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姜雪回府。
林言甫一下就想到了那日突然出現在自己桌案上的信封，那信封上面列著太后的種種事迹。
他沒有想便連夜送進宮中，聖上大發雷霆，但為了不打草驚蛇，把這件事壓了下來。
后又親自去了詔獄放了姜建。
他把身邊的人都想了一遍，卻沒想到姜雪身上。
林言甫有些激動的說道:「雪兒確實有過人之姿。」
姜建點了點頭，「我的這個女兒啊，是我虧欠她太多。」
林言甫安慰道：「好了，等這次回來，你好好補償她便是了。」
「恩。」
京城外。
姜雪和裴之謹騎著馬快速奔進城裡，街上人來人往，依舊和她當初和依依一塊離開的時候那樣繁華。
姜雪勒住韁繩，對著跟在一旁的裴之謹道：「我回去了。」
裴之謹點了點頭，眼神略有些擔心道：「有什麼消息告訴我。」
「知道了。」姜雪微微點頭而後揚起馬鞭，朝著姜府走去。
裴之謹看著姜雪漸漸遠去的背影，眉目深邃了起來，文川穿著錦衣衛的服飾，小跑在熱鬧的街頭上，而後半跪在裴之謹的馬前。
「大人，您終於回來了。」
裴之謹從馬上一躍而下，而後扶起文川，輕聲道：「辛苦你了。」
「這是屬下應盡的本責。」
「恩，先回去。」
「是。」
北鎮撫司。
裴之謹已經換上了一身暗紅色錦衣衛服飾，頭戴官帽，腰上束著玉帶，腰間掛著錦衣衛令牌，整個人意氣風發，面容俊朗，身姿好像比之前更挺拔了些。
裴之謹穩穩的坐下后，文川就把一份摺子遞了上來，道：「大人，這是聖上身邊的洪公公親自送過來，裡面都是一些關於太后的事。」
裴之謹接過摺子看了起來，上面密密麻麻的字佔滿了整個摺子，片刻后，裴之謹便合住摺子，看向文川道：「這裡面記錄的都很詳細，是誰做的？」
文川神情嚴肅的回道：「回大人，這是林丞相交給聖上的，具體送過來的是誰洪公公並沒有細說。」
裴之謹當即站起身道：「進宮。」
「是。」
——————
宮裡議政殿。
蠟燭在室內微微搖晃，所有人都被摒退殿外，裡面只剩裴之謹和李凌宸。
「之謹，這是林相交給朕的信，你看看。」李凌宸把信交給裴之謹。
裴之謹恭敬的接過信，在看到上面的桃花印記后，神情微微愣住，而後想到了姜雪前幾日一直收到的信上也是桃花的印記。
「有什麼不妥嗎？」李凌宸看著裴之謹愣住，便開口問道。
裴之謹回過神來，搖頭道：「並無不妥。」而後緩緩打開信看了起來。
李凌宸點了點頭，大概過了一會，裴之謹把信放在一旁，「皇上，臣看完了。」
「你覺得上面說的那些有幾分可信？」
「這封信出現的那麼突然，沒有依據可言，不過，不可全信，也不能不信。」
「那依你看，朕能藉此機會收回太後手里的兵權嗎？」李凌宸深邃的眼眸看向裴之謹。
裴之謹站起身，向李凌宸拱手道：「皇上想做，臣定當竭盡全力。」
李凌宸激動的拍了下桌案，站起身走到裴之謹面前，笑著說道：「好，有你這句話，朕便可以放手一搏了。」
裴之謹微微點頭。
而後看向李凌宸，一副想要開口又不想開口的樣子。
李凌宸看著出聲道：「你有什麼話直說無妨？」
裴之謹這才開口道：「姜將軍的腿......」
李凌宸聽后笑容收住，一臉愧疚的低頭道：「是朕大意了，朕沒想到把他放在詔獄里，還會有人動手，等朕派人趕過去的時候，姜將軍的腿就已經......」
「是太后嗎？」
「太后的手伸不到詔獄里。」李凌宸抬頭看向裴之謹道：「是風雲樓的人...青夜。」
「青夜？」裴之謹眉頭皺起。
李凌宸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青夜不知是怎麼進去詔獄，要殺了姜建，幸好是朕趕去及時，否則姜將軍便會遭遇不測，不過他的腿......」
裴之謹倒是沒有想到青夜一直潛伏在京城，竟然還進了詔獄。
「皇上，臣先退下了。」
「恩，這些時日一直奔波在外，辛苦你了，這幾日你先好好休息，後面還會有更難打的仗。」
「是。」裴之謹微微彎腰拱手便轉身走了出去。
文川在外面守著看見裴之謹從裡面出來，便快速走過去，小聲道：「大人，崔玉剛剛撞牆自盡了。」
裴之謹聽后神情冷了下來，冷聲道：「」去詔獄。而後便快步走下台階。
姜雪回到姜宅的時候，便迫不及待從馬上跳了下來，跑進了府里。
府里景色已不如當初，下人也是少了很多，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在院子里做著洒掃的活，管家正拿著笤帚掃著院里的落葉，看著姜雪從門口進來。
眼神使勁眨了眨，確信自己沒看錯，才趕忙丟下掃把朝姜建的屋子裡跑去，「將軍，將軍！小姐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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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姨娘正給姜建喂著葯，聽著管家這樣大喊大叫，忙把葯放在一旁，站起身打開門，著急的說道：「哎呦，你不知道老爺現在最主要的就是休息嗎？」
管家忙捂住自己的嘴，但還是抑制不住的出聲道：「姨娘，是小姐回來了，是小姐！」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小姐回來了。」
「真的？」鄭姨娘臉上露出喜悅笑容，而後看向管家身後，「雪兒在哪？」
「這會應該在前院。」
「走，快帶我去看看。」鄭姨娘說著就要提起裙擺下台階。
姜雪的聲音輕聲道：「姨娘......」
鄭姨娘愣住，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姜雪，眼眶忽然不知被什麼擋住，鼻頭一酸，眼淚竟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雪兒，真是你？」
鄭姨娘不可思議的快速往姜雪面前走去。
姜雪看著鄭姨娘不可思議的眼神和激動的神情，嘴角輕輕上揚道：「是我，姨娘。」
鄭姨娘激動的抱住姜雪，像是心裡的一塊石頭落地，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以後我不會讓你父親把你送走了，可憐的孩子，這些時日你一定受了不少苦吧？」
姜雪笑著搖頭，但是眼裡卻泛著淚花，管家在一旁也是潸然落淚。
屋內響起姜建有些蒼老的聲音，「咳咳，你們是不是把我忘了？」
鄭姨娘這才止住眼淚，看向姜雪，不知道該怎麼說姜建的事，姜雪卻率先開口說道：「我知道父親的狀況，姨娘別擔心，父親的腿會沒事的。」
鄭姨娘聽后眼淚流的更狠了。
姜雪進到屋內的時候，鄭姨娘知道兩父女要說體己的話，便去了廚房準備膳食。
屋內只剩姜雪和姜建，姜雪緩緩走到姜建面前，低頭道：「父親，對不起，是女兒任性了，害死了祖母。」
姜建眼裡閃過一抹憂傷，隨後嘴角帶笑的說道：「傻孩子，這怎麼能怪你，朝堂上的事，本就是瞬息萬變，要說連累，也是我連累了你們。」
「父親,.....」
「好了，既然回來了，就不要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對了，白山上的事是怎麼回事？」
姜雪眼裡閃過一抹晦暗，而後把在白山上發生的事都告訴了姜建，省略了自己被關在寒洞的事。
姜雪雖然不說，姜建也能猜出姜雪定是受了不少苦。
說完，姜雪就看向姜建的雙腿，而後輕聲道：「父親，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放過青夜。」
姜建眼裡閃過詫異，看向姜雪道：「你是如何得知是青夜，還有送往林丞相府上的那封信，你是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