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罪惡之城
實驗室的門戶打開,洛鳶穿著一件白大褂走出來。
洛鳶梳著雙馬尾,戴著一副眼鏡。
多年過去,她也不再是當年那個經常被人誤以為是小學生的小女孩。身高雖然不到一米七,但身姿窈窕。
臉色沒有了嬰兒肥,變得更加精緻靈動。只是那雙古靈精怪的眼睛,一如既往帶著幾分迷糊。
按照慣例,先到冰箱取一份蛋糕。正舀一勺,注意到眼鏡有郵件提示。
這副眼鏡是法器,用來輔助研究的,為了方便,順便將通訊等一系列功能都融進去。
打開一看,頓時呆住了,手一滑,勺子上的蛋糕掉在桌子上。
視蛋糕如命的她,此時也顧不上了。
就這麼愣愣盯著郵件里的信息,輕輕抬起手,語音轉文字,「是人是鬼?」
嘴上這麼說,她卻沒注意到,自己那一臉不值錢的表情。
洛烆的死,至今是她無法釋懷的心結,淤積在心,久不能平。
她不相信洛小烆就這麼死了,可她也清楚戰場的危險。
所以才發了那句「還活著嗎」,其實在發出去的那一刻,她就已經絕望了。
洛小烆是她相伴長大的哥哥,是她最重要的人。沒有洛小烆,她一度不知道這個世界死了沒有。
好像回到了當年,一個人在孤兒院望向窗外的模樣。
幸好,他還活著,她還有家人。
……
「你瘦了,」洛烆皺著眉頭,看著洛小鳶的眼神帶著幾分痛心。
怎麼回事,那個胖嘟嘟的可愛妹妹到哪裡去了。
洛鳶表情嚴肅,眼神閃過錯愕之色。
就在剛剛,兩人聯繫上之後便進行視頻通訊。這也就是上京系統,部署在各大人族重界的通信設施,換成天網真就只能發文字信息,延遲還高。
自靈絕後,兩人時隔二十年再見,卻沒想到,洛烆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
洛烆也是一時不知道,又震驚洛小鳶的變化,這才脫口而出。
他忽然發現,真的錯過了洛小鳶很多成長。
「你怎麼又活了?」洛鳶沉吟了會,才沒好氣回了句話。
洛烆簡單解釋了下,便問及這些年的事情。
洛小鳶長話短說回了幾句,她這些年一直在研究所做研究,如今已經是研究所的支柱之一,主要研究術法科技領域。
對於工作,她談得不多。對於生活,她生活很簡單,平日最大的樂趣大抵就是吃蛋糕的時間段。
兩人都不是話嘮的性子,聊了一段時間,便關掉了視頻通訊。
知道對方一切安好即可,僅此一點勝過無數。
……
和洛鳶聊完天,洛烆給宋瑜發消息,「我遇到龍皇了,她讓我來幫你。」
說完,洛烆等了幾分鐘,便關掉通訊器。
興許在忙吧,反正也不急。
他現在住在酒店,從界外傳送陣地出來后便找了個地方住下。
走到旁邊桌上,通訊手環在此投射出屏幕,他要編寫這份遲到十三年關於臚陵戰役的報告,順便向管理局說明現在的情況,免得管理局又給他安排任務。
等報告寫完,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
這時宋瑜才回了消息。
「你沒死?」
……
從高空俯視永夜之域,城市的夜景實乃天國。即便是常見生活在永夜之域的人,隨著觀察的視角不同,眼裡的世界自然也有很大的區別。
也因此,想訂到能俯視城市夜景的餐廳非常困難。
此時,位於八十三層的餐廳里,還是靠近的落地窗的位置,洛烆有些不習慣坐在椅上。
他一向隨性慣了,儘管他也無須在意太多的眼光,可當身處在這個氛圍的時候,就是有一種格格不入的不舒服感。
宋瑜看出了洛烆的不自在,輕笑道,「再大的場面你都經歷過,這又沒什麼。」
「這不一樣,主要是這裡好像就我一個穿便服。」
個個都穿禮服,洛烆很無語,說到底就來吃個飯,而且還是中餐,不就是裝修稍微高檔一點嘛,至於嗎。
「我也穿便服啊。」
「這也不一樣,」洛烆搖頭。
這真不一樣,眼前這位,便服硬生生穿出禮服的感覺。
宋瑜看向玻璃外的永夜之域,「你覺得這座城市怎麼樣?」
「挺好的,要形容的話,感覺文明等級要比其他世界要高一些。」
科技的繁榮,也是經濟的繁榮,同時影響整個世界的繁榮。從各項基礎設施、社會保障體系、教育等各個方面都非常完善。
「這座城市有很多別名,科技之城,自由之城,甚至還有人稱天國的。但是,這個城市也有一個別名,罪惡之城。」
「罪惡?」洛烆疑惑,「不至於吧。」
現在是戰爭時期,聽上去,是不是以為戰爭時期更混亂就更能搞事情了?
恰恰相反,戰爭時期,管理局奉行一切從嚴化,嚴苛的法律,鐵血果斷的行事作風,力求最大程度穩住社會局面,避免影響戰爭。
「你說是我師父讓你來的,她沒有和你說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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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烆搖頭。
宋瑜嘆息,「她也沒和我細說,什麼都要我自己調查,這不調查不知道,一調查嚇一跳。你知道嗎?這座城市,平均每天要死上百人,我指的是非自然死亡。」
洛烆倒也不算很驚訝,龍皇既然讓他來幫忙,就意味著這裡的問題非常棘手。
「管理局不管嗎?」
「管,但管不了,最根本的原因在於,鎮界使出了問題。」
洛烆瞪大眼睛,也幸好這裡已經被宋瑜布置了隔絕的陣法,否則被其他人了去那還了的。
「我沒記錯的話,重界的鎮守使,一般都是大能。」
當然,大能的數量有限,為了平衡力量,就只能多傾斜其他資源。也就是說,即便永夜之域的鎮界使不是大能,按理來說,也不可能出問題。
「此界的鎮界使,是新晉大能燭龍尊者,在靈絕前一年上任,在靈絕後第三年宣告閉關,至今沒有消息。也是自第三年開始,永夜之域才開始亂起來的。」
洛烆嘴巴微張,燭龍尊者他還見過,彼時在長白山八劍秘境外有過一面之緣。
這可是大能啊,至尊不出手,大能在一方中等世界里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
即便是異族至尊,因為【位格】的原因無法進入中等世界,只能暫時斬去道果境界下滑才能進入,佔據地勢,燭龍尊者即便打不過也能維持不敗之地。
可怎會出問題,洛烆想不通,宋瑜也想不通,管理局的人沒一個想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