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魏老
「不說這個了，你那聖物是怎麼一回事？」
洛珩看了眼左臂，此刻的皮膚還泛紅著。
「這件事本來是該保密的，這次各位既然看到了，那我就如實告知了。」
洛珩將自己如何召喚聖物【魔道真身】的前後緣由盡數告知。
其他人紛紛驚嘆，「這氣運無敵了。」
「厲害，一次就契約成功。」
「卧槽，這讓我大學連續三次舉行召喚儀式都沒能成功契約一件聖物的我如何自容。」
程靈溪感慨，「可也要有命花才行，要不是關前輩當時剛好在附近，事態如何發展還是未知數呢。」
洛珩疑惑，「你們沒有契約聖物嗎？」
他曾經問過彥清，當時他說要等到大學再說。
「何止是難，這玩意，兩成靠彼此相性，八成靠運氣。」
「除了那些以家族血脈為紐帶的聖物，大部分聖物的契約成功率都非常低。」
程靈溪豎起五根手指，「我天資算好的，當時在大學獲得了五次舉行契約儀式的機會，翻遍了各種書籍，特意選了和我契合度高的聖物，可一次都沒能成功。」
能夠放到聖殿的聖物都是什麼檔次？那至少都是四相宮層次的法器，除非你天資驚人到可以挑聖物，否則一般是聖物挑人。
哪怕符合所有契約條件，真正召喚的那一刻，也未必能契約成功。
畢竟，聖物傳承的可不僅僅只是法器本身，還是法器蘊含著的傳承，儘管受到契約限制無法外傳，可意義非同小可。
洛珩後知後覺，「那我運氣還算好的。」
「何止是好，以你當時的情況，只要有一個步驟沒到位，你現在都不可能站在這裡。」
最大的兇險，莫過於魔尊聖物的精神污染，過去瘋掉了多少人可都是有歷史記載的，為的就是提醒人們選擇聖物的時候不要選擇【魔道真身】。
洛珩撓撓頭，他還真沒想到。
答應之後請各位吃飯後，便將通靈門的人送走了。
洛珩拉著洛鳶的手踏上回家的路，一路上，洛鳶低頭看地，生怕洛珩說她。
洛珩無奈，可又不能原諒她，畢竟這次真的太危險了。
決定了，就和洛小鳶冷戰……三天？
算了一天吧。
……
第二天，通靈門的人找上門來。
「洛珩是吧，不錯，」一位老爺子打量了洛珩幾眼，拍了拍洛珩幾下肩膀表示讚許。
老爺子拄著拐杖，彎著腰，很是慈祥。
「不勝讚許，」洛珩謙遜開口，他看了眼老人身後的程靈溪。
程靈溪給他使了好幾個眼色，奈何他沒有察言觀色的本領，不知道什麼意思。
「呵呵，不用緊張，老夫魏宿，通靈門長老，叫我魏老就可以了。」
洛珩一驚，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通靈門的長老。
這可是活著的靈階術士。
實際上，這是他第二次見到靈階術士了，第一次是遇到關繪青關前輩，可是當時他對靈階還沒有概念，事後也沒有過多的感覺。
「魏老，請問您是來？」
魏宿慈眉善目說著，「帶你去牢里蹲幾天。」
洛珩：「嗯？請問魏老，晚輩是犯了什麼事？」
「別緊張，你沒有犯法，只是昨天你失控了吧。」
洛珩愣了片刻，緩緩點頭，「是，我明白了，我跟您走。」
「哈哈，也別擔心，昨天你並沒有造成什麼損失，可終究擔心存在什麼未知的後遺症。還有，你是我通靈門的弟子，只要你沒問題，老夫保障，這妖都沒一個人能動你。」
老人的話語溫和卻又很讓人安心，洛珩確實心安了下來。
「行了，話語我傳達了，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就先不打擾了。」
「您慢走。」
「小溪啊，你留下來吧，看你眼珠子都要彈出眼框了。」
程靈溪不好意思撓撓頭，「魏老，我陪你吧。」
「不了不了，我想一個人到處走走，好久沒好好看看這座城市了。」
程靈溪一怔，「魏老……」
「哈哈，我就先走了。」
魏宿說完，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程靈溪臉色低沉，直到洛珩喚他才回過神來。
「靈溪、靈溪……」
「哦！哦，」程靈溪呼了口氣，拍了拍胸脯，「說起來，還真是嚇死我了，昨晚剛回門內就被掌門喊去喝茶。」
「掌門？」洛珩疑惑，「你這麼一說，我好像還沒見過掌門。」
「上次你入門的時候掌門不在，所以沒出來見你，等掌門出來，你又跑去了臚陵，這事就一直擱置著，直到昨天。」
「怎麼說？」洛珩很識趣得順著程靈溪的話語講。
「你昨天召喚【魔道真身】的事，管理局那邊驚動了，畢竟是在現世，還是在城內，這種層次的法力波動立刻被管理局察覺到，三位鎮守者都驚動了。」
「鎮守者？」
「你不知道嗎？咱妖都的三位常駐靈階尊者，也就是妖都的守護者，一般都是由年紀大的前輩擔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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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都外派靈界了，現世的城市相對安全，就留給老一輩強者養老。
不同城市鎮守者的實力也不同，妖都這種人族重城，鎮守者的實力至少也是五相起步。
「魏老也是鎮守者？」
「沒錯，魏老之前在閉關，最近才出關，而且，已經凝聚了五相宮。」
說起這事，程靈溪的語氣都失落了。
「魏老可是咱們通靈門上任掌門，也是我們通靈門的最強者，如今也到了這一步了。」
洛珩覺得程靈溪神態有些不對，遲疑了會，「凝聚相宮不是實力更上一層樓嗎？」
這不是好事嗎？靈階的修鍊，就是凝聚相位，再以相位凝聚相宮。
「你可知道，凝聚相宮意味著什麼？」
「修鍊的最終成果，」洛珩下意識就答。
「是啊，修鍊的最終結果，一旦凝聚相宮，這意味此生境界再無前進的可能，除非登天證道成為天階術士。我們術士追求的是道，前路斷絕對我們術士來講，就是此生最大的末路，一般來說……只有在大限降至時才會無奈凝聚相宮。」
洛珩一怔，沉默下來。
大限將至……是啊，哪怕明知道自己的天資已經不足以再往前走哪怕一步，可不到最後一刻，誰又甘心凝聚相宮從此修鍊走到盡頭呢。
只有到大限來臨前，才會對術士畢生的追求妥協，才肯凝聚相宮體驗一次修為再上一層樓的快感。
程靈溪眼框一紅，「魏老明明是十年前才從靈界退回來的，這十年都在閉關寄希望能凝聚第五個相位，他還沒能好好享受餘生。」
按照歷代鎮守者的經歷，起碼會有三十年的任期，活得久的五十年都有。
可為什麼，餘生的享福就剩下幾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