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大白天就睡覺
「甲丑?是那個壯的跟個牛似的那個?」
巫馬博如眼中一亮,連忙應道:「對對對,就是那個大老粗,你見過?」
李無二一擺手,說道:「那個人啊,交過手,被我斬了!」
巫馬博如神色一驚,按著李無二手臂的力道也是重了些。
「你說你斬了他!」
李無二點頭道:「沒錯,那個大個確實很厲害,我與他搏鬥了好長時間,才趁他力竭之際,趁機斬殺。」
「小弟弟,說話可要講證據。」
李無二也是嘆口氣說道:「哎呀,不是我空口無憑,只是那個甲丑啊,他出門是什麼都不帶啊,我翻遍他全身,他就連那個面具都沒帶。」
巫馬博如眼中有一絲慌亂,抓著李無二繼續問道:「那你說殺了甲巳和甲未,那你可得到他們的命帖?」
李無二聞言點點頭,說道:「那兩個夠意思,出門啥都帶著,命帖當然也是在我手裡。」
「拿出來讓我看看。」
李無二見她有些激動,輕咳一聲,看了看已經站過來的巫馬池河三位老者,說道:「你們這個情形,我這交出來,心裡有些沒底啊。」
巫馬池河哪還慣著他,連忙喊道:「別磨嘰,趕緊拿出來。」
巫馬成慕也是勸道:「小兄弟,就算是我們硬搶,你也沒有辦法不是。所以你就放心拿出來吧,若是真的命帖,我們自會讓你進藏劍山的。」
李無二思索了一下,看目前這個情形倒也是這麼個道理,索性便是伸手入懷,掏出來一個小的錦囊袋。
伸手遞了過去,李無二說道:「在裡面呢,你們看吧。」
巫馬博如立馬伸手搶了過來,在三人的注視下打開了袋子,從裡面拿出了兩個白色玉質的印章。
巫馬博如看向章底,上面正刻著未、巳兩字。
巫馬敬德看了幾眼,便是說道:「是真的,魯國的漢白玉,沒錯。」
巫馬成慕和巫馬池河也紛紛點頭稱是。
巫馬博如有些激動的拿著兩枚印章,她看向端坐在椅子上的李無二,還是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小弟弟,這真的是你所殺。」
李無二有些無奈的一指面前的三個老頭,說道:「你問問你身後那三個老登,我又沒有那個實力。」
巫馬博如立馬回身看向自己的老爹,就見巫馬池河沖著他點了點頭。
「真,真的?你真的殺了甲丑?真的殺了?」
李無二見巫馬博如有些失魂落魄,便是站起身,仔細的與她講述了那天晚上與甲丑對決的細節。
花了些時間講完,李無二口乾舌燥的坐下來,喝了口茶說道:「你們要是真不信啊,可以去找一個叫乾鄍的人,他是上屆星月幫的人,我記得他是,龍雀山天靈教!對,是這麼個地方,他知道。」
幾人看李無二說的這般細緻,還有證人佐證,便也是信了八分。
「哈哈哈哈哈哈哈,銘書哥,哈哈哈哈,銘書哥的仇,哈哈,報了。」
巫馬博如突然釋懷似的癱坐在地上,手裡緊緊握著兩枚玉章,兩行熱淚奪眶而出,順著略有些蒼白的臉頰流下。
「小如......」巫馬池河立馬蹲在地上,把巫馬博如摟緊懷裡。
「哈哈哈,十七年了,十七年了!呵呵呵呵!爹,銘書的仇,終於報了。」
「是是是,報了,報了。」
巫馬博如撲在巫馬池河的懷裡泣不成聲,一旁李無二有些尷尬的走到巫馬敬德身旁,湊到他耳邊低聲問道:「這是什麼情況啊。」
巫馬敬德眼見此時不是說話的地方,便是拉著李無二走出大廳,站在外面的一處涼亭里說道:「你知道為什麼你可以提前進山嗎。」
「不是那個甲衛的面具么。」
「面具能上來,也是因為十七年前,他們鶿血樓偷襲銘澤山,當時看守山門的人正是巫馬銘書。」
「死了?」
巫馬敬德嘆息一聲點了點頭:「當時鶿血樓十二甲衛出動八位,而當時殺死銘書的,就是甲丑。」
李無二恍然:「奧,所以這個巫馬銘書是姐姐的丈夫,所以她才這麼傷心。唉,我這也是隨手辦了一件好事啊。」
巫馬敬德無奈的嘆息一聲,說道:「唉,這裡面有些事情不便與你講明,但是你做了一件好事倒是真的。」
「那你們,不得拿出來點好東西補償補償我?」
看李無二這般奸商模樣,巫馬敬德也是笑道:「好處倒是少不了你的,你就安心等著就好。」
「哈,又這麼說,那到底什麼時候能給我啊。」
巫馬敬德說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應該就是這兩天。」
「那行,那我回去等著了。」
巫馬敬德拉住起身要走的李無二,說道:「你晚上再來一趟,我們三個有些事情問你。」
李無二眉頭一皺,厭煩的說道:「你們三個不會又要合起伙來對付我吧。」
巫馬敬德笑道:「不會不會,之前都是誤會,我們是有正事兒問你。」
李無二問道:「什麼正事兒。」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你別跟我打啞謎啊,你不說明白,我可不來啊。」
「問些關於你師父的事情。」
「我師父?你們認識?」
巫馬敬德神秘一笑,說道:「你晚上來就知道了。」
見他這般說,李無二也只好抱著懷疑的態度走了出去。走在大街上,找了個人問了下崔邱陽的住處,這一路,李無二都在想師父的事情。
「這三個老登難道認識我師父,他不是很長時間沒下山了么,難道是之前的事情?」
這般想著,李無二走到了院子,推門而入,李無二走到房門口,就聽見裡面傳出一些女子喘息的聲音。
李無二一聽,頓時愣在了門口,心下想道:「難道是崔邱陽這小子的腦子轉過個了?把他那個小情人拿下了?」
這般想著,李無二嘿嘿一笑,悄悄的退出了院子,關上院門,便是另尋他處了。
走在街道上胡亂走著沒多久,就有一老者看到李無二閑逛著,突然上前拉住他的胳膊,說道:「小夥子,你這鼻青臉腫的,明顯是受了傷,怎麼還在這閑逛呢。」
李無二聞聲看去,就見身旁站著一個身穿儒袍,弓著腰的老頭。
李無二說道:「奧,你說這個啊,沒事兒,就是血瘀而已,功法運行個一倆時辰就沒有問題了。」
這弓背的老頭捋著自己的山羊鬍,搖搖頭說道:「小夥子,你這般粗心大意可不行啊,你這傷明明很嚴重啊。」
沒等李無二回話,這老頭拉著他就往近前的一處院落而去。
「哎哎,你這老頭。」
李無二這老頭瘦骨嶙峋的樣子,也不敢用蠻力掙脫,便就跟著老者走進院子。
一進院子,就見左右晾曬著藥草,撲鼻的藥味熏得李無二腦子有些漲。
「不是,老爺子你家這是熬什麼了啊,這味道怎麼這麼大。」
老頭子也沒搭理她,拉著他徑直走進屋內,把他按在椅子上,自己坐過去伸手搭在李無二的手腕上。
李無二見狀倒也是知道這老頭是個醫師,雖然這身上的瘀傷自己也能消化的了,但是讓醫師看看,也好得更快不是。
抱著這樣的心態,李無二也是安穩的坐了下來,靜等著這老頭給自己診斷。
可這一診斷,竟是花了一炷香的時間。
李無二左右手都被摸了個三四回了,還是遲遲等不到這老頭子張嘴。
「老爺子,你這到底看沒看出來啊。」
老頭一直摸著自己的山羊鬍,見李無二詢問,不耐煩的回道:「閉嘴,別干擾我診脈,否則你小命不保。」
李無二心中突然起疑:「這老頭子不會是騙子吧,這說話的語氣不太對啊。」
沒想到李無二剛想開口,那面前的老頭手上力道突然一重,挑著眉斜了一眼李無二,說道:「你小子在心裡說我呢是不。」
李無二心中一驚,但是表面卻是神色平靜,輕微的搖搖頭說道:「沒有的事兒。」
「沒有?那為何你這心脈剛剛有變啊。」
「呵呵,我這不是想上廁所么。」
老頭眼神一瞪,捏著脈說道:「你這腎水未及半分,怎會有尿意,難道說你有難言之隱?」
李無二立馬搖頭否認道:「沒有!剛才是我胡編亂造,您繼續。」
「哼,不老實。」
這下李無二可是徹底不敢動彈了,心無旁騖的等待了起來。
這次倒是沒過許久,老者摸著自己的山羊鬍點頭道:「好了,你走吧。」
李無二一愣,連忙問道:「不開藥么。」
「不開,我需要想一下怎麼治。」
「不是,我就一點瘀傷,你給我開點跌打葯也行啊,什麼叫還得想一下怎麼治啊。」
老頭突然板著臉,一本正經的看著李無二說道:「你這小子,不知道自己小命都要不保了么,還跌打葯,我看應該給你開一副治腦子的葯。」
李無二有些跳腳,指著老頭說道:「哎!你這老頭,我這好好的,你張口閉口的就說我小命不保,你是什麼意思。」
老頭神情高傲的昂著頭,神在在的說道:「我說你小命不保,你就活不過三日。」
「哎呀!你這老登,還咒我!」
老頭眼神一橫,輕笑道:「要不咱試試,若是三日後不死,我當街就給你跪下,若是你死了,你離我房門遠點就行,省著噴我一門血,我還得收拾。」
「哎呦,你這老登,你等著,三日之後我就算是死了,我也得拉你一塊下去!」
說完,李無二摔門而出,氣沖沖的走了。
屋內,這老者卻是看著走遠的李無二笑道:「沸血屏息訣,沒想到還有人敢練它。」
李無二氣哼哼的出了院子,走在街上便是唾罵道:「奶奶的,自從進了這山就沒有一件好事兒的,不是讓人合夥湊就是遇到傻子咒我短命的,這他娘的就沒有一個正常人么!」
想到這,李無二突然站在街上大聲喊道:「崔邱陽!你他媽的大白天的就和你的小情人睡覺,害得我沒地方去了!操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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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嗓子喊出去,多日以來那心頭的鬱氣也是消散了不少。
「草!爽!丫的,這輩子沒受過這麼大氣。」
正當李無二發泄呢,突然一男子走了過來,小聲問道:「你剛才說,崔邱陽怎麼了?」
李無二一轉頭,就見巫馬一族的一個小青年站在不遠處詢問著。
「崔邱陽?那小子和他的那個小情人睡覺呢。」
「予...是...是予舒嗎?」
李無二點頭道:「啊,是,就是那個叫什麼馬予舒的,你們一族的么。」
這話一出,李無二好像聽到了街道上這些人身上,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整個街道上鴉雀無聲,所有男子都是臉色蒼白的張著嘴,目光渙散。
李無二撓了撓頭,不知道這群人又在幹嘛,但是對於他們這一族的異樣感又是提升了不少。
「還真沒有一個正常的。」
說完,趕緊快步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胡亂走了許久,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當李無二聽到叮叮的打鐵聲時,這才循聲而去。
果不其然,三拐兩拐之下,終於是在一處偏僻之地看到一座草廬。
好奇的走上前去,就見草廬之前,空地之上,有一壯漢,膀大腰圓,身形之大,讓李無二想起了之前的甲丑。
只見那壯漢手上拿著一柄碩大的鎚子,目光極為專註的盯著手上燒紅的鐵塊,叮叮的捶打之聲不斷,鐵塊也是不斷的被鐵鎚打至各種形狀。
一時之間看的有些入迷,李無二感受著鐵鎚每次落下,其上蘊含的力道,都是為之震撼。
隨著鐵塊被打成一張鐵片,被放入水中發出滋滋聲響。
「小子,喜歡打鐵啊?」
壯漢厚重的聲音傳來,立馬讓蹲在門口觀看的李無二驚醒。
李無二站起身,趴在周邊木製的圍欄上,說道:「大叔,我是看你這錘擊的力道,一時間入了神了。」
壯漢用鐵鉗夾起鐵片,把他重新放入火爐之中,關上爐門,轉過身看著李無二說道:「你是外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