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這樣行不通！

對於許大輝，趙大全內心暗自揣度，企圖走近說幾句話。然而，僅僅邁出兩步就被一聲喝令聲嚇醒。

趙大全看著旺財，嚇得往後退了兩步。

只見馬小玲看了過去，然後並沒有繼續關注趙大全，轉身回到室內，整理桌椅。

這一幕讓趙大全面色難看起來。

「什麼狗東西，沒有一點值得稱道之處。」

轉身徑直走向前院，今日的約定他不敢遲到一步。

儘管電影放映員是幹部序列，但具體的評估卻也是影片製作公司管理的一部分。加上海爾鋼鐵公司的範圍內只有他一人負責放映機操作，所以考核程序更像是例行公事。

但他是否能夠晉級還是要等上層領導點頭才行。

現在這個時候去找上層打馬屁顯得太過笨拙，然而，通過李副廠長這條線，這次考核如果能晉陞一級，則已是勝券在握。

心中想著領導的指示，想著考過後能藉機會購置一輛舊自行車。儘管它並不是新的，但它畢竟是自行車——整個工廠只有一輛呢。

想著這樣的場景帶來的滿足感，來到海爾鋼公司，他就看到了前面呆板的大柱緊隨廚師主任身後。許大輝心底里冷笑道，收拾不掉楊小濤，還不能收拾你們嗎？

許大輝心想著主意，摸了摸口袋，狠狠一咬牙，堅定地走向了廠長辦公室的方向。

辦公室內，楊守庭與黨委書記劉懷民相對而坐。氛圍略微沉鬱，秘書在旁輕輕拉開窗戶，以窗外微風吹入辦公室，緩和這種尷尬的情緒。

「老劉，我堅信自己做出的決策！」

「員工對此項評估的積極性很高，我們再加大困難，可能適得其反！」楊守庭端杯喝水后，眼神中流露出無奈的表情。

他對面的老搭檔為人非常謹慎，在其眼裡容不下任何細碎的東西。

為了這次考核的具體難度，兩方多次討論仍難以達成共識。

起初，考核的議題與自己並無直接關係，然而出於保持廠內的穩定與和諧目的，不能過度嚴苛。

軋鋼工廠依賴團隊的力量，在產品線還未實現高品質產出的情況下，僅能借數量維持競爭優勢。

國策也希望軋鋼產能穩定均衡。

而劉懷民也開始動念思考國家的整體負擔。

一旦開放晉陞通道，增加人才選拔機會，國家在後勤保障方面的財務負擔也會相應加重。他對此深諳世事。

如今的情況，劉懷民內心很清楚——事始如其初見之艱難，每一項決定都需謹慎權衡。高級領導對於資源的分配如同精打細算，每一分錢都想盡量利用。

面對關鍵部門——軋鋼工廠無法提供充足的來源支撐的情況下，唯一的辦法可能便是從控制浪費、節約開支著手了。他雖如此提議過，卻未能說服舊日戰友的疑慮。

「這樣行不通！」

面對楊佑寧的神情變化，劉懷民對自己的堅決產生了微許猶豫。

提議道：「只要嚴格遵守規則，晉陞的員工給予一定照顧，而越級考核一律走正規程序。」

楊佑寧隨即笑道，「說得太好了。畢竟還是應當給普通的工人留點生存空間。」

聽到這裡，「小李，快準備些茶水，看到書記的杯子已經冷卻了，難道你沒看見？」

一句抱怨中透漏出不滿之意，「沒看出來你的眼裡只有杯子，看不見別人的存在！」

劉懷民望了過去，苦笑著搖了搖頭，這戰友確實是一個卸責的好手。

三工車間，眾人彙集一起。在場的一干人等目送著前方王國棟，以及他的兩位考核人員的到來，氣氛頗為沉重。他們深知即將到來的考驗不容忽視。

王法背後，王小淘緊跟著人群觀察著這一切。前方的國康棟帶著兩員考核專員入場。在這一刻，大家的表情變得更為嚴肅。

當見到新的考核規定之後，王康頓感疑惑——以往考核並非這般繁瑣。不過這都是上層指令。他審視著面前的一眾員工，收斂心思，「同事們，請注意，接下來，我們的考核將正式啟動。」

在國康棟不會過於繁複的寒暄之後，場下的員工自然懂得如何配合，「此番考核將無固定等級限制，任何人都可以申報任何層級的考試。」他接著說道：「只需你們有足夠的能力便可申報，而那些有意退出的員工，可以在那一邊等候處理。」

他向右側指去，人群中的員工們快速作出了決定。其中多數是較高層級的人員，升遷再下一梯便充滿難題，因此寧願選擇旁觀。

一聲「好的」響起，他拿起筆本，「接下來，我們將進行登記報名工作，只需要你說明全名及現處等級，然後告訴我你所申請的目標等級。」王康頓徑直走向問題的核心，旁人在一側有序跟隨，隨著首個員工上前報出自己的全名，成功報名成為一級鉗工的員工即被指引至指定等候區。對於其他人來說，這種安排並不引起特別的興趣。初級一級的資格似乎與當前的二級差別不大；跳過多級申報則更加正當合理。

然而當隨後出現的一位原已二級身份申報一級考核后，人們才發現不對勁。所有級別的員工都被提供兩個選項參與考核？這樣的決定在場內引起了微妙的心理波瀾。儘管大家心中對這場考核的實際價值存有疑慮，但在明了其複雜性的情況下卻依然接受了這一設定。

**，在更多人投入其中之時，眾人逐漸發現了端倪。

所有跨級參與考核的人們，不論最終瞄準哪個等級，都被彙集在一起考核。這樣的特例，加之負責人沉凝的表情，底下人員迅速領悟到了局勢。

王國棟看著參與跳級的名額一天比一天減少，心頭大為舒緩。深知考核規範的他，此刻卻是難以言說。表面看起來，**似乎不太公允，但實際上，只有敢於承擔更高評價的人方能獲得優厚的回報與尊重。

這無疑是對那些步步登攀者最好的回應。

工場內的情形正熱火朝天進行。眾人在了解這一特殊機制之後，紛紛變得審慎起來，選擇的決定慎之又慎。

轉瞬之間，工坊三個大部室已有絕大多數做出了選擇——約莫七成的人報名普通晉陞測試，而初入此間的選手中則極少有人願意再冒險試一跳。隨著層級的逐步深入，越后的等級越來越難以觸及，成為了一個普遍共識。

因此，參與跳級的大批人員均屬於入門階段，高級職稱的角色往往會選擇穩中求勝的方式，一級一級逐級攀升。

在這個背景下，楊小濤所處的位置相對比較偏後，他身邊的同僚周鵬及王法等人聚成一組。幾人心知肚明，這次選拔絕對不平凡，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心中盤算。

此時，王法已經是一位熟練到第五級技能的機械師，車文偉及他也僅在四級左右的層次，至於其他的工友李偉、李楠、刑加琪，則各自處在**的水平線上——這在很大程度上得益於在楊小濤的指導與助力下獲得的成長空間。按現在的形容來看：每個人都憋著一股勁。

對於這種情況，楊小濤保持沉默，其內心原本希望能夠讓大家遵循既定流程穩打穩紮。只是連自己也有著跳級的可能性時，這些原則便顯得稍為鬆動了。

緊鑼密鼓間，在眾人都輪上了報名的步驟。其中，最為搶眼、好大熱鬧的就是邢加琪——他高高地站在隊伍首位：

「我，邢加琪，在**級工種，申報晉陞至第五級！」

言畢之後，旁觀者的歡呼聲隨之響徹四周。跳躍從一個等級到更高階的一級，這背後是極大的勇氣與決心。

接下來是李楠的聲音，她以第四**師的身份加入隊列：「在第五級工種，我申請晉陞第五級！」

她的舉動引起一陣共鳴——頭戴帽子的同行紛紛鼓掌支持。

接著，是來自李偉：「在第五級工種里，我希望晉陞到更高的第五級！」

伴隨著陣陣的歡呼，場面顯得異常興奮與激動，甚至有些熱忱。

隨後，車文偉以一種自信的目光觀察了一下周圍的局面，笑著先踏前步子：「我，車文偉，目前的級別還是四級**師，但是希望可以突破至更高等級五級的行列！」

即使只是旁觀王國棟的目光也不免被吸引住了。在眾人的驚詫眼光中，車文偉穩穩地走向隊伍的一邊，並作出提示：「等一下，讓我先來！」

緊跟著，王法一把握住楊小濤：「我是作為整個組別的代表，我，**級機械師，希望能升級至更高層次的第六級！」

此時的鼓掌聲再次回蕩，儘管王法並未直接進行跳級考核，但他那在年齡上已不算年輕但仍積极參与更高級別競爭的身影，卻已然構成了一道不菲的景緻——面對如此挑戰，他展現了非凡的膽識與氣魄。

最後的結果自然都投向了楊小濤所在的團隊。這幾年來，楊小濤解析了眾多六級工藝製品的問題乃至部分更高等級的作品難點，這樣的經歷令大家對他技術能力有著無比信賴的同時亦深藏一絲不確定感——這便是他們的選擇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