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這事情多冤

酒宴撤退之後，只留下三人，程遠山若無其事的提起大肥豬的問題。老程並沒有隱瞞。

「這個您不太懂吧，聽我來說，這裡面的講究多多……」

老程詳細講述起來，聽得李主管和主管眉頭緊鎖。

在這個工廠的行政辦公室內，李後勤正笑嘻嘻地等待著主管的回話。儘管他的面部表情很和善，但內心卻在掙扎。作為一個副主管，他的位置並不足以介入管理層之間的鬥爭中，但如果不上前，上層指示下來也是躲不掉的，他究竟該怎麼做？在辦公室等了快一個小時的時間，心裡滿是對李懷德惡罵的怒火卻不敢發泄，只得默默等待。

看完手中的策劃案，然後看了看李後勤。李主管果斷地決定：

「你先回吧，這件事涉及到對員工的個別人的表彰，而不是整個工廠。」

「是的是的，我明白了，我現在就走。」

最終，工廠做出了表態，不必再呆在這兒等候命令。因此，李後勤轉身走出會議室。

回到廚房后，他剛剛坐下，就看到一旁傻柱大步流星地趕來。

今天一大早進入廚房就聽說了有關『大肥豬事件』的信息，對李主管突然的聲望和表現感到不屑並嫉妒不已，心中不禁暗自咒罵了一通。之後他又想，如何能夠從這斤精的主管這裡賺點油水，於是他有了一個主意。

在他看來，雖然大肥豬是李主管賺取來的成果之一，但實際上它屬於全廠的共享財產，包括廚房。

既然如此，在殺豬的活動中找他幫忙自然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他想，只要給一點幫助，在分豬時應該也能有些收穫。

然後，他可以拿著從李主管手頭拿到的一部分物資回家組織一餐飯席，既能狠狠**下李主管的情緒，還能增加自己的尊嚴和名聲。

就這樣，一見面傻柱急忙跑來找主管問詢關於大肥豬的事情。

李廠長在這兩位領導手下遭受了不少委屈，平時對傻梁也頗有嫌棄，因此，他臉上常掛滿不悅之色。

"李廠長，豬殺了嗎？水都給我燒好了，等著烹飪了！"

「殺豬？！」

「傻梁，我說你整日瞎操心思幹啥？這可不是想殺就能殺！那頭豬得看人家憑手藝換來的！」

「你們不是在外掙的錢也要拿出來和我們一起分？」

「你這天天瞎搗亂，快回車間幹活，耽擱工人們的飯，我追究到底！」

李廠長這一通大罵，讓傻梁一時措手不及。

"還等啥呢，趕緊回去！別瞎想，把活兒做好就行，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說完，揚長而去，留傻梁獨自發獃。

「啥意思？看手工藝得的？那頭豬真的給楊小強了嗎？」

「我去，這世道！」

傻梁總算理解狀況后，心底滿是不爽。

那可是頭能養一家人一年的豬肉啊！

「可惡的楊小強，你怎麼不早點覺悟？讓大家都分一份該有多好啊！」

沮喪地回到廚房后，**、馬雲等人就知道無戲可唱，內心悲憤不已。

到嘴的利益就這麼沒了。

"不行，我得看看再說。即使不在廠里，也要想盡辦法拿到咱們院落！」

"這可是頭大豬，有多少肉啊！」

傻梁腦補出了一頭豬肉的美好景象后，立刻衝出了去找楊海明商議。

心急火燎奔入一號車間，正準備找楊海明一敘關於這個大豬的事情。畢竟自己分到一毛，其他人也可以沾些便宜。一個人大能吃下這頭豬嗎？別提小衚衕里的大家了，哪怕是在整個街區里，大家也能跟著嘗一口。一隻豬，分給半街的人都夠吃了，作為一名新世紀產業工人的代表之一，豈能自己吃餅獨享？必須請一位老大爺站出來說理。萬一不分配，哼，我替你在小衚衕免費推銷他的名聲，讓他明白自己的人究竟為何物。

心中這樣盤算時，傻梁找到了楊海明。

這時，楊海明聽說同事小強因為工作而獲得一頭大豬，也同樣覺得匪夷所思。「這人有什麼能耐呢？做活才拿幾塊錢呢！然而他居然出一趟活兒，連工資都沒有用完，就獲得一頭大豬了？少說也得掙二三百塊呀。雖然這些錢並不直接相關，但是背後那高額報酬的象徵意義卻令人大吃一驚。以後的他會如何？」

對於未來，楊海明心中存滿了想象。

「老大叔，老大叔？」

呼喚了兩次才有了回應，傻梁走到他眼前揮著手喊了一聲，「樑柱子，你趕緊回廚房幹活，這兒不應該是你待的地方！」

「我的媽嘞，我是老大叔，這都是什麼時候了。小強居然得到了一頭大豬哦！」

「廠里打算要把豬肉帶回來，廚房這邊處理完豬肉后再分，嗯，那時工廠里工人們又能享受到更多的待遇了！」

傻梁誇張地宣布消息，周圍的工人聽到都露出期待的神情。而只有楊海明了解傻梁的真實想法：那頭大豬最多可以分割一百來斤肉，在數以萬計的大廠員工前能分配多少呢？那將是一份額外的小利益，但這對傻梁這樣的工人來說已經相當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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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其實也只有少數人能從中得到甜頭，大部分人還不知能不能沾到好處。不揭穿事實，更何況，這件事還關乎我自己看重的人。

易海沒有開口，木頭卻繼續加碼，「廠裡面說那是獎勵給楊小貓的，就看他怎麼處理好了。」

「可是你知道嗎，這楊小貓壓根就沒有這方面的自覺心！這事情多冤，不是嗎！」

木頭看似為所有人考慮的樣子，不諳世事者很可能就被誤導了。

但明白事實的人絕不會輕易放過木頭。

「木頭啊，看你是否饞涎了吧。」

「我想可能確實是這樣，那傢伙賊精明，就連宴會上也順走了大半隻豬腳，他這是什麼水平啊！」

「我看是羨慕楊老弟那職位和待遇，心裏面很難受吧，據說他那一圈的關係不太好，上次車間的人聚餐飲酒。」

議論聲起時，木頭聽了更加陰沉了。在一旁的易海趕緊制止道：

「木頭，這裡是車間哦，大家都在趕工！」

「趕快去廚房吧！」

「好的哦！各位都在忙著，午飯時間，我就為大家做加餐！」

說罷，對那些討論的眾人心存鄙視地望了一眼后，轉身離開。

空氣里彷彿透出了警告。

「狗養的，就知道心癢！」

「算了，老易還在場，再說下去可就不妙。」

木頭上了廚房，剛坐下，劉嵐就急匆匆的跑進來。

「你猜怎麼了？車隊派人去了維修廠，聽說明天就會回來取東西，很多人都已經在工廠外面等著。」

劉嵐說了之後，木頭就忍不住抱怨起來。

「一隻豬有什麼好看的。」

「反正沒有廚房幫手的幫助，看看他們會怎麼辦。」

話落，木頭心中暗暗籌劃著一會兒去取笑楊小貓一番。萬一處理不了，找上他，那可不是一頓肉可以搞定的。

此時，楊小貓正坐在駕駛室里，車后還有即將一同前往的國棟。

本來就小的空間，現在加上了三個人，異常擁擠了。原本楊小貓是不太想去的，但去了機修廠取東西若自己不出馬，誰敢前去？無奈之下只好親自出手了。

幸好有遠山安排了車輛，要是車隊沒有空閑的話，估計這輛車都很難搞定。即便如此，上了車后，楊小貓還是給司機塞了一包香煙作為感謝。這位司機劉軍，是車隊副主管級別的。

身形不高且年齡不年輕，聽說他還曾去外邦負責物資運輸，具備非常豐富的駕車經驗。

得知這件事情，他就主動站出來了，順便開眼界瞧瞧。

汽車一路搖晃地行駛到維修廠外。門衛經過一番檢驗就准其通行。隨後，楊小貓見到丁祥軍。

眼前的丁祥軍，一雙眼睛像是隨時待命的餓狼，看著都讓人心慌。所幸丁祥軍並無反心，語氣里只添了一抹惆悵。他們修理廠的物品被盜后，卻又無力聲討指責對方。只有自責，因為他們未能掌握足夠的手段或能力。

不一會，便能看到那隻肥胖的大豬出現了。

黑羊,身長約越一米八，體型相當大。

最亮眼的一幕是，羊背部綁著一隻鮮艷的小綠花環，顯得既醒目又獨特。

馬曉峰不敢逗留太久，向孫文峰禮貌告別後，他和其他工人幫助王國棟一起將羊搬運上貨車，並急忙離開了機械修理工廠。

望著車子漸行漸遠，孫文峰不禁心中感慨起來。

一邊，主任好奇地開口詢問：「廠長，這個小子僅動手了一下就拿走了這隻羊嗎？」

「零件還是由我們一起替換的呢。」

主任驚訝道：「這也太快了！」

不滿地看著孫文峰，「那你為什麼他們能找不到？」

「要是你們能找到，還不給他們留著？我覺得更應該留給自己。無論怎樣，那都是肉，吃與不吃，有什麼差別嗎？」

「可是可惜了，你自己表現得不夠好呀。」

周圍的工人聽到這話都不發一言了。

車子上面，王國棟看著車廂中的肥胖山羊，完全沒有嫌棄其大小便污染了車廂，不斷地詢問楊小濤，是否已想好該怎麼處理這頭羊了。

聽到這裡，楊小濤只能無奈地點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