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連番變故

氣氛，彷彿凝上了一層水霧，讓關聖有些不適應。

那種失去掌控力的感覺，很不舒服，宛如墜入了大海中，被漩渦給籠罩。

在他看到李雨煙落淚的那一刻，他的心極為細微地顫動了。

但一時間，又不明白，這是什麼樣的感覺……

就和昨天見到老張被眾人關心時一樣。

他不明白，卻很想明白。

他將早餐放在桌子上，走到李雨煙面前：「你怎麼哭了？」

李雨煙自嘲地笑了笑，用衣袖把擦掉：「這都是多虧你啊。」

「我？」關聖不解。

「我做錯了什麼嗎？」

李雨煙見到他這一副事不關己，還一臉無辜的模樣，昨日的好感瞬間消散。

她聲音沙啞地訴說著：「你知道我為了繼承這個集團，付出了多少努力嗎？」

「關聖，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想要做慈善嗎？你知道我和爺爺從小經歷了什麼嗎？你知道爺爺和我為了這份事業，究竟付出了什麼嗎？」

「我等這一天等了那麼久，我好不容易等到我能獨自扛起這份大旗的時候，可現在……全毀了，全都毀了，都是因為你……因為你……」

李雨煙聲音漸漸激動起來，大顆大顆落下的眼淚「啪嗒啪嗒「地滴在地上，她的身體顫抖起來。

關聖皺起眉頭：「我到底做了什麼……」

李雨煙頓了頓，繼續訴說著：「你根本不明白。」

「關聖，你體會過被人從懸崖上扔下來的絕望感嗎？」

關聖愈發不解：「你到底想說什麼？」

李雨煙吼道：「你根本不了解我，為什麼要拿著刀逼我嫁給你，你連我的過去都不知道，連我的夢想都不了解，你憑什麼說你是我的丈夫？」

「你知道我小時候被一群十惡不赦的毒販綁架過，你知不知道他們把我扔下山崖的時候，那一聲聲笑有多麼諷刺，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那群山裡的孩子救了我，我根本活不到今天！」

「你知不知道，親眼看著那群孩子被那群毒販一刀一刀殺死，扔進油鍋里，聽著他們的慘叫聲，有多絕望嗎？」

「我就想好好做慈善，去幫助像他們一樣的人，為什麼……為什麼你要破壞我的計劃……為什麼……」

說著說著，李雨煙的聲音漸漸低微，只剩下啜泣，她一遍遍擦拭著淚水。

而這些話，也讓關聖徹底愣住。

沒了解過我，為什麼要逼著我嫁給你？

關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師傅要讓自己娶的人叫李雨煙，於是找到她的時候，就用了自己最擅長的方式。

他習慣拿刀讓敵人就範。

也就自然而然地認為，這樣的方式能讓李雨煙嫁給自己。

事情的發展，也確實是他們領證了。

可眼下看到李雨煙歇斯底里的模樣，關聖忽然意識到，並沒有。

他們只是有一張證，卻沒有感情。

對！

感情！

這正是關聖所缺少的那一部分。

還不等他想明白，李雨煙調整了好心情，說道：「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我情緒有些失控，對不起，關聖。」

「你……你在集團好好待著，我有點事情，先離開。」

帶他去李家見爺爺？

李雨煙絕對不肯，她很清楚關聖不是父母想要的齊公子，若是身份被揭穿，再加上關聖昨天的所作所為，李家絕對不會放過關聖的。

不管怎麼說，關聖都救過她的命，她不會讓關聖出事。

至於方才那些話，她承認是自己的過錯，再在到這家慈善集團將因為被踢出江南商會而走向破產時，她失控了。

而就在李雨煙拿好東西，經過關聖的身邊時。

關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關聖冷冷道：「我可以承認我的錯誤，可你起碼得讓我知道，我做錯了什麼？」

「我拿刀逼你嫁給我，也許方式是不對，但我確實想和你在一起。」

「我會認真了解你的過去。」

聽到這話，李雨煙掙脫開他的手：「不用了。」

淚水模糊了她的眼眶：「你其實沒有錯。」

「我知道，你昨天之所以在老江南打徐少，是為了你手底下的老張出氣。」

「是我說錯話了。」

關聖眉頭微凝：「所以，是因為我打了徐少才讓你生氣，激動的？」

「可是我之所以打他，不是為了老張，是因為那傢伙搶了你喜歡吃的……」

「不用說了！」不等關聖把話說完，李雨煙打斷了他。

「就這樣吧！」

「關聖。」

說罷，她決絕地離開，沒有再解釋任何一句。

聽著那沉重的腳步聲消失在辦公室外的走廊。

不知為何，關聖忽然覺得的有些煩躁，胸口像是堵住了什麼石頭，有點憤怒。

這種情緒在回龍國以前從未有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關聖不喜歡這種迷茫的感覺，他立刻轉身追出去想要個答案，卻發現李雨煙已經走進了電梯中，去往了一樓，坐上了離開的車。

他一路追到一樓大廳，望著那消失在街頭的車影，攥緊了拳頭。

「到底出什麼事了？」

「部長？」這時，一名保安看到關聖後走了過來。

「部長，您怎麼了？」

關聖搖了搖頭：「沒什麼。」

保安愣了愣：「可是您這表情，一看就是受了委屈啊。」

委屈？

受委屈了？

關聖臉角抽了抽，他認真地看著保安，問道：「我真的像是受了委屈的樣子？」

保安笑著點點頭：「可不嘛？俺們村的二狗子當舔狗的時候就經常這副表情，部長，您該不會是……失戀了吧！」

關聖呵呵一聲：「你今天多蹲一小時馬步。」

保安：「……」笑容瞬間消失了。

而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大門外，烏雲漸漸密布的天空下，一名身上髒兮兮的小女孩亦步亦趨地走進來。

她膽怯地看著這陌生的大樓，小心翼翼地對不斷經過身邊的人問道。

「你……你認識我爺爺嗎？」

「你認不認識我爺爺？」

「我爺爺叫老張……叔叔……你認識我爺爺嗎？」

「……」

小女孩異樣的舉動頓時吸引到了關聖與保安。

那年輕保安看到小女孩，立即瞪大了眼睛：「這不是老張的孫女小倩嗎？」

他連忙朝著小女孩喊道：「小倩，小倩。」

小女孩聽到聲音后，像是見到了救星一般，眼淚止不住地掉下來，朝著這邊跑。

當她一來到關聖面前，雙腿「噗通」一下跪了下來。

年輕保安大變臉色：「小倩，你……你怎麼了？」他急忙扶起小倩。

只聽，這可憐的小女孩抬著淚眼汪汪的腦袋，看著關聖：「你們認識我爺爺是嗎？」

「能不能救救我爺爺……」

「爺爺被那群黑心醫生弄殘了雙腿雙手。」

「他們……他們還把爺爺轉移到了黑心小診所，讓那裡的醫生把爺爺丟到了馬路邊。」

「爺爺……快死了！」

話音落下，關聖臉色驟緊。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