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兩敗俱傷
洛珩瞳孔微縮，精神高度專註。
黃凱注意到洛珩的表情，神色一凜，旋即下手更狠了。
雙方在原地留下一道道殘影，周圍地面寸寸龜裂，被踩出了一個又一個坑。
找到機會，洛珩無視對方的棍擊，一爪子拍向黃凱的腦袋。
無形中，又是一層阻礙。
下一刻，洛珩被棍掃飛。
洛珩擦掉嘴角的血，又衝上前纏鬥，找到機會又是一爪子撕裂。
「砰——」
一次又一次如炮彈般彈射而出，身上的傷勢越來越重。
黃凱很是疑惑，這傢伙打到這個程度還這麼拚命，到底是為了什麼。
明明沒有絲毫勝算了，為什麼還一次又一次發起攻擊。
洛珩又湊上前來，黃凱看到了，看到了洛珩的眼神。
心底不由一顫，那是一雙怎樣形容的眼神啊。
堅不可摧的意志，沉著冷靜的分析，又或者……向死而生的熱情。
黃凱覺得火大，既然你不放棄，那就讓我來碾碎你眼神的光芒。
棍上的法力更加活躍激蕩，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幾分。
棍攪動的風聲呼嘯，陣陣波紋擴散。
「砰——」洛珩又一次倒飛出去。
但是這一次，黃凱臉色卻是一變，他身上的護體罡氣，居然被撼動了。
洛烆：【不行，可以稍微放棄一些穩固性，將法力波動調整更活躍一些。】
「找死，」黃凱悶哼一聲，長棍一甩，便朝洛珩腦袋處掃去。
之前他一直避開致命傷，畢竟他目的不在於鬧出人命。
但他護體罡氣居然被撼動了，他引以為傲的護體罡氣居然被撼動了！
也顧不上這一棍會造成什麼樣的損傷，也顧不上對方會不會因為他的震波而變成白痴，此刻的他，只想速戰速決，只想給這傢伙一個教訓。
有破綻！
洛珩眼神一動，立刻施展血濺十步躲開棍子。
黃凱立刻跟上，棍子再度掃出。
速度之快，以之前洛珩表現出來的身法缺陷根本來不及躲開。
但是……
「渦流盾，」巡河神自洛珩體內衝出。
而後洛珩踏出血濺十步的第二步，第二步他很少練習，十有八九會有經脈破碎的危險。
所以只有一擊機會，只有到孤注一擲的時候。
此刻，便是洛珩所認為的時機。
東風已至，只差一把火，便可火燒赤壁。
洛珩揮出爪子，動用全身力量揮出這一爪子。
空氣中，出現一道爪痕。
一道悶聲，一條手臂被拋到半空，洛珩自黃凱身邊擦肩而過。
又是兩道悶聲，洛珩半跪在地，他的雙腿滲出血液，右手垂向地面也滲出血液。
就這一擊，他的雙腿經脈破損，他的右手經脈也破損。
洛珩苦笑一聲，「怪不得不讓我亂改術式，對我來說，果然還是太早了啊。」
倉促之下，這個改版的【撕裂斬】攻擊力的確提升了一個台階，但多了一個爆體的後遺症。
血濺十步是可能爆體，這一招撕裂斬卻是百分百爆體。
這根本談不上優化成功，只是一個失敗產品而已。
此時，拋到空中的手臂落到地上，連同著棍子。
黃凱神色駭然，「這……這怎麼可能……」
黃凱緩緩跪在地上，滿臉都是不敢置信。
他本以為穩操勝券的比賽，居然落到這個兩敗俱傷的地步。
周圍的人引發騷動，「快打電話給醫務室。」
「多大仇多大怨啊，居然打得這麼慘烈。」
平時里沒少有人比斗，但大多都是點到為止，一般出現生死相向的場景多見於擂台。
洛珩坐在地上，喘著氣看向黃凱，「你為什麼要襲擊我？」
黃凱回過神來，苦笑一聲，「看你不爽。」
只是看我不爽？那又為何要露出這樣的表情，為何使用這樣的語氣。
「有人要對付我？目的是什麼？」
洛珩冷靜分析著，「若說最近我惹了什麼人，學生會？也不對，早不來晚不來，為何是今天？」
今天？洛珩眼神一頓。
「明天是校運會，有人不想我出現在校運會上。」
黃凱身體一顫，依舊道：「只是我看你不爽而已。」
「你以為我調查不出？」洛珩冷聲道，「我好歹也是通靈門的弟子，你覺得一昧隱瞞事情就結束了？」
黃凱沉默著不說話。
洛珩便不再追問，問了也是白問。
很快，醫務室的人過來了，四個人提著兩個擔子，看上去都是文學院的醫學系學生。
在妖大，類似醫學系、法律系這種與「文」相關的，都納入文學院。
「你們兩個，嘖嘖，這可得交不少罰款，」一位學長嗤笑一聲。
「學長，他們還受著傷呢，」另一位少女不自然開口。
人家都傷成這樣了，還調侃合適嗎？
「哈哈，學妹，學長我告訴你，這種事在妖大太常見了，你要學會習慣。」
一位學姐輕笑一聲，「這些戰鬥狂，天天不是在這受傷就是在那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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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珩和黃凱被抬上擔架，洛珩忽然開口，「你說的五個學分算數嗎？」
黃凱臉色一黑，扯了扯嘴角，悶悶回了句，「算數。」
洛珩鬆了口氣，「那就行。」
有這五個學分的話，明天就算不能參加校運會也不會太虧。
至於之後的事情，等之後再說吧。
兩人被抬到醫務室，在醫生一番處理上藥之後。
「你可以走了，交錢還是用學分？」
「交錢吧。」
洛珩看向隔壁，「他呢？」
醫生見狀笑道，「那個人只是做了簡單的處理，等下還要做手術把手臂縫回去。」
收回目光，洛珩拄著拐杖走回宿舍。
剛回宿舍沒多久，就有人來敲門了。
李太和皺眉，「你這傷怎麼搞的？」
「遇到個強敵，兩敗俱傷，對方也被我撕掉一隻手臂。」
「果然嗎，」李太和嘆了口氣，「我也被人找上門了，邀我論劍。」
「如何？」
「我答應了，賭注三個學分，白拿的誰不要。剛剛吃飽飯突然想起，覺得不對勁，前幾天咱倆不也被人偷襲了嗎？」
洛珩點頭，「是有這麼一回事，你這麼一說倒是可以串起來，我猜是因為明天的校運會。」
「我猜也是，」李太和咬牙，「最討厭這些人了，明的不行偏來暗的，煩死了。」
洛珩沉默，若是來明的，恐怕此刻已經在李太和的劍下求饒了。
「你好好養傷，我不打擾了，有事叫我。」
洛珩點頭，忍不住叮囑道：「明天小心。」
「安啦安啦，任他千般百計，我自一劍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