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男人的身體真方便
沈唯真一直為生為女子為傲,她六歲習武,十歲因父親起事自立吳王而受封郡主,十二歲力壓眾兄弟被父親選中進入軍營帶兵。
直到二十二歲戰死時,她都沒有因生為女兒身後悔過。直到臨死的那一刻,她心中所想亦是如果還能再給她一個機會,她依然要用女子之身在這亂世之中掙出一條道路。
不過就算是這樣,現在的沈唯真也不得不讚歎一句:男人的身體真是太方便了!
沒有了每個月讓她頭疼的天葵,也再也不用將胸部纏成鋼板。她不僅繼承了母親的美貌,連傲人的身材也沒有錯過。每每為了行動方便,都要將胸口纏得嚴嚴實實。
而現在!她光著大膀子跟手下的兵士在泥地里摸爬滾打的訓練,都不會被父親訓斥些什麼女子帶兵也要有女子帶兵的樣子,真真切切的可以與部屬同袍同吃同住打成一片。
有機會我還是想做一個女人。
沈唯真在心裡想著,可一面又希望可以能多用一陣子蘇鳳清的身體,因為真的好快樂啊!
這種快樂在她帶領的紅軍,在軍中大比的對抗演武中取得最終勝利時,又達到了一個高峰。
這一個多月來,九江王給予世子蘇鳳清的這兩千精騎親衛早已被她訓練的服服帖帖令行禁止。
雖然大營的唯一主人仍是九江王,但九江王之下除了世子他們不會再聽從任何人的命令。
在徹底擊潰藍軍的軍陣后,阿山跟在沈唯真的身後拚命的為她鼓掌。看台上的沈晉文也是笑著拱手側身對九江王恭喜。
「世子年紀輕輕,便已可智計百出,帶兵亦有策略。」
「王爺後繼有人,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九江王被心腹幕僚如此奉承,也是心中舒暢非常。沒想到兒子起步雖然比鄭遠晚,還被長寧教壞了性子,但依然是繼承了他卓絕的領兵才能。
兒子那新編製的五人一組兵陣的確也讓人眼前一亮,而且兵士們對號角口令也是融會貫通令行禁止,在兒子的指揮下居然連自己的老部將李將軍的藍軍都擊潰了。
雖然只是笑著點頭口中只稱沈先生謬讚、多虧沈先生教導有方,但九江王臉上自豪的笑意卻是怎麼都止不住。
而看台下的鄭遠抬起頭看到的,就是九江王與沈晉文互吹笑的牙不見眼的一幕。
九江王那溢於言表的自豪讓鄭遠嫉妒的發狂,他握緊了腰間長劍的劍柄,連手指都用力的泛白。
這次軍中大比武,他和蘇鳳清都是第一次參加。他本是想在大比武上打敗蘇鳳清,好好的羞辱他、給他一個教訓。讓蘇鳳清知道自己比他更優秀,更適合做九江王的兒子。
但萬萬沒想到,本想給蘇鳳清使絆子,卻因失憶后的蘇鳳清性情大變不按常理出牌,導致他結結實實地挨了蘇鳳清一戒棍,直打著他在床上昏迷了十多天才醒來。
即使人醒了,也依然是微微側頭都會頭暈耳鳴,被軍醫囑咐只能卧床休養,足足躺了半個多月才能下床走動,如今他的腦袋上還纏著繃帶。
這使得他這一個月來根本沒有時間訓練士兵,雖然早前已經制定過對抗演武訓練的計劃與方針,但是沒有他親自監督執行,士兵的配合與指揮調度都不甚融洽。
導致他在抽籤的第一輪就敗在了一位副統的手下,連蘇鳳清的面都沒有碰到。而蘇鳳清卻是一路過關斬將,現在還奪得了演武的冠軍!
鄭遠暗自咬牙,不僅如此,軍中還不知被誰放出了流言。說他害世子摔破了腦袋養了一個多月,他才養了半個多月就能行走,全因世子寬仁大度不忍傷害同袍。
而他鄭遠心黑手毒針對世子,就連世子給的他這一棍也是他自己心虛討來的,害得他在軍中聲望暴跌。
等士兵們都整裝完畢重新排成整齊隊列,九江王就面帶笑意地走上高台發表了褒美的講話,除了按名次賜下早已定好的軍中獎賞外,還不吝言語的大大褒獎了沈唯真與她手下的這兩千兵士。
兵士們在校場上皆都聽得熱血沸騰,口中高喊九江軍必勝。直喊得九江王臉上的笑意壓都壓不住,才滿意的回到了看台。
接著就見自從受傷后性情大變,再也不是萬年冰山死人臉的世子掛著一個露出八顆牙齒的笑容竄上了高台。
「兄弟們今日辛苦了!」沈唯真大方的小手一揮。「正經話我父王已經都說完了,本世子來點實際的。」
「今日出陣的二百名兄弟,晚膳一人一個肘子,本世子自掏腰包加餐!」
看台上的將領們爆發出一陣笑聲,就連九江王也被兒子這地主家暴發戶的發言氣笑得差點噴出茶來。
台下的兵士們卻激動了起來,特別是沈唯真手下今日參加對抗的那兩百名兵士紛紛歡呼。而在甄選中被篩下的兵士都扼腕不已,心中暗想以後訓練定要更加刻苦,在下一次軍中大比中一定要搶到出陣名額。
畢竟雖然軍中伙食不錯,但一人一個單獨的豬肘子可是連過年都沒有的待遇!
沈唯真走下高台,就見阿山雙眼晶亮的盯著自己,那眼神好像在問,世子!雖然阿山沒上場但阿山也想吃肘子。
「少不了你的。」沈唯真對著他的腦袋一個暴栗,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阿山立時笑的更加燦爛,直湊上來忙碌地給沈唯真捏肩捶腿,還不忘奉上熱茶。
他諂媚的笑問道:「世子世子,不一會兒就是斗將了!有沒有信心再拿個冠軍?」
再拿個冠軍?沈唯真用眼角掃了一下上首看台上的那群九江王老部將。雖然自己有信心不輸給他們任何一個人,可現在自己的身份是失憶后連家傳槍法都使不出的九江王世子。
一個十四歲的少年力壓這些火里來血里去的老將,好像還是有點太打眼了。她沒有蘇鳳清的記憶,雖然有失憶做借口,但是做的太過節外生枝大可不必。
啜了口茶沈唯真笑罵道:「你可真會給我找事做,我對斗將興趣不大。」
說罷她又掃了掃下階看台上鄭遠的背影,笑了句:「只要打爆那鄭遠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