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情芽

進到屋裡，李無二好氣兒的走到床前，他倒是想看一看這於縣令的相好的到底長的什麼樣子。

離近一瞧，那睡夢中的美婦人頓時被李無二一覽無餘。

「我真...長得這麼丑的那老頭子是怎麼下得去口的呢。嘖嘖，這身段跟『天命』老母豬似的，真佩服他，他也騎得上去。」

李無二一臉嫌棄的評論著。正嫌棄著，那美婦人翻了個身，胸前兩團雪白顫巍巍的在李無二面前晃悠著，這一幕讓李無二差點反胃。

不再去看躺著老母豬，李無二翻騰起屋內的柜子來。

不多時，在一箱子內翻出了一個精美的木盒，打開之後，正是那天看到的翡翠碧玉壺。

拿出玉壺放到懷裡，盒子放回原地。緊接著又翻出些許金銀首飾，碎銀金豆等，滿滿的大豐收啊。

最後李無二實在拿不了了，把悉數東西打包帶好，背著便是出了屋子。

離了清荷衚衕，李無二奔著當鋪把一些用不到的首飾當了換成金銀，就留下玉壺和銀兩。

在城內買了些吃食，這回李無二直接掏錢買了一輛馬車，在那些吃食糕點堆滿了車，這才駕車出了城，奔著城外小院車馬奔騰。

等到了門外已經是日上三竿，李無二跳進院內打開門閂，再牽著馬車進來，把馬拴到圍欄上。

屋內李洺月聽見動靜連忙出了屋，看到是李無二回來立馬喜笑顏開，連忙跑過去拉著李無二的胳膊說道：

「你昨晚怎麼沒回來，跑哪去了。」

李無二看著李洺月睜著那雙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頓時拿出懷裡的翡翠碧玉壺，對著李洺月說道：

「昨天晚上我去拿這個東西了，我猜你一定喜歡，連夜去給你偷...買的。」

李洺月看著李無二遞過來的翡翠碧玉壺，看著小巧精緻的玉壺說不出的喜歡。看著李無二滿心歡喜的說道：「那你怎麼去了一夜啊，你平常不都是三更左右就回來嗎。」

李無二聽著一愣，問道：「你咋知道我什麼時候回來的。」

「不告訴你，快交待，怎麼一宿都沒回來。」

李無二收回玉壺揣進懷裡，回身指著馬車說道：「你看你看，我給你買了一馬車的好吃的，夠你吃半個月的了。早上沒吃飯吧，這一車都是你愛吃的，那些什麼的趁熱吃。」

「沒事，一邊吃一邊說。」

「我，我吃完了，你吃吧。」

「沒事，你陪我吃。」說罷，李洺月隨手在車上拿了一個盒子，拽著李無二就進了屋。

李洺月一隻手打開盒子，就見裡面吃食皆是自己喜愛之物，越發的高興起來，拿著筷子吃了起來。

李無二看著一臉歡喜的李洺月倒是苦笑連連，抬起那還在被李洺月左手抓著的右手說道：「你吃飯還抓著我幹啥啊。」

李洺月咽下嘴中吃食，看著老實在一旁陪坐的李無二說道：「怕你跑了唄。」

「我，我跑啥啊，哎哎哎，你說你這一天。」

看不下去李洺月哈腰低頭吃飯的樣子，便是伸出左手舉起了飯碗，配合著她吃著飯。

直到吃完，李洺月擦擦嘴，轉過身子對著李無二就問道：「說吧，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見她不依不饒的樣子，李無二隻好仔仔細細的把昨晚的偷盜過程描述了一遍。

撫摸著桌子上的翡翠碧玉壺，李洺月眼神逐漸的有些迷離，低聲說了一句：「那就好。」之後便是一頭栽進李無二的懷裡。

這一舉動下的李無二連忙伸手去探她的脈搏，察覺並無大礙之後，看著懷中李洺月熟睡的樣子，內心也是一動。

「這丫頭不會是一晚上沒睡等我吧。」

李無二抱起李洺月把他放到炕上，拉過被褥給她蓋上，看著李洺月左手還拽著他的衣袖，便是輕輕的掙脫開來。

沒想到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卻是讓李洺月瞬間睜開了雙眼，那雙睜大的眼睛布滿了紅色的血絲，驚恐的神情透露出來。

急忙拽住李無二的衣袖，那娟秀的手背上因為用力都已是沒了血色，抬起頭有些慌亂的看向李無二，嘴角顫抖的乞求道：「不要走好嗎。」

饒是李無二也是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在李洺月的後背拍了拍，輕聲說道：「我不走，我就在這。」

「不要，你一走這房子就空落落的，屋子裡好黑，別讓我一個人待著，求你了。」

李無二想起之前救她時她所呆著密室，當下也是心軟，吧李洺月抱在懷裡，輕輕的敲打著她的後背，嘴中寵溺的說道：「不怕不怕啊，二哥就在這裡。」

說完，嘴中哼著小時候哄狗蛋時候的歌謠，輕微搖晃著身軀，慢慢的，懷中的李洺月便是安心的睡了過去。

哄了一會兒，李無二也是哈欠連連，昨晚在房樑上睡的不踏實，這一陣困勁倒也是上來了。

有先前之間，李無二不敢在輕易放下李洺月，便是規整好被褥，抱著她一同躺了下去。

又稍微哄睡了一陣，李無二這才頂不住困意，抱著李洺月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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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直到下午才悠悠見醒。

睡夢中的李無二感受著懷中一股子悶熱，皺著眉頭睜開了眼睛，看著面前李洺月的大眼睛，頓時被嚇了一跳。

「哎我去，你離我這麼近幹什麼，嚇我一跳。」

李洺月也是被嚇得急忙低下了頭，回道：「你，你，是你抱著我睡的，我還能，還能挪到哪裡。」

李無二也是反應了過來，放鬆了略有些緊繃的身子，這一放鬆，頓時感到了那股悶熱的由來。

「我去，你是不是發燒了，怎麼這麼熱。」

李無二連忙伸手摸著李洺月那通紅的臉蛋，那陣陣火熱從手中傳來。

「沒，沒事，就是，就是，就是沒事。」

感受著臉上李無二手上的溫度，李洺月害羞的頭更是低了幾分，腦門靠在李無二的胸膛上，被窩裡的手指在面前不住的纏繞著。

李無二也沒過多的追問，打了個哈欠后便是起了身，看了眼外面的天，估摸著時辰。

反觀李洺月卻是拽著被角，俏臉紅紅的看著李無二。

李無二摸了摸肚子看向李洺月，被這般樣子的李洺月搞得有些詫異，不過心想只要不扯之前的賭約就好，便也是沒再多疑。

「餓沒餓，吃點飯啊。」

被窩裡的李洺月輕聲應著，李無二也是穿上鞋子，想著車上還有這一堆的吃食，倒也是心情大好。

「不用做就有飯吃，舒坦啊。」

把車上的東西都搬到屋裡，見李洺月也起了床，便是說道：「我先去把馬餵了，你先吃啊。」

「我，我跟你一起去。」

見李無二要走，李洺月連忙追了上來，雙手摟著他的胳膊說道：「我想出去走走。」

李無二見狀也沒拒絕，領著李洺月來到馬車前，卸掉馬車后，便牽著馬出了門。

走著走著，李無二嫌李洺月摟得太緊，便先讓她鬆開，卻沒想到李洺月退而求其次牽起了手。就這樣，兩人牽著馬走到遠處的小溪邊。

鬆開馬讓他去吃草，李洺月便是牽著李無二來到小溪旁慢悠悠的走著。

「二哥，你小時候在山上都幹些什麼啊。」

突然聽見李洺月叫自己二哥還有些愣神，李無二看了一眼一旁悠閑的李洺月便說道：

「也不幹什麼啊，每天起來就是餵雞鴨，給師父和狗蛋做飯，然後就是練功，做飯，練功，餵雞鴨，做飯，砍柴，添水，練功，睡覺。就是這般。」

「怪不得你做飯這麼好吃，原來你做了這麼些年啊。」

「那可不，我做飯可不是吹，你是不知道，就狗蛋那個挑食啊，由此下山去村裡過夜，你說農村人家有什麼好吃的，那狗蛋真是一口不吃，滿臉嫌棄的看著那個飯菜，我怎麼勸他都不吃。之後還是回山上讓我給做了一頓。」

「是嗎，對了，我之前聽你說都是你照顧的狗蛋，那你二弟現在才多大啊，你師傅放心他自己去闖嘛。」

「沒事沒事，說起來我和狗蛋也才差兩歲，他今年十六了，也成年了。」

「那你知道我多大嘛。」李洺月停下腳步一臉期待的看著李無二。

「你，十五？」

李洺月搖了搖頭，沒在讓他繼續猜下去，開口說道：「我已經十七了哦。」

「奧，你長的真顯小。」李無二由衷的說道。

「哼，我還能長的。」

「夠嗆。」李無二伸手比了比李洺月的身高說道：「你這個頭可以了，我們村裡的那些丫頭基本上過了十六就不長了。」

「笨蛋，我說的不是個子。」李洺月捏緊粉嘟嘟的拳頭就朝李無二的胸口打了上去。

看著那聲音大雨點小的拳頭，李無二有些無語的反問道：「那還是什麼，長肉啊。」

「哼，以後你就知道了。」

說完，拉著李無二繼續走了起來。

被拽著的李無二看著眼前的身影，便是想起了之前浴盆中的景色，不由得脫口道：「真好看。」

前面走著的李洺月聞言腳步一頓，轉過身笑容滿面的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回過神來的李無二連忙擺手說道：「沒沒沒，沒說什麼。」

「是嗎。」李洺月假裝不在意的說道：「我好像聽見誰說『真好看』，可是這裡就你我二人，那不是我說的，那是....」

「馬說的。」李無二情急之下一指後方不遠處正在吃草的馬說道：「馬說的。」

李洺月聞言沒忍住噗呲一笑，看著一本正經編瞎話的李無二內心之中便是止不住的喜歡。

笑話了一陣，便是重新摟著李無二的胳膊向前走著，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話，直至日暮。

李無二和李洺月牽著馬回到了院落，等安頓好馬匹之後，二人牽著回道屋內，李無二拿出吃食，這才讓李洺月的手鬆開了這些許時刻。

吃完飯，李洺月又是牽起李無二做到院子里嘮起了嗑，等說道日後之事，李洺月卻是岔開話題突然說道：「奧，對了，我突然想起來昨天晚上好像有人跟我打了一個賭。」

面對李洺月的突然發難，李無二有些措手不及的解釋道：「你那個，額，什麼，沒有吧。」

「好像某些人說不喜歡我，大放其詞的說見了我如見狗蛋，不會動心。」

李無二這聽著，便是心虛異常。

「可你說昨天晚上那人怎麼看了我一眼就跑了呢，而且那人好像還流了鼻血。你說.....」李洺月突然湊到李無二的耳邊輕聲說道：「那人是不是喜歡我啊。」

此話說完，那臉紅的快炸了的李無二立馬就想遁走。可剛一跳腳，就被牽著手的李洺月給拽了下來。

李洺月一臉審視的看著心虛的李無二，看著他眼神迷離，心虛的嘴裡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突然笑了出來。

而這突然一下笑倒是給李無二弄愣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想說什麼，憋了半天也是沒說出來。

李洺月笑了半天才緩過氣來，把牽著的李無二的手抱進自己的胸口處，那激烈跳動的心臟無不彰顯著她此時的激動。

而一旁感受著手上傳來的柔軟和震動，李無二紅著臉低下了頭，那脖頸處的喉嚨也是頻繁的上下蠕動著。

直到李洺月激動的心情稍顯平復，這才抬起頭看著一旁害羞的李無二。

「李無二！」

面對李洺月的突然開口，李無二連忙抬頭看向她，問道：「怎麼了。」

「你..嘻嘻，沒事。」聽著李洺月口中語氣的突然轉折，李無二聽出來但沒有追問，看著那抱著自己手便是開心不已的女孩，李無二的內心那無法言語之地也是顫抖了起來。

坐在院中的二人好似兩相糾纏的線繩，無聲的依靠著坐在院中，看著天空漸漸變黑，星光逐漸閃亮。

今晚的月亮也是淺淺一輪月牙，但天空星光閃耀，倒也不顯得這黑夜多麼的深邃。

李洺月依靠在李無二的肩膀，開口問道：「你以後想要幹些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