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權力之爭
天亮,太后便得知了昨晚青櫻偷偷去景仁宮的消息。
青櫻想著姑母,又念及皇上為了護著不讓太後為難她而裝作對自己不在意,總覺得自己也該做些什麼。她本想去找皇上,可皇上為了不讓太后注意她去了富察氏那裡,她思索一番,去找了姑母。她想,若是自己能說服姑母去行宮頤養天年,不與太后相爭,想來太后也不會再為難她,至於弘曆那邊,嗯,弘曆一定會聽她的。只要這件事情解決,皇上也可以沒有顧慮地對她好了。
可太后才不管她這些小心思,她只認一件事。那就是自己才是唯一的太后,她與景仁宮那位爭了半輩子,好不容易扶持弘曆上位,無論如何,景仁宮那位,必須死。權力,只能掌握在她手上。
「當年,果然就不能留下青櫻。」太后眼眸一暗。皇帝看重青櫻,她昨夜去景仁宮,必是同那位一起想出了法子,若是青櫻再不斷向弘曆吹耳邊風,那她日後,必會被那位給壓一頭。
「明日喪儀過後,讓她來我這裡一趟。」太后微微抬頭。看來她那一日的敲打是毫無用處,如此冥頑不靈的丫頭,她只能使出些非常手段了。
弘曆下了朝便直接回了養心殿,接著他便喊來了王欽。
「昨夜,青主兒去了景仁宮。至於太后那邊,暫時沒有什麼動作。」
弘曆點點頭,讓他去拿茶過來。
他想,這青櫻也不知道腦子裡都在想什麼,明知太后針對,還要跑去景仁宮。她難道不知道,如今結局已定,她再怎麼做,也只是徒增太后厭惡。
不過如今,暫時還不需要他出手,那兩個人要爭,就慢慢去爭吧,鷸蚌相爭,他只需等待,坐收漁翁之利。
他正想著,一個小太監進來送茶。弘曆轉頭看了他一眼,小太監低著頭不敢與他直視,恭恭敬敬道:「皇上,這是內務府今日剛送來的龍井。」
「嗯。」弘曆應了一聲,接過茶喝了一口。這茶是剛剛好的八分燙,此時茶香正濃,他點點頭,又看向小太監,「叫什麼名字?」
「奴才,趙允。」趙允恭順應道。
弘曆眯眼端詳了一下他,於是便看到了他手腕露出的傷。
「你手上這血跡?」他開口問道。
趙允愣了愣,低頭一看自己的手,只見手腕上的傷在袖子抬起時露了出來。
他慌忙地跪下來:「皇上恕罪,奴才一時失誤才污了皇上的眼睛,奴才知錯。」
弘曆轉了轉持珠:「朕記得,王欽是你的師傅。」
「是…」趙允聲音顫抖。
「往後你不必跟著他了。」
趙允慌忙抬頭:「皇上,奴才知錯了!皇上開恩啊。」
弘曆甩了甩手,低頭看他:「往後,你跟著朕。朕去哪你就去哪,朕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明白了嗎?」
趙允一怔,抬頭對上弘曆的眼睛,隨後才意識到此話的意思。
他不敢顯露高興之意,只趕緊磕頭:「多謝皇上!多謝皇上!」
弘曆又喝了口茶,接著道:「朕剛遣走了李玉,因為他的忠心不屬於朕。你若聰明,明白朕的意思,往後跟著朕的,未必一直是王欽。」
趙允腦子轉了轉,隨後立即堅定道:「奴才的一片忠心只給皇上,只要皇上吩咐,奴才一定為皇上瀝膽披肝,肝腦塗地!」
第二日,青櫻便被太後傳去了永壽宮。如今前朝對景仁宮一事議論紛紛,皇帝又一直未表態,她怎麼都想不出來皇帝打的是什麼算盤,難不成,是因為他要顧及青櫻,所以才遲遲不做決斷。
她絕對不能容忍!
「臣妾給太后請安。」青櫻的聲音響起來。
太后冷笑一聲,轉過身:「你還真是絲毫不心虛。」
「到現在了,還想著往景仁宮盡孝心。」
「太后恕罪,臣妾實在不能不去看望姑母,她是臣妾的至親,臣妾只是想讓姑母安生活下去。」青櫻一副倔強的樣子,撅著嘴說。
太后冷眼瞧她:「聽你這麼說,是想到法子了?」
「臣妾想讓姑母,去行宮頤養天年。」
太后重重一拍桌子:「痴心妄想!你別以為皇上對你有幾分情意,就有資格壓哀家!」
「烏拉那拉氏有你這個希望在,就永遠不可能願意沒有名分的安生活下去!」
太后眯了眯眼,低頭睨了她一眼,眼中盡露鋒芒:「哀家告訴你,紫禁城,只允許出現一個烏拉那拉氏。」
夜晚,寂靜無聲,有些爭鬥,就在這一夜,悲憤不平地了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