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異變發生

聽沐之晴這樣一說，楊光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直覺，是很容易出錯的。」

沐之晴輕輕點了點頭，在一旁的馬克杯中細細攪拌著剛倒入的速溶咖啡，隨後給楊光遞了過去。

「你話說的很對，可我覺得，人還是要相信自己的心。」

「畢竟生理上的感覺，也是會騙人的，更是可以強行干預的！」

楊光輕車熟路的端起來抿了一口。

緊接著看向沐之晴，開始吐槽了起來。

「今天糖放多了。」

「你不喝還我。」沐之晴瞪了他一眼。

楊光笑了笑，喝了一口咖啡后，靜靜的做起了試卷。

雖心裡藏有心事，可這套數學模擬卷他還是三下五除二，沒有絲毫壓力的快速答完，放在了桌子旁。

經過題海戰術洗刷，以及平日里花費重金找老師進行補課。

如今的這類超綱大題，對他而言也是一點難度都沒有。

感覺有些乏味的楊光，乾脆放下了自己的筆，喝著手中的咖啡靠在座椅上伸了一個懶腰。

心不在焉的時候，人很容易會開始胡思亂想。

楊光側過頭，靜靜的看向窗外。

這裡的視線很好，沒有什麼大的遮擋物，更是可以直接看到市中心的東方明珠。

甚至，就連那處被襲擊而產生爆炸的小日子大使館，以及周邊被破壞而導致成片焦黑的區域，也是一目了然。

看著遠處的殘垣斷壁，楊光有些出神，不由得聯想起了昨夜夢到的事情。

「這樣的破壞力......」

回憶起夢中的場景。

恍惚間，他似乎可以看到。

那片漆黑焦土中，一些漂浮在空氣，所殘存的墨綠色邪惡氣息。

甚至，這股氣息，還在不斷地擴散。

滲透到各個角落，蔓延而去。

「這難道就是他說的，暗界的異能量？」

「這暗界的怪物到底是什麼實力？」

楊光嘆了口氣，扶著額頭有些惆悵。

戰鬥，和寫試卷和學習，完全是兩碼事。

在做題考試方面，他可謂是運籌帷幄，面對當前所學知識出的任何題，在他眼前都是小兒科的事情。

但是，對於這些暗界的異能獸，他無法知根知底，甚至對於自己的鎧甲，也不夠了解。

夢境中的老人，只跟他說要召喚鎧甲，進行戰鬥。

可是，戰鬥的方式，又是什麼樣呢？

是和仙俠小說里一樣，毀天滅地嗎？

還是和哈利波特一樣，釋放著無窮無盡的魔法？

亦或者，僅僅只是普通的拳腳......

面對無法掌控，不曾了解的東西，楊光有著很深的擔憂。

「你嘆什麼氣？這不是做了一個滿分嗎。」

楊光側過頭，看到沐之晴翻閱著自己剛做完的試卷，與他對著答案。

想起沐之晴平時喜歡研讀一些易學以及哲理，楊光眸中金瞳略微閃爍。

這類虛無縹緲的事情，或許，她能夠提供一些答案。

「嗯......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沐之晴將卷子放下，扭過頭看向他。

「什麼問題。」

楊光略微沉思，開口提問了起來。

「如果說，我是說如果！你被選成這個世界上的救世主，你會怎麼做？」

沐之晴抬起頭，與他雙目對視。

她和楊光靠著很近，這個距離，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對方的金瞳。

人的心和眼睛，是永遠不會說謊的。

楊光今天提出的這個問題，實在有些莫名其妙，這與他平日里的那種表現完全不符。

沐之晴想了解清楚他的內心。

而這一刻，她突然發現。

楊光的眼睛，似乎有種類似於的金龍一般的圖騰，刻在那瞳孔里不斷盤旋，顯得是那樣的深邃有神。

十幾年了，沐之晴都沒有發現楊光有著這樣的眼眸。

所謂日久見人心，心眼相通。

這麼長的時間，沐之晴對楊光可謂是了解的透透徹徹，她怎麼可能發現不了這樣的事情。

沐之晴心裡的感覺更奇怪了。

一夜未見，看著這名與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男生，她竟有種陌生的感覺。

現如今，在楊光的身上，她體會到了一股無法想象的貴氣。

這種貴氣很是奇特，讓人不由得生出一種想要臣服的心理。

朝夕相處的人，如今變成了這個樣子，沐之晴實在是有些不適應。

雖然奇怪，但沐之晴沒有忘記正事。

回想起對方所提的問題，她也是細細解答了起來。

「一般來說，選人是個很重要的事情。」

「被選為救世主，說明這個人肯定有過人之處，而且必須是擁有別人做不到的能力。」

「而大多數情況下，這不是一個被選擇的事情，而是一個被推崇的事情。」

「能被世界稱之為救世主，說明他的行為，以及在個人品質方面，肯定是讓絕大多數人承認過得，或者又值得別人推崇的方面。」

「如果是以暴力手段壓迫，讓眾人被迫屈服承認的救世主，這類人早晚也會被人推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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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世人承認過的，那就踏踏實實的接受好了；領導世人對抗命運，不是件很偉大的事情嗎？」

「反正，有句話這麼說的，天命不可違！」

楊光聽到這話，心裡略微有些觸動。

想起老人所說，自己將會召喚那以天道化身的帝皇鎧甲，他再次提問。

「如果不是世人推舉的，而是天道選擇的呢？」

沐之晴的眸中這時候出現了一抹異樣的神采。

「天道？那要看是怎麼理解的。」

「這太廣泛了，有哲學，還有神話小說，不過你認為是什麼就是什麼吧，畢竟每個人的心目中都有自己的哈姆雷特。」

「不過，嚴格意義來講，這其實是一種世界運轉的規律。」

「你被祂選中，說明規律遭到了破壞，需要這種救世主來去修復漏洞。」

「但不管是怎麼定義的，被天道選中，是絕對不會有錯的。」

「讓祂承認過的救世主，這個人絕對就是真的救世主！」

「這是我個人理解。」

楊光似乎是悟了。

他閉上眼，整個人靠在椅背上似乎是放鬆了許多。

「照這樣看來，這個人只需要按照自己的內心去做，就應該是正確的選擇了。」

「根據自己的本心去做，嗯，我懂了。」

聽著他莫名其妙的話語，沐之晴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你怎麼今天這麼奇怪？該不會是…….」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沐之晴故作可憐的看了他一眼，伸過去手摸了摸楊光的額頭。

「唉，這孩子，竟然被昨天的事故震到了腦子。」

......

經過一上午的學習，此時已近中午，處於一個陽光最為濃烈的時間。

這邊上學，是沒有午休的。

所以下完課，吃過食堂內的中午飯後，楊光便又回到了學校的教室，

由於上午做題做的太飽滿的緣故，他也是微微的感受到有些困意。

他靠在椅背上，陽光順著窗外的玻璃的折射，灑在他的身上，將他整個人照射的十分耀眼。

感受著溫暖的光芒，楊光很是舒適，在這種愜意下，不由得沉睡了過去。

而就在此刻，太陽的光芒似乎更加濃烈了一些。

一些肉眼不可見到的光之粒子，漸漸的融入進了他的身軀。

這些光之粒子的速度，似乎也在逐漸變快，甚至最後漸漸凝聚成道道光束，沖入他的身體。

無盡的光輝灑在楊光的身上，教室內的同學一時之間也是發現了這股異樣的情況。

許多人都停下了筆，好奇的觀看起了楊光身上的日輝。

沐之晴坐在一旁，一時間也是有些不明覺厲。

然而，沒有人知道楊光此時陷入了何等境地。

此時，他的腦海中，正顯現著一道恐怖的畫面。

眼前，被一片昏暗所籠罩。

大地的顫抖如同在訴說著一場災難的來臨，天空彷彿正在破碎，呈現出一種絕望的景象。

儘管眼前的畫面有些模糊，像是一個老舊的黑白電視機在播放著記憶中的畫面，但楊光仍然一眼就認了出來。

那是一條他曾經走過無數次的校園街道，平日里熱鬧而熟悉，更是無數人的青春所走過的道路。

此刻，教學樓門口的鐘錶上，巨大的時針指向了13：30。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又彷彿在下一刻瘋狂地奔涌。

畫面中，許多人穿著同樣的校服，面容充滿了驚恐，他們一邊奔跑，一邊發出絕望而悲切的慘叫聲。

也不知道為什麼，楊光竟然可以實實在在的體會到這些人內心的感受。

那種發自靈魂的恐懼，以及無法掩蓋的絕望，是演不出來的。

甚至連帶著，楊光自己，也有種想要逃離的衝動。

楊光朝著這些人的背後看去。

那邊，是一群全身青綠色、如同螳螂一般的人型甲殼怪物。

這些怪物彷彿是從地獄湧出的惡靈，恐怖而邪惡的姿態，散發著陣陣駭人的咆哮聲，正在不斷地追殺著眾人。

「這是那個老人說的異能獸！？」

楊光瞳孔猛縮，一時間身上的雞皮疙瘩全部都鼓了起來。

在體會到那些人身上的恐懼，連帶著他自身的腎上腺素也在不斷分泌，使得身體顫抖了起來。

見異能獸即將追來，他正準備動身離去。

然而，那幾隻可怕的怪物，竟然如同投影一般，徑直穿過了他的身體。

「幻象！？」

楊光有些疑惑，但他的內心一時間也是放寬了些許。

他轉過身去，如同看電影一般的看著眼前這混亂的場景。

逃跑的過程中，有些人由於體力不支，逐漸開始跌倒在地。

一對學生情侶由於過於慌張，相伴的女生也是摔倒在了路上。

摔倒之後，那名男生也是十分驚慌失措。

他俯下身，想要試圖去將自己自己女朋友拽起，一同逃跑。

然而，身後的螳螂怪物卻是越來越近。

危急關頭，由於求生的本能下，他也是直接甩開自己女朋友的手，選擇獨自逃離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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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名女生還沒來得及抱怨，就被十幾隻張牙舞爪、形似螳螂的怪物追上，直接張開大嘴對其啃食了起來。

這短短的幾秒鐘，女生凄厲的慘叫聲響徹天際，然後突然停止，她就這樣慘死在路上，被螳螂獸吞噬掉，屍骨無存，只留下一灘鮮紅的血跡。

初次看到眼前如此恐怖噁心的場景，楊光彷彿身臨其境，腹中頓時一陣翻湧，感到強烈的不適，不斷地刺激著他的心理承受力。

「你，怎麼了？」

一道清靈的聲音在耳邊輕輕響起，猶如微風拂過樹葉的細語，將楊光從那驚悚的畫面中帶了出來。

回過神后，楊光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置身於熟悉的教室，右手這才不由自主地輕輕擦過額頭上的那層冷汗。

沐之晴將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又用著古怪的眼神看著他問道：「你今天怎麼怪怪的，剛才表情那麼可怕....…」

楊光緩了緩，以一種沉靜而堅決的眼神頂住了她的目光，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並無大礙。

見他不願說出詳情，沐之晴也並未再追問下去，她懂得尊重他的沉默與內心世界的秘密。

「還以為你怎麼了......」

剛才，楊光的表現著實讓人驚恐不已。

他躺在座椅上，突然間額頭青筋暴起，雙目圓睜，金瞳擴散。

整個人開始顫抖的抽搐起來，彷彿遭遇了嚴重的中樞神經問題。

正當沐之晴準備呼叫老師，撥打急救電話的時候，

突然，一股極為獨特且強大的氣勢隨之而來。

這股氣勢，如同普通人登上高海拔的山脈，莫名的壓力，讓沐之晴感到喘不過氣來。

如此恐怖的感覺，就連她那在部隊里擔任軍長的爺爺，也未曾散發出這樣的氣勢。

「他身上，有秘密啊...….」

沐之晴忍不住回想起自己年幼時期。

那時候，她的爺爺還沒有獲得中將的軍銜。

然而，當他剛從戰場前線歸來，他身上的殺氣比現在還要濃郁得多。

在夜晚睡覺時，他的雙眼一旦睜開，就如同兇猛的惡狼一般，顯露出綠油油的光芒，充滿了殺戮的氛圍。

平日里，當他走在帝都四合院附近，很多人家養的那些烈犬，都會發出陣陣嗚咽，不敢對他大聲狂吠。

因此，沐之晴在家裡最害怕的人就是自己的爺爺。

「他，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

楊光對沐之晴內心的想法一無所知。

此刻，他也無暇顧及其他。

深吸一口氣，他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

剛才腦海中浮現的畫面讓他瞬間清醒，倦意消散了大半。

「不是夢，也不是幻象，這是預言！」

回想起畫面中出現的時間，他心中一驚，迅速抓住身旁沐之晴的左手，擼起她的袖子，露出腕上的銀白色手錶。

這一舉動讓沐之晴的俏臉瞬間泛起一抹紅暈，眼神也變得有些慌亂。

「你，你幹什麼......」

楊光沒有理會她，只是眉頭緊鎖，看著時間的指針迅速滑向13:30。

他的心臟突然猛烈跳動起來，一股不安的預感襲上心頭。

「怎麼會這麼快！連一點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他忍不住轉頭看向窗外，卻看到城市的天空正在發生異變。

只見原本熾烈的陽光被一片片莫名出現的烏雲遮蓋，光線逐漸暗淡下來，整個城市陷入了一片神秘的昏暗之中。

「現在，開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