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拉攏
侍女又端上來兩壺酒,李太和取一壺就往嘴裡灌。
酒是好酒,但度數不高,喝了好幾壺也只是微醺。
李太和一時興起,「你們說,我要不上去耍幾劍。」
朱彥清:「哈?」
「太和啊,劍舞這種東西,還是要女孩子耍才好看,」朱彥清語重心長道,生怕這小子真發酒瘋唐突了佳人。
然而李太和是誰?隨心而動,萌生的心思豈會因為朱彥清三言兩句就打消。
當即翻牆而下。
「誒,」朱彥清驚呼。
洛珩看了眼白夜庭,見其笑而不語,也沒露出什麼不滿。
頓時明白,恐怕這一遭,這傢伙是算好的。
李太和飛落舞台,白馨怡被這突然出現的人嚇了一跳。
其他人也被嚇了一跳,紛紛斥責,「你是什麼人,給我下來?」
「就是,白姑娘正在表演,有沒有禮貌啊。」
李太和沒有理會,也沒有理會站在同一舞台上的女人,而是自顧自拔出劍。
劍光如雪,在這萬眾矚目的場景下分外耀眼。
白馨怡嬌呵一聲,「這位公子,你這是何意?」
李太和只是回答:「舞劍。」
話語剛落,也不管其他人了目光,便自顧自舞起來。
劍光如月光紗,似流光,又似流水,美輪美奐。
李太和不通舞蹈,動作自然也談不上優美,可行雲流水,力道十足。
劍光舞動,也非輕飄飄,而是帶著森冷的劍意。
白馨怡本來氣得青筋直跳,可當李太和的劍光舞動起來,卻一時說不上話。
眼前的視野,一切的一切好像消失了,只剩下那抹劍光,只剩下空中留下的劍痕。
樓里觀看的人也漸漸安靜下來,一個個如痴如醉。
即便是不懂劍法之人,此刻也被這抹劍光牽動了心弦。
劍舞到一半,李太和四處環視起來,似是在找著什麼。
二樓的洛珩見狀,將桌上的一壺酒拋下去。
「李兄接著。」
看到春葉佳釀,李太和眼睛一亮,跳起來接過,落地時彎腰倒酒。
而後劍光舞得更快,也變得更飄忽,像是醉酒的仙子翩翩起舞。
李太和又倒了次酒,直到剩下最後一滴,於是大手一揮,劍氣縱橫,朝四周飛舞而去。
李太和順勢收劍。
「啪啪——」白夜庭鼓掌。
朱彥清回過神來,和洛珩一起鼓掌。
聲音傳到底下,空蕩蕩的閣樓里回蕩著細微的鼓掌聲。
很快,眾人回過神來,掌聲如雷。
「卧槽。這是什麼劍法?」
「和蘭陵劍舞好像,居然如此美麗。」
「極致的美麗之下,蘊含著一股潤物細無聲的殺意,實在驚人。」
「要是個妹子來舞就好了……」
「得了吧,那劍舞起來,我都沒注意到劍舞之人,視野全被那劍光佔據了去。」
朱彥清摟著李太和,「太和啊,你還有什麼驚喜是朕不知道的?」
「滾。」
「哈哈,李兄一劍出,我這金蓮樓蓬蓽生輝啊,來來來,喝酒吃肉。」
……
白馨怡等周圍鼓聲如雷之時,才反應過來,四處環顧,似是想找剛剛舞劍之人。
倉促之下,那還有人,只能先行一禮告退。
下台後,白馨怡問侍女,「剛剛那人去哪裡?」
「回小姐,那人是從白少爺的包廂里出來了。」
白馨怡眉頭一皺,她也不知道場合對不對,可剛剛見了那人的劍,又如何按捺一顆激動的心。
「不管了,我上去見個禮。」
輕輕敲響房門,白馨怡走了進去,行禮道:「見過諸位公子。」
借著餘光,白馨怡看了眼李太和,卻大失所望。
和她想象的不一樣,邋遢狂野,像個糙人。
她的想象中,應該是個飄逸出塵的「謫仙人」,再不濟也得是個溫潤如玉的公子。
白夜庭溫和笑道:「表妹上來何事?」
「剛剛見了一位公子舞劍,實在仰慕,特來奉上壺酒。」
身後的侍女走上前,將酒放到桌上,正是一壺春葉佳釀。
李太和眼神微醺,笑道:「多謝姑娘贈酒。」
說完,便自顧自倒著酒喝。
白馨怡見其不搭理自己了,眉眼跳動,深吸了幾口氣,告辭離去。
朱彥清大失所望,「老李啊,你再這麼不解風情也會和老洛一般單身一輩子的。」
李太和隨意回了句,「沒事,你也單身一輩子。」
一把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朱彥清腳一軟坐在椅子上,一臉生無可戀。
扎心了!
……
送走洛珩一行人,白夜庭回金蓮樓,來到白馨怡的房間。
「砰砰。」
白馨怡開門,沒好氣道:「夜庭哥,你安排人能不能提前說一聲,我心臟不好。」
「我的錯我的錯,」白夜庭笑道,「那人見了,你覺得如何?」
「劍可以,人不行,太邋遢了。」
白夜庭失笑,「那叫肆意,這李太和可是難得的赤誠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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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
「沒事多走動走動。」
「那要是我不樂意呢?」
「我會和叔叔說一聲,你若實在不滿也無須強求,至少接觸一番,做個朋友也行。」
「知道呢,」白馨怡重重合上門。
白夜庭摸了摸鼻子,苦笑一聲,「今天當了回壞人了呢。」
旁邊的下屬不解道:「少爺,那蘭陵劍的確不錯,可我們白家也無需過多拉攏吧。」
「你懂什麼,」白夜庭搖頭,「十八歲的蘭陵劍或許只能道一句天才,但十八歲的大河之劍呢,若不止劍法,還練出了劍意呢。」
實際上,大河之劍與蘭陵劍之間並無高下,只不過蘭陵劍很少有人能學到精髓,而大河之劍的名氣又太大。
所以在大部分人的認識里,大河之劍要遠高於蘭陵劍。
白夜庭有此想法,也就正常了。
「十八堂路的事情又不是秘密,一番打聽就能打聽到。」
而且他估計,這段時間還會有不少勢力找上李太和。
也得虧了幾日後的社團招新,他才仔細調查了這一屆所有新生,這才搶佔了先機。
「劍意,這怎麼可能?」
「事實正是如此,」白夜庭苦笑一聲,「此等少年天才,我都妒嫉了啊。即便拉攏不了,走動走動拉進關係也可以。」
……
另一邊,三人在等車。
朱彥清詢問,「老李,你怎麼和白家的人勾搭一起了?」
「大抵是不久之後的社團招新吧。」
洛珩疑惑,「論劍社的人?」
「應該吧,我猜的哈。」
「那可真是下血本了,」朱彥清感慨,「就今天這排面,還有那舞劍的姑娘,老李你就不心動?」
「沒興趣,我瞭然一身挺好的。」
朱彥清搖頭,「這年頭還是得有個後盾,一個人修鍊太難了。」
「難個鎚子,逢山開山,逢河開河,一劍不行,那就再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