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無法說出口的兔子
何安在置身投影出來的墳地世界,守著老母猴子、大馬虎、還有皮狐子精的投影,瀏覽查看著鐵騎給予的,有關三者的的文件檔案。
殘缺不全的文件檔案,只能說不愧是記憶碎片,當真是零碎。
等何安在瀏覽完全部文件,鐵騎撤去投影,已經是銀月高掛,漫天星星點點。
何安在仰頭看著天上的月亮,感覺要比現世世界的月亮大好多。
也可能是他站得高的緣故,清楚看見了月亮上的環形坑,他甚至看到了那環形坑裡……有一隻兔子?
何安在揉了揉眼睛,發現那裡確實有一隻垂著耳朵的白色兔子,自己看它的同時,它竟也在看向自己。
「你有沒有看到那裡有一隻T……」
何安在指著月亮,問向鐵騎。
可話到口邊卻突然結巴了。
特!物!——兔!
兔子!
兔子啊!
何安在生平第一次體會到結巴的感覺,舌頭不打彎,憋得心慌,可就是說不出來,憋得他是抓耳撓腮,原地跺腳。竟比便秘還難受。
他想換種方式去形容兔子,可卻在思想轉變過來的剎那,釋然了。
「怎麼了?看見什麼?」鐵騎問道,「需不需要我刺激一下你舌頭上的神經?」
「地圖,宏圖,吐口水,菟——絲子。」何安在順了順舌頭,已經不再結巴。
不是他結巴,而是他不能說出月亮上的兔子。
無法說出口,這才是真正的【不可與外人道】嗎?
這估計還是好的,阻止你說出來。
既然不能說,何安在便也不強行去解釋了;若強行說出口,怕是會發生非常恐怖的事情。
太詭異了。這可比皮狐子精詭異多了。
「沒什麼。我沒事。」何安在搖了搖頭,當他抬頭再看向月亮時,那隻兔子已經不在那了。
「府地洞天之中既然是一片墳地。」何安在轉移話題道,「那他們沒有嘗試往下挖嗎?」
「挖了。」鐵騎開始檢索相關文件檔案。
「挖到什麼了?墳里埋的是什麼?是人?還是別的什麼,諸如老母猴子之類的怪物?」何安在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挖到了土。」鐵騎調取出相關文件檔案,「他們挖了一米深,然後再怎麼挖,都是一米深。」
老母猴子、大馬虎、皮狐子精再怎麼詭異,也都是源自府地洞天,最詭異的還是那片墳地,相比之下,它們不過是那片墳地里滋生的細菌。
挖墳版鬼打牆。
第四維度人類進入府地洞天,肯定會嘗試下挖,然而挖到一米后,再怎麼挖也都還是一米,土源源不斷地挖出來,可坑裡的土不見少,外面的土也不見多。
他們嘗試了三十二個位置,嘗試了各種方式挖掘,人工、機械、鑽頭,無一例外,都沒有挖下去。
就彷彿……挖到了壁壘。
就像遊戲中的空氣牆。
有沒有一種可能,府地洞天其實並不大,就只有那片墳地,而進入其中的人也只是鬼打牆似地原地兜圈子。
他們看到的山體輪廓,卻又接近不了,或許那就是一堵空氣牆的貼紙。
這無疑是最好的一種可能,不大的範圍,意味著有限的探索範圍,以及有數的原住民。
雖然有著鬼打牆,但轉來轉去都是在兜圈子,這對於他們後續搜救羅卑與蕭玉風而言,絕對是有利的,尋找那件詭異黑衣也相對容易一些。
在大海里撈針,跟在大點的浴缸里撈針,完全是兩個概念,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嘗試挖掘中似乎有一個例外,就是他們對一隻鼴鼠進行了追蹤定位,然後那隻鼴鼠失蹤了。
鼴鼠去了哪?有沒有挖穿一米界限?
不得而知。
他們再也沒有找到那隻鼴鼠以及定位信號。
何安在瀏覽著府地洞天相關文件檔案,設想著接下來可能的營救計劃。
府地洞天是獨立於維度世界之外的空間世界,就像燕折淺的隨身空間,只是府地洞天本身具有的維度屬性極高,何安在觀測不到;又或許是距離那所謂的【府地洞天】太遠,就像他只能在燕折淺身邊才能觀測到隨身空間。
那有沒有可能向府地洞天里的羅卑或者蕭玉風傳達信息?告訴他們離開那片墳地的方法。
何安在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利用花花傳遞信息。
在花花身上寫字嗎?不行。
花花要是生氣了怎麼辦?花花那麼好看,又是令人何琢磨不透的【S82】,鬼知道在它身上寫字會不會惹它生氣,也不知道它一生氣會不會變成什麼恐怖的玩意兒。
再者一切外置的,不屬於花花本身的東西,都會遺落,其中自然包括墨水。
以及他們也無法百分百確定,花花尾巴上的結就真是蕭玉風所為。
以及不知道花花會不會再去找蕭玉風,若無法與蕭玉風建立溝通,他們便無法知道是否將消息傳遞出去。
如此一來,便不能指望蕭玉風自救,必須得派人深入府地洞天,去尋找蕭玉風。
何安在思考著,鐵騎乖乖候在一旁沒有打擾,靜等何安在完成思考。
何安在揉了揉睛明穴,抬眼看向鐵騎。
按照約定,他這次來就該要帶鐵騎離開的。
他沒說,鐵騎也沒提、沒催促,即便當下已然無事,二人四目相對,保持沉默。
鐵騎正乖巧地站在那,明眸含笑,雙手后負,手指勾著水晶高跟鞋;她赤著雙腳,反覆踮腳起躍,一副多動活潑的俏皮模樣。
「你那朋友很是不安,我用小傢伙安慰了她,可她還是每五分鐘就追問一次。」鐵騎柔聲說道。
時間是有些長了,說好一會兒的,結果從白天到了黑夜,按照這個世界的時間來看,已經很晚了。
「送我回去吧。休息一晚,明天去取秘鑰。」何安在伸了個懶腰,說道。
「好。」鐵騎學模做樣,高舉起雙臂作歡樂狀,手指勾著的水晶鞋折射白月光,星空之下熠熠生輝。
她臉上微笑依舊含蓄,揮手告別了何安在,「明天見。」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