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千糹
告別了瘋瘋癲癲的博士后,做完手術的我已經過去了兩天。
身體的恢復已經差不多了,我也有幸打扮了自己一番來到了街上。
可以在街上看見班尼特這顯著的白毛與旅行者正在做著屬於他們的邀約任務,而我也有幸出現在了空的視野里。
黃毛攝像頭一看見我便急不可耐的跑了過來,就連黃毛攝像頭旁邊的派蒙也好像不記得之前我把他倆扔垃圾一樣丟出去了。
「千織!」
這句話是派蒙說的。
「沒想到這都能遇見你們,無地不睡的見證者和他的好嚮導。」
沒有高傲的語氣,也不是調侃。反正配上我這張臭臉,我瞬間就能看見隔著黃毛靈魂後面玩家們的唾罵。
很難聽,手(表)子。
「千織,執行官們收集神之心是為了什麼啊?」
得益於ch的誤導,派蒙和黃毛攝像頭對我的好感竟然還沒有掉。大有一副必須要讓我進卡池的架勢。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我挑了挑眉反問道。
「我們不是朋友嗎?」
派蒙天真的話,讓我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我們算朋友嗎?
「你們離我遠一點,以你們的身高,我怕下次販賣兒童的時候,顧客會把你們倆也算進去。」
又是不客氣的話加那令人厭惡的語氣,但是黃毛攝像頭不知道抽什麼風,竟然開口不裝啞巴了:
「千織,你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對呀對呀,愚人眾要是威脅你的話,我們可以幫你的。」
「首先我熱愛這個工作,其次我沒有任何難言之隱。最後,你們倆擋到我路了。」
我用肩膀頂開了黃毛攝像頭,黃毛攝像頭不敵竟然一屁股癱在了地上。派蒙和班尼特一時間也尬住,不知道想說點什麼。
像個狗皮膏藥的,真煩人。
我只是單純的壞到了骨子裡,為什麼會覺得每一個反派都有黑化的理由?
「千織!」
我沒有回頭聽派蒙的大叫,我選擇回到那個熟悉的廣場。
風神正假扮著吟遊詩人在廣場上唱歌,我需要他的歌聲幫我撫平一下內心的躁動。
今天是蒙德逝去之人的葬禮。
黃毛攝像頭和班尼特去冒險了,而我在聽完風神吟唱詩歌后便打算離開去看看這次的死亡名單。
「這位受著偉大風神巴巴托斯眷顧的美麗小姐,能否留步呢?」
輕微的風像是一堵風牆一樣抵在我的腳掌上面,我現在抬不動腳,只能轉過頭去看向巴巴托斯。
「尊敬的風神大人,我想我並沒有什麼冒犯之處吧。」
沒辦法,我就喜歡臣服強者。但是……
一旦我比風神強了,我會毫不猶豫的挖了他的眼珠子做首飾。
我喜歡自己卑微如狗,然後一步一步做大做強,把我不喜歡的東西碾碎的那種感覺。
「好可怕的眼神呢,雖然你表面平靜,但是眼珠子卻在劇烈的晃動。」
溫迪,也就是我們的巴巴托斯裝作害怕的樣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然後臉色有些柔和的問道:
「這次的行動,愚人眾有沒有和深淵魔物們打交道?」
「有,並且我還參與了。」
我是實話實說的,但是溫迪很快就反駁了我,並打斷了我接下來想說的話。
「不,你並沒有。不屬於你的罪過,為什麼要加在自己身上呢?」
「是我下的葯,這才讓深淵魔物全力進攻蒙德城,造成了這樣重大的損失。才讓你的子民們回到地脈中去當肥料。」
「千年的流風告訴我你在撒謊,在出事那天的正午時分我能很清晰的感受到深淵的爪牙混進了丘丘人的部落並釋放了藥劑。而你正午的時候就已經在被迪盧克給押到晨曦酒庄的路上了。」
沒想到自作聰明的深淵魔物竟然和博士切片的打算一樣,所以他們放了第二遍藥劑,我只放了一遍。
怪不得周圍的魔物部落全被清理乾淨了,看來深淵下手是真的狠。值得我去學習。
「那天的事情我很抱歉,深淵的罪過,卻全部攬在了你們愚人眾的身上。而且你與其他愚人眾不一樣,你總是喜歡直視著我的眼睛。我也能看見你眼睛中那對微風的渴望。」
………
啊,溫迪也不算說錯,我確實是渴望,只不過我是渴望把他的眼珠子掏下來當飾品。
「不僅如此……」
溫迪還越說越帶勁了,恰巧看見了到處推銷酒品的巴頓以我的名義買了兩瓶蘋果佳釀,我付了錢后,溫迪沖著我眨巴著眼睛:
「你看,我不會看錯人吧。看在你這麼崇敬風神巴巴托斯的份上,我也不會懷疑你打算對蒙德城做些什麼。」
「而且……」
我的血肉中莫名感覺很脹,那是一種風進入乾癟氣球的膨脹感。
我趕緊掏出鏡子,但是我本身的變化在外人看來沒有什麼兩樣。
「你的體內竟然有大量的魔神壞掉的血肉,你還掌握了深淵的力量,而且你的神之眼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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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神難得認真了起來,充滿難聞酒氣的他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是個堅強的女孩子,可憐的孩子,你為我所守護的蒙德做出了那麼多。這個榮譽騎士不光光是。因為那個可敬的見證者。也配得上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聽他說的話,我就覺得越來越想笑。
如果是以這種方式洗白的話,那也太沒有水平了。
即使深淵爪牙不去放藥劑,我放的第一瓶藥劑也足以讓它們發狂。也就是藥效讓它們的戰鬥力變得猛不猛的問題。
勾結外族侵略別人的領土,這種罪名在璃月那裡又叫什麼呢?
把我切成碎渣肉末,扔到豬的飼料槽里吃掉都不過分。
我既沒有參與特瓦林的討伐事件,三方廟宇我也一個沒去。
我還拖住了傳說中的暗夜英雄,讓蒙德城損失慘重。結果到頭來——
我竟然成了最無辜的人?還讓眼前守護這個國度的神明誇讚我。
「你明明什麼都不知道……」
「不,一切我都知道。權柄的磨損並不會讓我失去基本的判斷能力。誒嘿!」
沒想到溫迪說完這句話還能俏皮的說一句誒嘿。
今天可是你子民的喪禮啊,我不得不稱讚一句BJ這方面的腦洞強大了。
作為十惡不赦的我考慮的沒那麼多,但是要為我洗白的人考慮的就多了。
「我沒有什麼想和你說的,現在能放我離開了嗎?尊敬的巴巴托斯大人。」
我的語氣很恭敬,表面功夫也沒有露出一點嫌棄的表情,雖然我內心也沒有。
溫迪反而用那種很愧疚的神色注視著我一兩秒,在我內心正要抱怨的時候,拿起蘋果佳釀的酒瓶子就是對瓶吹了一口。擺了擺手示意我離開。
我眼前的風牆阻礙已經消失,我可以去往教堂了。
我一路踩著我那快要爛掉的鞋來到了教堂,教堂的裡面所有巨嬰們正在唱著悲痛的長歌。
毫無意外的我看見了提米的屍體。
據說提米是被丘丘人暴徒一斧頭削去了半邊的臉,搶救無效死亡的。
他那驚恐的表情已經被白布所掩蓋掉,提米最終也沒能等來他的爸爸。
關於誰下葬提米,因為提米的媽媽——那名修女在前線治療的時候被丘丘人一弩箭射穿了腦袋。導致現在沒人下葬提米。
我便自告奮勇的選擇去幫助這個小忙。
送佛送到西。
我殺了你的鴿子,還要把你人送走。
果然,我是沒有什麼道德的。
周圍人不明,所以竟然紛紛誇讚起了我。得益於實力增長,我能察覺到暗處的羅莎莉亞這些值班的修女們也對我有著微微的改觀。
我面無表情的將提米的屍體和他母親的屍體疊在一塊用小推車拉到了墳地上,說是墳地,其實就是蒙德城往東處的一處平坦地區。
連個墓碑都沒有立起來。
「提米,我可沒有食言呢。看我對你多好,送你和你媽媽一起去團聚了。」
我自言自語著,我也沒刨坑。反而將兩個人的屍體全部倒進了大海中,任由大海中的魚類瞬間蠶食著他們剩下的屍體。
做完這一切后,我轉過身去。
眺望遠方的秘境入口,我能看見出來的班尼特和黃毛攝像頭正一起興奮的拉著一個大皮箱。
皮箱裡面裝滿了摩拉和財寶,還有武器。
沒有我什麼事,好不容易因為逝去的人而高興。結果又看到了這倒胃口的一幕,一想到黃毛今後的戰績我內心就不由得鄙視。
或許我站在黃毛那個位置上做的沒他好,但這和我指指點點甚至厭惡他,沒有一點關係。
算了,大不了離黃毛遠一點,畢竟接下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個名字叫阿賈克斯的公子先生就要過來了。
我可得——
好好準備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