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蹊蹺

「為什麼？」陸曉詢問。

「聽老白說他爹說，那玩意帶著這個世界天道的氣息，嘛，現在靈絕到了，還有沒有就不好說了。」

陸曉皺眉，居然還牽扯到天道。

這就麻煩了，棺材里的東西或許比想象中還要難對付。

「要麼裡面的東西修的道與天道有關，要麼很可能是界靈，」宋瑜猜測。

實際上，她更偏向於前者，因為前者更好對付一些。

一般而言，中等靈界最高也就是大能級別。不允許誕生也沒這個條件孕育一位天階存在。

當然，現在靈絕到來天道隱退，便沒有這個束縛。

可在此之前，有一個例外，那就是界靈。

界靈是一方世界孕育的最強生靈，也是一方世界的掌道者，或者稱「天道之子」。

一般而言，界靈的靈智並不高，只會按照既定的「天道程序」去運行。界靈出生的那一刻就被賦予了使命，直到使命終了便會死去。

這樣的東西，實在太過恐怖了。與界靈對抗，無異於對抗這個世界本身。

可以的話，宋瑜真的希望是前者，也有很大的可能是前者。

因為後者，一般來說，界靈不會選擇以棺材的形式沉睡。

洛烆看向宋瑜，「怎麼說？」

宋瑜點頭，「試試看吧。」

陸曉也覺得試試看，「不管如何，總得拼一把，這很可能就是最後的機會了。」

縱然這玩意很棘手，可換個角度想想，若不是這般棘手，早被暗虛神族的人發現了。哪還有他們的份。

劉叔拍了拍衣服站起來，「行了，你決定就行，我回去睡一會。」

陸曉打趣，「別偷偷摸摸自個在修鍊啊。」

「你小子……」

劉叔走後，眾人也沒有繼續聊這方面的事，而是轉移話題。

有人開口，「說起來，咱這長春軍放到當年的天聖軍，不比第一軍差吧。」

「第一軍可是統帥的直系部隊……咦，好像確實不差。」

「對哦，聽長春將軍說，當年第一軍都是靈階起步，可絕對打不到人人四相宮的水平，甚至四相宮可能都沒幾個。」

「長春將軍不是說了嗎，四相宮術士就有成立分隊的資格，然後就看功績和威望。」

「哈哈，放到千年前，你也是個將軍，我也是個將軍，大家都是將軍。」

「哈哈——」眾人樂了。

說說笑笑一陣子，時間很快過去。陸續有人離開，或是去睡覺，或是去修鍊，也或是找個獨處的地方。

洛烆和宋瑜走出軍營，凌空漫步著。

這個世界，無論是哪裡，遍地都是屍首腐肉，遍地皆有殘破兵戈。

也許是千年來天聖軍的，也許是暗虛神族留下的，也有的，是這個世界本土的。

關於這個世界本土生靈，就算是長春軍也知道不多。他們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這個世界的本土生靈就已經被屠殺殆盡了。

「大墓的事情，你怎麼看？」宋瑜閑聊似的，語氣十分隨意。

「具體是什麼情況還得實際看到才知道，就現在的信息來看，總覺得……九死一生。」

「哦？」

「你肯定猜得出來，棺材里的東西肯定不簡單，就算是半步天階我都毫不意外，必然是一番血戰。」

「但我們的目的不是殺死對方，僅僅是取走那副棺材。」

「若不是如此，我們就是十死無生了，畢竟，我們的敵人，還有暗虛神族。」

「果然你也清楚，」宋瑜輕笑搖頭，「我們都清楚的事情，長春軍怎會不清楚。」

可沒有誰提，也沒有誰為此苦惱。

僅僅只是因為，這是絕境之下唯一的路。不是要不要走的問題，而是只能前進。

之前的長春軍之所以能從大墓里安全撤離，最主要的，是因為那片地域的特殊性。

能讓大墓至今沒被暗虛神族發現，自然也能隔絕內部發生的一切動靜。這種手段，大概率是藉助天道。

也只有藉助天道，才能瞞住暗虛神族。

可現在是靈絕時期，天道隱退，那片地域，恐怕已經暴露了出來。

之所以現在還沒有動靜，僅僅只是因為棺材里的東西在沉睡。暗虛神族自然也不會想到，數千年就打掃好的農場居然還有殘留。

可一旦長春軍動手，其動靜，必然驚動暗虛神族。

屆時，必將是一場苦戰，而且事關生死的決戰。

崇尚知識的暗虛神族，不可能不知道世界通道開啟的條件。前面一直放任，很可能就是對方根本不著急。

一旦人類真的要離開這個世界了，暗虛神族真的會允許他們回到人族疆域嗎。

要知道，這些人，個個都舉足輕重，具備影響戰局的能力。

洛烆和宋瑜，都身懷天階法器，即便現在還不足為慮，可以後成長起來，絕對是一股能威脅到暗虛神族的強大的力量。

長春軍，作為天聖軍的後裔，對異族來說，這些人的存在，甚至比洛烆和宋瑜還要危險。畢竟，這可是天聖軍啊，那支曾覆滅天淵的天聖軍啊。

怎會有異族不害怕。

時至今日，上千年的歲月里，無論是人族自身還是異族，都對曙光時代那場震驚諸天萬界的【天淵之戰】感到不解或驚駭。

雙方模擬了一遍又一遍，甚至有異族至尊耗盡上千年模擬百萬次，也沒有找到天聖軍獲勝的可能。即便是開了上帝視角，知曉了天淵一方的全部行動，可依舊沒有找到一絲勝利的希望。

因為雙方實力太過懸殊了。

當年，天聖軍九十三軍，共百萬人。除了第一軍，每一軍的將軍都只是四相宮，全軍加起來四相宮術士也就百人出頭。

因為軍隊是一個整體，每一軍都有著匹敵現代大能的實力。

也就是說，天聖軍總體實力，大概也就一位天階術士，加上九十二位大能術士。

聽起來很恐怖，可天淵一方，至尊強者可是有著將近百位啊。

更別提天淵本土族群都是上位種族，實力最低都是靈階的存在，整個天淵的總體戰力何止是天聖軍的百倍。

可就是如此，最終的結果卻是，天聖軍征服了天淵。

由於那一戰造成的因果過於巨大，就連司徒崆，也無法從時空長河回顧歷史。

便是天淵一方的總體實力，也是根據天淵天道進行分析。畢竟，至尊證道，是會在世界留下痕迹的。

所以，智慧如司徒崆，也始終百思不得其解，天聖軍當年，到底有多強。

這一問題，時至今日，依舊是歷史謎題。

「盡全力吧，天橋術必須送回人族，」洛烆眼神堅毅。

宋瑜感受到洛烆的意志，不由莞爾，「放心，只要我還活著，我就會帶你回去。」

洛烆一怔，旋即失笑，「你也放心，只要我還在，定會護你周全。」

宋瑜停了下來，好奇看著洛烆。

洛烆一臉莫名，「怎麼了？」

宋瑜搖頭，繼續邁開步子，「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好像不一樣了。」

以前的洛烆就沒笑過，情緒也很冷淡，就像一座孤島，除了小鳶，孤立了整個世界。

可現在，好像走出來了。

洛烆皺眉，有嗎？想了想，洛烆便將之拋到腦後。

人，哪有不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