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小丫頭
第二天一早，李有才在餐桌上看著李洺月和李無二兩人眼中滿是紅色血絲沒敢張口詢問。
就感覺二人的之間的氣氛有些莫名其妙。深知自己這位殿下對李無二的特殊感情，這屬於年輕人之間的事情，他一個上了年紀的插上一嘴也顯得尷尬。
索性也是信賴李無二，如此倒也是隨她去吧。
李有才吃完便是行禮離去，餐桌上二人偶爾對視一眼，便是弄得面紅耳赤。
吃了會兒，李無二率先開口問道：「那個你之後有什麼打算。」
李洺月放下筷子，神情變的很是認真，對李無二說道：「我和李叔這幾日倒是有些想法，你想聽嗎。」
李無二脫口而出：「不想。」
李洺月白了他一眼，又拿起筷子吃了起來，沒好氣的說道：「那你還問。」
「嗨，就是問問你是準備一直在這裡，還是要去哪裡。」
「嗯。」想了一會，便是開口回道：「有可能會去宋國。」
「宋國。」李無二暗自記下，便是繼續說道：「哎！咱倆一會兒出去逛逛啊，我看這邊的商街和之前那邊差別挺大的。」
李洺月眼神突然一亮，也不再吃了，拉起李無二就往外跑去。
「哎哎哎，帷帽沒戴，帷帽！」
這一天兩人在一起一直玩到了天黑。
等李洺月開開心心拉著李無二回到府邸，有些擔心的李有才見李無二身上大包小包的跟在後面，便是有些欣慰的撫摸著鬍子。
「這小子，沒想到還有點君子風度，倒是老夫小看他了。」
李洺月見他站在屋外，也是歡快的跑了過來。
「李叔，有什麼事嗎。」
「沒有沒有。」李有才連忙擺手，看了眼後邊的李無二，又看了看兩人拉著的手，笑著問道：「殿下可玩的開心。」
「很好啊，這邊賣的小玩意有好多我都沒見過。」
「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啊。來人。」李有才喚來下人，「去把駙馬身上的包裹送回殿下房間。」
下人們接二連三的拿走包裹，李無二也是立馬輕鬆了許多。
李有才：「殿下可在外面吃了？」
李洺月：「還沒有，我看他裝不下了，便是先回來了。」
聞言，李有才也是伸手做請。李洺月拉起李無二便是朝著後面走，李無二也是一臉無奈身體猶如死屍一般被拉著前進。
『下次，可不能在跟她出門了。』
李有才在後面滿臉笑意的看著，跟著二人來到飯桌前。幾人也沒什麼規矩，拿起筷子就是大快朵頤。
「這幾天怎麼沒見白前輩。」
李有才見李無二詢問，便是回道：「大宗師行事瀟洒，不能以常理揣測。」
「就是你也不知道唄。」李無二見他說的挺好，有用的一句沒有。
李有才也是承認：「哈哈，確實不知。」
李無二白了他一眼，便是繼續對付來自李洺月的夾菜攻擊。
吃的差不多，李洺月先去洗漱去了。餐座上就剩下李無二和李有才二人。
李無二靠在椅背，看著對面品著茶的李有才，開口說道：「說吧，有什麼事。」
李有才放下茶杯，開口說道：「駙馬明察，老夫確實是想跟駙馬聊聊。」
「切。進門看你就知道你有事兒。」
李有才打了個哈哈，繼續說道：「駙馬可知我姓什麼。」
「李有才么，姓李唄，還能姓什麼。」
李有才卻是笑了一聲，嘆了口氣，說道：「老夫本姓周，老家便是這清台鎮人士。」
「啊？那你叫周有才？」
「沒錯。老夫自小便是和李皇同窗，太上皇見我伶俐，便是封我做了李皇的書童。」
「後來李皇繼位，便是賜我李姓，享受皇家待遇。」
李無二：「那你跟李皇關係還挺好啊。」
李有才點了點頭：「李皇對我器重，不僅賜姓於我，還命我掌管戶部一職。」
「戶部，管什麼的。」
「主要包括掌管全國的土地、賦稅、戶籍等財政事宜，同時也涉及戶籍管理、賦稅徵收等方面的工作。」
李無二一驚，連忙問道：「那你豈不是很有錢！」
「還行。」
李無二眼珠一轉，看著李有才小聲的詢問道：「那個李叔啊，你覺得救命之恩值多少錢。」
「救命之恩，恩大於天，多少銀兩都值。」
李無二連忙伸出一隻手：「不用不用多，就五百兩，五百兩就夠。」
「五百兩？白銀？」
「黃金黃金。」
李有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開口問道：「駙馬這是欠了誰的錢。」
李無二拍了一下大腿，滿是後悔的說道：「還能是誰，你家殿下唄。」
「殿下。哈哈，那倒是恕我無能為力了。」
李無二一愣，不解的問道：「怎麼是沒有么，其實少點也行。五百兩不行，那就三百兩。」
李有才擺擺手，解釋道：「不是的駙馬，五百兩我有，但是不能幫你還這個債。」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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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有才繼續解釋：「我乃是李國的戶部尚書，這所掌管的錢財也歸李國所有。而如今殿下乃是李國僅剩的繼承人，我的錢財不就是殿下的錢財么。那又怎能用殿下的錢去幫你還欠殿下的債呢。」
李無二彷彿感覺一輛載滿金磚的車從眼前溜走。原本激動的心也是落寞了。
頗為失落的坐回椅子上，雙目無神的看著桌面發獃。
「其實駙馬大可不必如此焦急，你夫妻二人之間這些錢款，你多哄哄殿下，以殿下對你的傾心，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我跟她不是.....唉，跟你說不明白。」
李有才撫起鬍鬚面帶笑意看著李無二。
「殿下之前也如今天這般的開心，無憂無慮。」
李無二見他話題有些沉重，便是撇過頭去，有些不想聽。
李有才卻是陷入回憶之中，手裡捏著茶杯，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開口說道：
「殿下之前在早朝上往朝中大臣的座下蒲團上撒上樹膠，退朝的時候便是扯下一大片朝服。」
「李皇率領大臣祭天之時，殿下便趁著李皇無暇，自己一個人跑去廟宇，偷吃起了供果糕點。」
「被發現后還被李皇禁了三天的足。」
「可頑皮歸頑皮，殿下真是天姿聰穎。往昔宋朝來使團進行貿易往來，在朝中講的那是伶牙俐齒，巧舌如簧，諸多大臣聽之也是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可一旁的殿下卻是慧心妙舌，找出那人話語漏洞，一一給反駁了回去。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李無二在一旁聽著，心中倒是有些不一樣的看法。
『這丫頭性格如此頑劣就是你們慣的。』
但看李有才對李洺月如此讚賞，臉上的表情就彷彿那是自己家女兒一樣。
『我有那麼一絲懷疑......』
「駙馬。」
「哎！哎。你說。」
「我知道殿下有些時候性情有些頑劣，但歷經此等國破家亡之事，連我都沒曾想過能夠再見殿下。可今天我見殿下亦如往常，心生歡喜，如果有可能，我真的想殿下能夠一直這樣。」
「可她身子上的擔子太重了，身為臣子的我只能盡量替殿下分擔一些。可即使這樣，復國，又豈是說說那麼簡單的。」
李無二也是長嘆一口氣：「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
李有才捏著茶杯的手突然用力：「但飯總會有吃完的時候，路再長也有盡頭。即使粉身碎骨，也是要有一個結果的。」
見李有才激動，李無二也沒在說話。
良久，李有才放下手中茶杯，對著李無二說道：「前些天駙馬突然失蹤，殿下以為你是不告而別，白天還算正常，但晚上殿下就把自己關在房間，屋內點滿蠟燭，縮在床上一直在念著你的名字。」
李無二聽著皺起眉頭，開口說道：「她在密室里.....唉，怕黑到也正常。」
李有才見狀也是連忙問道：「駙馬可否告知老夫你去皇都的事情，之前殿下也只是一句話帶過，老夫便是不敢多問。可那日見殿下狀況，如不明緣由，我心痛已。」
李無二見他如此關心，倒也是實話實說，把去皇都之行仔細說了一遍。
咚！
李有才憤怒的捶向桌子。聽見皇后受辱，便是開口罵道：「方景明！王八羔子，竟敢通敵叛國，奸....」
說到這，一口氣沒緩過來便是向後倒去。
李無二眼疾手快快步上前扶起李有才，拿起茶杯倒了杯水，餵給李有才后又順了順胸口，許久這才緩了過來。
「匹夫，當初真該一刀劈了他。」
李無二寬慰道：「皇后也是自己報了仇。你先緩緩。」
李有才突然抓住李無二的手，急忙問道：「你可與殿下說過。」
「沒有，我就說他母后被囚禁了。」
「那就好那就好。」李有才這才鬆了口氣，在李無二攙扶下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我說你歲數也不算老啊，有的是活頭呢，可得養好身體啊，月兒還指望著你呢。」
「是是是，未能如願，豈敢身死。」
李有才想了一會兒，便是對回到座位的李無二請求道：「駙馬，我聽殿下說，若殿下安全得以保證，你便是要離開嗎？」
李無二點了點頭，開口說道：「那我也是要確保她真的安全。」
「唉。若你走了，到時候又不知道殿下是何狀態了。」
李無二一提這個也是頭疼，一想到李洺月怕黑的那個樣子，心裡不免有些擔心。
「我會想辦法的。我也不是馬上就走，畢竟時間還很充足。」
「如此倒真是要麻煩駙馬了。」
李無二擺了擺手，見時辰不早了，說了一聲便是離去了。
李有才陳思良久，手上酒杯竟是被他捏碎，鮮血從他指縫中流出，不多時便是浸濕了衣袖。
「血債必要血償。吳國！此生必要推翻你。」
砰！
......
李無二在自己房間洗漱完畢，看了眼還未入睡的孩子，便是開口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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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感覺怎麼樣啊。」
見孩子嘴唇蠕動沒有出聲，李無二這才反應過來，忙說道：「不用不用，我就問問。」
見孩子眨了眨眼睛，李無二靈機一動想到了什麼，便是說道：「我要是說的對你就眨眼，我要是說的不對，你就不眨，好不好。」
孩子眼睛眨了眨。
見他答應，李無二連忙開口問道：「你是男孩嘛！」
孩子一直看著他。
「奧，女孩兒啊，我一直以為你是男孩子呢。」
孩子眼皮眨了幾下。
見這招可行，李無二繼續問道：「那你現在多大了，七歲？」
見沒反應，「八歲？」
沒反應，「九歲？」
還是沒反應，「那十歲？」
小女孩眨了眨眼。
「我想想啊，你是被山匪抓走的，那...那你父母呢，呃，還在世嗎？」
小女孩看著他沒有眨眼。
李無二心裡咯噔一下，又確認問了一嘴：「你父母都去世了？」
小女孩眨了眨眼。
得到確切的答案，李無二頓時有些心痛，出聲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哥哥幫你父母報仇了哦，那一夥山匪我一個沒落，全都咔咔咔咔，解決了。」
李無二凌空豎起手刀作勢砍了幾下，看向小女孩見她眨了下眼很是平靜的看著李無二。
「等你傷好了，哥哥帶你出去吃好吃的去，好不好。」
小女孩眨了眨眼。
又想繼續問下去，房門卻被推開了。李洺月穿著她那身白色絲袍走了進來。
見李無二坐在床邊，便是走了過來。
「很晚了，還不睡嗎。」
李無二苦笑一聲回道：「一會兒就睡。」
李洺月看到床上躺著的小女孩，便是出聲問道：「這就是你救回來的那個小姑娘嗎。」
李無二有些驚訝的問道：「你怎麼知道她是女孩子的。這裹的這麼嚴實。」
李洺月瞥了他一眼，回懟道：「你看人是不是女的就只通過看那人的身子嗎？下流。」
「什麼啊，哪有。」
李洺月伸出手指向小女孩的喉嚨處，開口說道：「你不知道女孩子沒有喉結嗎？」
「喉結？」李無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嚨，有些疑惑的問道：「女的沒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