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她生孩子去了?
「現在乾淨了嗎?」賀朝辭認真的擦拭著臉上得臟污,輕聲開口。
然而話落卻沒聽到眼前的人說話,他不自禁抬眼望去,結果發現眼前哪裡還有什麼池楹。
右手自然落在肩側,在四周轉了轉,沒忍住呼喚了幾聲,很快他便反應過來,池楹應當是回了自己的地方。
他的眼神落在池楹原先站的位置上,一時失了神。
……
池楹再睜眼時便看到了熟悉的一切,她四周看了看,很快發現此刻正在餐館的倉庫里,那種密不透風帶著一絲絲陰冷的味道撲面而來。
瞬間只覺得渾身酥麻,後背似乎有萬千蟲蟻在啃咬。
她下意識得伸手在兩側扇了扇,又將身上的棉衣脫了下來,整個人才頓時覺得好受了不少。
又嘗試著將手機打開,發現還是處於低電量模式。
剛往前走了幾步,正打算回家,卻聽見外面似乎傳來一陣吵鬧聲。
池楹眉頭緊蹙著,停住腳步,略微側耳聽了一下。
聲音又雜又亂,好像還有曼曼的聲音?
來不及多想,她迅速加快了腳步,到了前門在看到眼前的場景時差點原地暈倒。
門外已經圍了一群人,蘭曼曼站在一旁指揮著其他人行動,而此刻大門已經被砸得稀碎,東西也碎了一地。
池楹忍不住撫額,這大門她換了還不到一個星期吧!
她發現在正中間還站著一個中年女人,此刻對方正叉著腰,嘴裡罵罵咧咧的說著什麼。
她往前探了探身子,沒能看到對方的模樣。
「我都說了她肯定不在這裡,你們還不相信,現在鬧得這麼大,她哪裡還有臉出來?」她的語氣十分不屑,就像是在說什麼過街老鼠一樣。
「你說話注意點!她做什麼了?什麼叫沒有臉出來?」蘭曼曼怒瞪著她。
池楹內心狠狠地翻了個白眼,現在她知道那人是誰了。
楊一梅叉著腰一手指著身後,鼻孔都快要高到天上去,「哎呦,你這個小姑娘看著有模有樣的,指不定也和你朋友一樣。」
蘭曼曼原本是看她上了年紀,不想與她過多計較,沒想到對方是越說越起勁,越說越大聲。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周圍的人也是越來越多。
蘭曼曼閉著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包直接掛在脖子上,下一秒直接上手將楊一梅往旁邊推了推,「這裡不歡迎你,你趕緊離開。」
「那你說她要是心裡沒鬼,怎麼不敢出來?這店子和家裡都沒人,要我說你們就應該直接去醫院找她,指不定一抓一個準。」楊一梅直接將蘭曼曼的手一甩,整個人往後退了一步,抱著胳膊冷聲開口。
「你們在說什麼呢?」
池楹聽的是一頭霧水,沒忍住上前一步,直接開口問道。
話落,門外的眾人都不約而同地朝著她的位置看過來。
蘭曼曼面上一喜,連忙跑到池楹面前,拉著她的胳膊,又在她身邊轉了一圈,「我打你電話也沒接,發消息你也沒回,到你家去找你,也沒有人,來了這裡發現門還是關著的。」
「我一時情急直接報了案。」
整個人往池楹身邊靠了靠,低聲道:「還有隔壁的那個不知道叫什麼的,她一直說你是躲起來生孩子去了。」
蘭曼曼還在一旁喋喋不休,池楹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偏了偏頭,「什麼?」
蘭曼曼耐心地給她解釋著。
十分鐘后。
池楹總算是明白了整個事情的經過。
她是萬萬沒想到,自己就離開一天的時間,餐館就成了這副模樣。
甚至還傳出一些有的沒的。
池楹先是給安裝門的師傅打了電話,又把其他人給安置妥當后,視線才緩緩地落在了楊一梅身上。
看得出來,對於她的出現,楊一梅看起來很是震驚。
她手指著池楹,視線一會兒停在池楹肚子上,一會兒又看了池楹的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好一陣子,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不是做手術去了嗎?」
池楹看著她冷笑一聲,就對方剛才那樣子,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她說的都是真話。
池楹跨步到柜子後面,她拿了一張紙,又順手拿了一支筆,略微彎腰在紙上寫著什麼。
又直接拿著計算器按了好幾個數字,機械女聲隨著她的動作響起。
她將計算器直接擺在楊一梅面前,抖了抖紙張。
楊一梅一愣,乾笑了一聲,「這是做什麼?」
池楹又將紙張往她面前遞了遞,「這是從開業以來,你從我這裡拿的所有東西,這是清單,你直接給錢吧。」
每次都是好幾箱的往家裡抱,這一來二去不知不覺竟然也有了好幾千。
楊一梅嘴角的笑直接僵在了臉上,她想伸手直接去拿池楹手中的紙,「你這孩子這麼認真做什麼?我和你媽小時候那可是穿同一條開襠褲的交情。」
池楹眼疾手快地將東西收了回來,「我媽?」
她冷笑了一聲,「這餐館的一切都是我自己辦起來的,和我媽可沒有半毛錢關係,你要是想不收錢,就自己去找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楊一梅見她不像是開玩笑,瞬間也沒了八卦的心思。
趕緊朝著周圍人揮了揮手,「都散了吧,散了吧,看什麼看!」
她扭過頭來,笑嘻嘻的趕忙打著圓場,「你這孩子,我也是那天來你這裡偶爾聽到你和你媽媽之間的談話,我就說你不像是這樣的人嘛。」
她又乾笑了幾聲,整個人略微往後退了一步,眼看著就要離開,「那我應該是聽錯了,你別介意。」
池楹面無表情的看著她,迅速移動了一步擋在了她的面前,「要走可以,錢留下。」
楊一梅神色微僵,見池楹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周圍看熱鬧的人也還沒完全散去,一個個都探著腦袋往裡看。
她嘴角微抽,這死丫頭,怎麼這麼軸呢?
不就是幾千塊錢嗎?竟然還好意思問她要。
皺著眉頭還是不耐煩的將手機從包里掏了出來,不情願得對著牆壁上的二維碼一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