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看戲
「新舊兩朝的交替總是會有些問題的，何況還是亡國。」
李洺月情緒低落，看著遠處的房屋炊煙裊裊一時間出了神。
李無二叼著草，躺在一旁頗為愜意的翹著腿，嘴裡哼著不知道調調的曲子。
不多時，天色漸暗，絲絲涼風吹拂而來。
李無二感到涼意，睜眼看向一旁李洺月，只見她抱著膀子，垂首埋胸，正低聲的抽泣著。
伸出手想去安慰，又不知道說些什麼，想收回來吧，又不忍心。
這猶猶豫豫四五遍，那胳膊伸過去又撤回來的搞得很是尷尬。
李無二『嘖』了一聲，不耐煩的起身，伸手搭在李洺月的肩膀上，開口道：
「天冷了，回去吧。」
李洺月輕聲「嗯」了一聲，擦擦眼淚抬起頭看著眼前漸漸昏暗的村莊，一言不發的站起身。
李無二看到那通紅的眼睛沒來由的有些彆扭，皺著眉抬頭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我好了，走吧。」
說完，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李洺月轉過頭看向一旁李無二，就見他昂頭朝天，閉著眼一臉疑惑的樣子，不禁有些好奇，抽抽鼻子說道：
「你...在幹什麼呢。」
「啊！」李無二這才反應過來，輕咳一聲，連忙解釋道：「沒事，我就是吸收一下日月之精華。」
「日月精華？」李洺月皺著眉看著李無二繼續問道：「日月精華是什麼，還能吸收？」
「哎~這你就不懂了吧，這都是功夫，你不明白。」
「什麼功夫？」
「哎哎哎，說了你也不懂，走走走，回家回家。」
李無二連忙推著一臉求知慾的李洺月往家走，期間李洺月又問了幾句，都被李無二搪塞了回去。
回到家，兩人洗洗也就躺下了，可能是今天運動量有些大，李洺月入睡的很快。
聽著一旁李洺月的呼吸平穩，李無二輕手輕腳的起了身，在被子里拿出一套夜行衣穿在身上，推開窗戶幾個起落就到了屋頂上。
今天的月亮只露出個月牙，不說是漆黑一片，但也是昏暗無比。
李無二皺了皺眉，適應了一段時間后也只能依稀的看到附近大物件的一些輪廓，辨別了下方向，便有一隻貓般跳了出去。
輕車熟路的來到鎮子上的一品坊，看著后廚里還點著燈火，李無二四處打量了幾下，幾個騰身便是來到后廚的屋頂上，旋即俯身等了起來。
大約過了三炷香的時間，裡面那人才出來。
那人樣貌四十左右的樣子，穿著乾淨的素衣，帶著一頂黑色的帽子，正是一品坊的掌柜的。從后廚出來后，關好門，便朝著一旁的後院走去。
李無二豎起耳朵聽著腳步聲漸行漸遠，也沒著急，依舊是在等著。
不多時，就見後院方向來了一人，偷偷摸摸的來到后廚，四處看了看。見沒人，這才打開門進入后廚。
李無二咧著嘴一笑，撥開一片瓦看著裡面那人在其中忙活。
李無二在第一天來的時候就遇到了這人，當時李無二來到后廚，趴在屋頂上把那掌柜的手法看了個遍。等那掌柜的走了想要看看這菌湯鴨的時候，就聽見這人來了。
這人是剛才掌柜的兒子，名字叫什麼李無二也沒記住，就知道這小子想學菌湯鴨的秘方，他老子還不給他，他這才想了個昏招，等老爹弄完調料，湯汁，他再來偷學。
李無二當時在房頂上等他等了一個時辰，這小子才走。當時可把李無二氣的夠嗆，差點就要動手敲暈這礙事的小子。
可沒成想，原本走了的掌柜的有去而復返，看著后廚人影晃動，倒是沒有驚擾，倒是站在窗邊看著自己的兒子在那自己琢磨著。
屋頂上的李無二一臉的納悶，要不是無冤無仇的，自己也來偷學的，真恨不得給這掌柜的來一下。
「這掌柜的怎麼合計的呢！」
直到李無二都學會了七八分了，那屋裡的小子還在那抓耳撓腮的想著：「啊，這差了些，那少了什麼的。」
來來回回看了這小子半個月，李無二倒是來了精神，一天不來就感覺是少點什麼。
「這湯底純白，口感咸香，鴨肉放入燉煮，不消半個時辰便能入味，口感適佳。」
「湞江的魚，烏鎮的雞，還有什麼呢，應該是三味湯底啊。」
「不對不對，這鹽也有說道？」
...............
聽著下方那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語，李無二拄著胳膊齜牙咧嘴的樂著。
正看戲，余光中就見那前方街道出現一排火光。
抬頭看去，李無二眯著眼睛卻是瞧不仔細，又看了看屋下那人，輕聲哼了一聲。李無二挪回瓦片站起身，看著遠處的火光笑著說道：「有戲看嘍！」
騰身而起猶如旱地拔蔥，李無二在屋頂上翻飛自如卻沒有丁點聲響。
來到火光處，李無二探頭探腦的打量著那處屋門前的眾人，瞧著其中有位衣著華麗的富人進了他們帶來的馬車后就走了，可那些舉著火把的卻是一動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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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無二看著這些人的腰間都別著一把刀，站在街道上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這些人不像是打手啊，怎麼有點像當兵的感覺。」
李無二內心想著，看著他們守著的門后的府邸，李無二搓了搓手，按耐不住內心的好奇，繞了一圈從府邸的側邊跳了進去。
「這二十多號人怎麼就守了個後門啊。」
內心不解但是也沒多想，跳下落到園中，依稀的能看到是個小院子，別的也看不真切。
輕手輕腳的摸索著向前，突然就聽見人聲從右手邊傳來，看了眼四周，李無二謹慎的聞聲而去。
等走到一座房屋前，這漆黑的府邸終於有了一個亮光的地方。
李無二蹲到窗戶邊，伸出手在窗戶上捅了一個洞，又看了看四周無人，這才打眼向裡面瞧去。
就見屋內有三人，看衣著應該是府中下人的樣子。
在打量一番，就看見這三人各自看了一眼，點頭示意了一番之後，有兩人鑽入地下消失不見，留下的那人則是蓋上地磚，清理著現場的痕迹。
等那人收拾完，又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屋內各處，這才起身離開了屋內。
「哎呦，地道。」
李無二看著離去那人的身影，又看了看地道，嘟著嘴摸著下巴暗自思索。
「嗯...地道下面有人，他收拾的這麼好我在...豈不...」
「唉算了，這戶人家我也不認識，我先去看看怎麼回事再回來掏他也不遲。」
打定了主意，李無二便是起身，似鬼魅般在黑暗中穿梭，沒幾步就追上了那個離去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