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桃花信件。
裴之謹害怕姜雪身體吃不消,一路上走的不快不慢,但是姜雪心裡很著急,直接棄了馬車,騎著馬趕路。
趕了三天三夜不停歇才趕到安州,此時已經天色暗已,幾人隨即找了一家客棧借宿,在樓下吃東西的時候。
聽見旁邊桌上三人閑談。
「哎,對了,我聽說太后怕是不行了。」一旁的人開口小聲對著其他兩人說道。
那兩人有一人開口問道:「你怎麼知道?」
「我有個遠房親戚,來安州做生意,我們兩個喝酒的時候他告訴我的,說是太后在民間廣招神醫,說是有嚴重的頭疾,日日做噩夢。」
「你那親戚還能聽到這麼保密的事,不會是謠傳吧。」
「不會,京城都傳遍了,還說是因為太后總是把著朝政不放手,遭報應了。」
「哎,好了,京城的事我們就別議論了,小心掉了腦袋。」其中一人出聲好心提醒道。
旁邊兩人附和著點了點頭,專心吃起了飯來。
顧玉看向正在喝茶的裴之謹,好奇的問道:「裴大人,他們說的可是真的?」
裴之謹眉眼深邃的看了一眼顧玉,沒有理會。
姜雪在一旁開口道:「太后獨斷專政,讓權是遲早的事。」
顧玉眉眼一動,湊向姜雪問道:「聽說你父親被陷害入獄,現在怎麼樣了?」
姜雪白了一眼顧玉,拿起筷子給自己夾了青菜放在碗里道:「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哎,這話可說的不對,我和裴大人是兄弟,那你自然就是我嫂子了,做弟弟的關心一下嫂子怎麼了?」
「滾!」姜雪吐出一個字。
顧玉識趣的閉上了嘴,而後又看向裴之謹,不等他開口,裴之謹就開口道:「你若是無事出去把馬餵了。」
「我......」顧玉欲言又止,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道:「我不說話行了吧。」
幾人剛安靜下來,小二便從外面進來朝著姜雪這邊走來,手裡拿著一封信。
「姑娘,外面有人讓小的把這封信給你。」
姜雪看過去,只見白色信封上拓印著桃花的形狀,眼眸微動,接過信封,遞給小二一些碎銀,便急忙打開信封。
顧玉好奇的湊了過來,「信上說的什麼?」
姜雪看完把信給了顧玉,顧玉拿在手上仔細看了起來,而後遞給裴之謹,裴之謹看了一眼,便看向姜雪道:「王子宴一路上搗毀了風雲樓的多個暗樁,怕是風雲樓的人不會放過他。」
「風雲樓的人知道王子宴就是影堂的大東家嗎?」
裴之謹搖頭,「之前不知道,不過現在知不知道...無從得知。」
顧玉一掌拍在桌子上,神情嚴肅的說道:「都怪王子宴這個傢伙,依依才會被風雲樓的人帶走。」
「你什麼意思?」姜雪問道。
「你不知道?」顧玉挑眉問道。
裴之謹見狀要阻止顧玉說的時候,顧玉卻直接開口道:「風雲樓的人是想知道影堂的東家是誰,才會抓了依依。」
姜雪聽后猛的攥緊拳頭,果然風雲樓是為了影堂,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信后,輕聲道:「我累了,先上去休息了。」
裴之謹點了點頭。
姜雪便上了樓,顧玉看著姜雪的背影被二樓的廊柱遮住,便忙看向裴之謹道:「哎,我怎麼感覺姜雪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裴之謹不傻,從徐州出來的路上,他就覺得姜雪有什麼事瞞著他們,尤其是每隔三日雷打不動的那封桃花信件,到底是誰給她傳的信?
而姜雪又在瞞著什麼?
裴之謹眼眸閃過一縷擔憂,他害怕姜雪會自己一個人做出什麼事。
「裴大人?」顧玉看著裴之謹發愣,伸手在眼前晃了晃。
裴之謹回過神來,看著顧玉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忙一臉嫌棄的推開顧玉的臉,「離我遠點。」
顧玉還從來沒有被人嫌棄過,拉著凳子一屁股坐在裴之謹面前,道:「要嫌棄也是我嫌棄你。」而後把裴之謹面前的茶杯一飲而盡。
裴之謹看著顧玉沒皮沒臉的樣子,直接站起身道:「既然你無事做,那便先去京城和文川一塊搜集太后的罪證。」
「什麼?」顧玉當即站了起來,道:「我不去,我要去找依依。」
「這是命令!」裴之謹嚴肅的說道。
「我....」顧玉委屈的說道:「大哥,雖然我是你的手下,但我也是你的兄弟,能不能不去?」
「服從命令。」裴之謹皺眉道。
顧玉知道裴之謹開口的事,是絕對不會有轉圜的餘地,只好連夜趕往京城,路上怨言極大,騎馬路過一片小樹林時,竟氣憤的用內力震倒了好幾棵樹。
躲在樹上棲息的鳥兒盡數飛了起來。
鳥兒:「.......」
京城。
空曠無人的街道上一陣陣馬蹄聲響起,王子宴騎著馬停在了街頭,月光拉著他的影子特別長。
王子宴神情嚴肅的吹了口哨,阿灰和阿童便立馬從暗處跑了出來,對騎在馬上的王子宴恭敬的說道:「公子,風雲樓的位置很隱秘,我們還未打探到,不過已經查出來千玉賭坊是風雲樓的一個庄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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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帶人過去,還有...傳出消息,就說影堂的大東家已經來了京城。」
阿灰眉頭一皺,擔心的說道:「東家,這樣的話您便會有危險。」
「那依依呢,她就不危險了?」王子宴眼眸裡帶著血絲。
阿灰當即低下了頭,不敢看王子宴。
阿童掏出面具遞給王子宴,道:「公子,戴上面具吧。」
「不用。」王子宴拒絕後便緊拉韁繩朝著千玉賭坊奔去。
阿童拍了下低著頭的阿灰道:「別愣著了,若是心裡有愧疚就盡全力把依依姑娘救出來吧。」
阿灰點了點頭,隨後和阿童快步往千玉賭坊跑去。
京城外三里處的樹林里,有人影在樹林里來回穿梭,在月光下,樹上的葉子照在那人身上,斑斑點點,葉子來回晃動,那人影仿若鬼魅一般,時而出現時而消失。
直到跑到樹林盡頭的懸崖處,借著月光那人的模樣才顯現了出來,一身夜行衣,手上握著刀,蒙著面,一雙細小的眼眸緊緊盯著懸崖下面的萬丈深淵。
而後對著下面吹了口哨,哨聲回蕩到了懸崖下面,不久之後,下面忽然有了動靜,吱吱呀呀的,一個簡易的小房子慢悠悠的被送了上來。
黑衣人連忙翻身進去,而後那小房子便慢悠悠的往下走去。
直到沒入懸崖裡面的深處,豁然出現一座高樓,高樓吊角,層層疊嶂,吊角上掛著銅綠色的鈴鐺,風一吹,那些鈴鐺晃了晃,發出清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