啊！」
「秀士，來看看我的，我這的東西可比他那的要好的多！」
正在許立驚愕的時候，中年男子旁邊的攤位上，一個滿臉鬍子的大漢咧嘴說道。
聞言，許立看了一眼大漢，同時在他身前的攤位上掃了幾眼，隨後起身就朝著走到大漢的攤位走去。
「哎！小兄弟，小兄弟……」中年男子一見許立起身要走，立馬急了，可見許立卻根本沒有停下意思，他神色暗惱，立馬沖著大漢吼道：
「張大彪！！你誠心的吧！」
大漢看著一旁惱怒的中年男子咧嘴一笑沒有說話，隨後趕忙招呼著許立來到自己攤位前。
「秀士，你看看這個！」
「七彩琉璃瓶，萬壽山得道高人羽化飛升前遺留人間之物，絕對的好寶貝！」
一見許立走來，大漢趕緊在攤位上拿起了一個半尺高，還有許多棱形凸點的透明瓶子在許立眼前晃了晃，隨後高舉頭頂。
一瞬間，瓶子在陽光的照射下，突然閃耀出了七彩光芒，好似進入到了仙界一般，讓人看之都生出了一股不容褻瀆之意。
「美……」看著瓶子周圍折射出的七彩光芒，許立忍不住的讚歎了一句。
「怎麼樣秀士，這七彩琉璃瓶可是我的鎮攤之寶。」
看到許立的樣子，大漢咧嘴一笑，隨後小心的把花瓶拿在手心，彷彿真如他所說是個寶貝，生怕弄壞了一般。
「好東西！」許立目不轉睛的看著瓶子點了點頭，說實話，單不說其它的，就這瓶子的外貌就把他給吸引住了。
大漢嘴角一勾，伸出一根手指道：「那是！一口價，黃金一兩！」
「咳！」
一聽黃金，許立瞬間忍不住的悶聲咳嗽了一聲，隨後趕忙收回目光，看向了攤子上的其它東西。
黃金！
他這輩子也就在張員外手中見過！
「哼！張大彪你也是真敢開牙，一兩黃金能在東大街買好幾間鋪子了，腦袋抽了才買你這破瓶子！」
一旁攤位上的那個瘦瘦的中年男子冷哼說道，顯然有些懷恨剛才大漢拆他的台！
大漢狠狠地瞪了一眼劉二狗，隨後臉上浮現出懊惱之色，「啪」的一聲往自己嘴巴上輕輕的拍了一下，顯然是知道自己把價錢說的太高了。
一個書生哪來的黃金，就是他自己，也都是見過沒摸過！
看了看手中的瓶子，張大彪無奈的把它放回到了攤位上。
見許立沒有直接走，他搓了搓手，嘿嘿一笑的又拿起一把青銅小劍，說道：
「秀士，不買不要緊，老哥再給你介紹一下這把劍，就當說會話解解悶！」
一旁劉二狗看著張大彪那臉皮厚的樣子撇了撇嘴，但也沒說什麼，而是看著路過撿漏的人趕忙招呼了起來。
干他們這一行的，大家心裡都清楚，誰能有真貨，就算是有那也肯定不拿出來賣，自己賣了多好。
所以就算有恩怨拆台，也是點到即止，除非是不想在這一行混了。
至於那些拿上檯面的要麼就是知道是假貨，要麼就是不知道，但也猜測個八九不離十的是個破爛玩意兒。
與那些撿漏的人一樣，買者與賣者之間，就是一場博弈，看誰的眼力見更好！
看著大漢拿著青銅劍準備躍躍欲試的跟自己講解，許立也是有些苦笑，隨即伸開手掌攤在大漢面前，說道：「呢，就這麼多，能挑幾個不能！」
張大彪原本還在心中想了一套說辭，準備跟許立講講手中這青銅劍如何厲害，可一看到許立掌心的碎銀后，他臉上的笑容驟然收斂了起來。
「嘿，還挑幾個，你個窮書生想的倒是挺美，最外邊那一排，挑一個趕緊滾蛋！」
懷揣著蒼蠅再小也是肉的道理，張大彪快速從許立的掌心捏起了碎銀，隨後放在手中掂量了幾下后看著許立一臉嫌棄的說道。
聞言，許立也沒有在意，啞然的揉了揉鼻子后，手掌輕輕的摸過最外邊那一排的一個個物件，隨後順手拿起了一面銅鏡，可看了幾眼之後又輕輕的放了回去。
隨後再次拿起了一塊雕刻著異獸的乳白色玉鎖。
……
一柱香后，張大彪蹲在攤子前，臉上盡顯不耐煩之色。
又過了一會兒，他看著還在攤子前專心挑選的許立，忍不住的說道：「秀士，挑好了沒有，老子這十來個寶貝，你來來回回看了七八遍了！」
「快了，快了！」許立頭也沒抬的隨意回了一句，隨後繼續專心的看著手中的白色石塊。
「這塊石頭怎麼越看越覺得哪裡不對勁！」
看著手中雞蛋大小有些不規則的乳白色石頭許立眉頭微皺，同時心中暗自喃喃，這種顏色乳白的石頭他雖見過，但這種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材質他倒沒見過。
奇怪……
……
又是一柱香過去，張大彪心中的不耐越來越濃，但許立卻依舊閑庭自若沒有一絲要挑選好的意思，還是不停的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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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反觀張大彪，此刻要不是銀子已經到手，他早都不想把許立趕走了，但到手的銀子他可不會再傻兒吧唧的拿出來了。
「小兄弟，我這些寶貝都讓你摸得開光了，你到底挑好了沒有啊！」張大彪強忍著笑容對著許立說道。
「快了，快了！」
許立依舊是頭也未抬的隨意回了一句，隨後輕輕的放下手中的物件后再次拿起了那塊乳白色的石頭仔細的來回觀察。
一聽「快了，快了」，張大彪的腦袋嗡的一聲，瞬間便緊咬起了牙關，但深吸了一口氣后，也只能繼續陪在旁邊看著許立不停的在那裡擺弄。
「不對，這塊石頭有些奇怪，我蹲在這裡差不多已經半個多時辰了，按理說早應該腿腳麻木，可每次一拿起這塊石頭，身上的那種不適感竟然會逐漸消散。」
「應該不是錯覺，難道……是個寶貝？」
一想到這裡，許立的心中立馬升起了一股火熱，甚至呼吸都稍有急促。
微微抬起眼皮，當看到張大彪此刻正陰沉著臉緊盯著自己后，許立趕忙收回目光。
聽著自己胸口傳來「砰砰」的心跳聲，許立強忍著微顫的手放下了石頭，隨後轉手又拿起了一個石香爐。
看到許立半蹲在那裡閑庭自若的樣子，張大彪一度懷疑這個窮書生是不是在故意耍自己。
「不行，得趕緊把這小子打發走，這小子要是再看會不要了，那老子豈不是白陪他在這耗了半天！」
張大彪心中暗道，自己的這些東西的底細他可是清楚得很，大部分都是在山溝里挖出來的破爛玩意兒。
也就是在這北大街，若是放在雜貨鋪，那這些東西連看都沒有人看的。
一想到此，張大彪便有些心急，他已經兩個月都沒有開張了，今天好不容易能開開張，總不能把到手的銀子再弄飛嘍。
索性張大彪的心裡一急便說開口道：「唉，書生，這樣吧，你要是真喜歡，我就做個人情，讓你挑兩個，怎麼樣？」
「最多兩個，不能再多了啊！」
許立一聽，嘴角就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暗道：「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想罷，他的臉上露出一抹難為之色，同時握著手中的石香爐，來回在攤子上看去。
「行吧，那我就再要一個……」許立單手握著石香爐，另一隻手在攤位前排緩慢劃過，隨後一指落在之前的那塊乳白色玉石上，說道：
「這個吧！」
說完許立順手就把那塊乳白色的石頭攥在了手中，同時心中暗道：「就算這石頭不是個寶貝，花了一塊碎銀買兩個東西，倒也是虧也應該虧不了多少！」
張大彪一看許立挑了一個破香爐和一塊破石頭，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暗道：「還好，還好，都是一些山裡撿的破爛玩意兒！」
「少掙點就少掙點吧，這書生還真是不好打交道，太過難纏！」
想罷，張大彪趕忙說道：「秀士，咱們這一行可有規矩，一經交手，買賣兩願，可再無退貨一說！」
聞言，許立沒有在意，但還是假裝無奈的點了點頭。
銀子花都花了他也沒有什麼捨得不捨得的，現在就想趕緊研究研究這石頭是不是和寶貝。
而一看許立點頭，張大彪的心中倒是再次鬆了一口氣，暗想這銀子總算是徹底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