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接回皓翎
早已帶人等候在玉山外的瑲玹,當看見山內歡快奔跑出來的兩道倩影,嘴角自然地提起,提起衣擺小跑到二人身前。
「盼兮......小夭妹妹!」
凝視著長大后亭亭玉立的小夭,瑲玹銳利的眉眼瞬間柔和下來,眼眸里儘是悔恨與思念。
悔恨自己這麼久才認出對方,明明她就離自己那麼近,明明盼兮曾給過他很多的暗示........
「瑲玹哥哥,許久未見。」
此刻的小夭並不知道,瑲玹在皓翎王的一撥點醒下,已經知曉了清水鎮上的玟小六就是小夭,她只能用「許久未見」一詞來作為開場白,以長大之後的小夭這副全新的面容,去和同樣已然長大成人的瑲玹相互問候。
瑲玹眼眶漸漸泛紅,聽著「許久未見」四個字頓感有點兒刺耳,他緩緩抬起手想要像兒時那般撫摸一下她的小腦袋,感受那份久違的親昵與溫暖。
然而就在那隻大手即將觸碰到小夭小夭柔順的髮絲之際,小夭卻像是受到驚嚇的小鹿般猛地側過身子,敏捷地躲開了他的觸碰。
就這樣,瑲玹的手尷尬地停滯在了半空中,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凝固住了。
他愣愣地望著自己懸在空中的手,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失落和痛楚。
盼兮輕蹙眉心,鬆開提著裙擺的手,捂著自己隱隱抽痛的心口,抬眸凝視著陷入到自己思緒中的瑲玹。
出聲道:「如果覺得愧疚,以後就加倍對她好,現在你不是一個人痛。」
這時的小夭才恍然到盼兮與瑲玹二人身上,還連著蠱蟲,一人痛,另一個人也會隨之感受到疼痛。
她立即上前握住瑲玹停滯在半空的大掌,將其壓在自己柔順的發頂,來回蹭了又蹭。
「給你摸,你別傷心。」
感受到掌心傳來的柔軟,瑲玹重新振作起來,溫柔地與小夭雙目對視,鄭重道:「對,以後哥哥一定會保護好小夭,不會再讓小夭受到任何委屈。」
小夭早已沒有方才與親人相見而心生膽怯的情緒,現在的她只想瑲玹不要再自責心痛,他一人心痛不要打緊,緊的是不要連累姐姐也跟著痛。
小夭嘴上說著「好好好」,但眼角餘光一直在身側後方的盼兮身上,當見到盼兮淺笑回應她的目光,方才鬆開瑲玹的手腕。
*
瑲玹帶著盼兮與小夭大張旗鼓地回到皓翎,縱使皓翎還未正式宣布皓翎大王姬—皓翎玖瑤即將回歸的消息,但安插在皓翎領土上諸多勢力的耳目早已將此消息傳了回去。
整個大荒幾乎都已知曉失蹤多年的皓翎大王姬,已經被安全地接回了皓翎皇宮。
盼兮並未跟隨小夭、瑲玹二人去皇宮內,而是回到了瑲玹為盼兮特意搭建的宅院里。
當見到與朝雲殿一模一樣復刻出來的庭院,小夭臉上的堅強不再極力扮演,豆大的淚珠一粒一粒地落下,如同斷了線的珍珠。
撫摸著鳳凰樹下的那座鞦韆,「這裡果然如姐姐所說的那般,可惜復刻得再相似,也不是西炎的朝雲殿。」
「我們一定會回去的,這一次不止你我,還有盼兮,你說對嘛?小夭。」
瑲玹漆黑的瞳孔迸發出一抹亮光,語氣篤定道。
「哥哥說得對,我們一定會回去的,以後的朝雲殿不止有我,還有哥哥和姐姐。」
小夭直接舉起衣袖,粗魯地抹去自己臉上的淚水,滿是淚痕的小臉重新揚起燦爛的笑容。
小夭轉身來到盼兮面前,輕聲囑咐道:「既然姐姐不跟我和哥哥去皇宮,那等我回去見了父王后,我就回來,姐姐需要什麼,你直接跟老桑說,哥哥說老桑就留下來照顧你。」
身後已經隱形許久的老桑,舉起手朝望過來的三人招了招,表示自己收到了。
盼兮捏了捏握著自己雙手的手,「放心,這裡我比你還熟悉,好歹我也住了些日子。小夭,回去后你一定會見到阿念的母親,你還記得我說過什麼嗎?」
小夭點頭道:「記得,靜安王妃的面容與娘親十分相似,但再相似,也不是娘親,我知道的,別擔心我。」
目送走了瑲玹與小夭二人後,盼兮對一旁守候的老桑吩咐道:「老桑,麻煩你將我和瑲玹旁邊的廂房再打掃一番,還有你的桑葚酒記得挖出來。」
「兮姑娘,你與少主為王姬備下的房間一直都有人打掃,老桑的桑葚酒也已經提前挖了出來,還備了一壺溫在王姬殿下的房間里。」
老桑喜笑顏開地將自己為王姬歸來做好的事情一一列明,任是誰經過聽見后,都能聽出此人的心情是極好的。
「辛苦你了。」盼兮側身朝老桑微微頷首。
驚得老桑連連擺手道:「不辛苦,不辛苦,這都是老桑應該做的,說起來老桑還要感謝兮姑娘將王姬殿下帶回來,少主與老桑心裡萬分感激,以後有用得到老桑的地方,兮姑娘儘管開口,老桑必當上刀山下火海。」
*
宅院的溫泉湯池中
盼兮褪去衣衫,只著一襲薄如蟬翼的貼身衣物,緩緩地走進氤氳著熱氣的湯池中,在湯池溫熱的水流里,舒適地闔上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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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兮慵懶地靠坐在溫暖的湯池中,她微微閉著雙眸,靜靜地享受著那一波波輕柔的小水波輕輕地拍打著身體。
這些小水波彷彿有著神奇的魔力,每一次的衝擊都像是溫柔的手在撫摸著她,一點一點地將她身上積累已久的疲倦慢慢沖刷掉。
隨著水波的蕩漾,她的思緒也漸漸地飄遠,以至於連這偌大的湯池之中究竟是何時悄然出現了一道白色身影,她竟也無動於衷。
白色人影悄然來到盼兮身後,緩緩地蹲下身子,修長白皙的手伸到溫熱的池水裡,撩動著池水,使其平靜池面泛起層層漣漪。
「來到他的地盤,你就如此安心,竟連有人突襲也不知道?」
那冰冷的聲音,彷彿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從黑暗中緩緩游出。
見池水裡的嬌人遲遲未答,就連呼吸的頻率亦未有所變化,身後之人冰冷的眼瞳升起絲絲不滿,伸在水池的那雙手不自覺散出絲絲冰寒之氣,令浸泡在池水的盼兮不禁抖了抖身子。
見狀,白色身影立馬將池水中的手撤回,目露擔憂地低頭垂視池水中人。
待看見盼兮仍是一副閉目養神的模樣,還沾著池水的大手慢慢合攏收緊,「如此你還是不願睜開雙眼看我?」
身後之人的視線緩緩從那張清冷絕塵的臉上轉移,順著她額角的那一滴水霧凝聚而出的珠子滑落至她修長的脖頸,在她精緻的鎖骨窩逗留了一會,隨後沒入到半遮半露的雪白下。
身後之人喉結一緊,嘴裡的兩顆尖牙不知何時已經長出,眼瞳也染上了艷麗的猩紅。
「那我要看看你能忍到幾時不看我?」
他伸手,用手背模仿起剛剛那一滴水珠滑落的軌跡,從盼兮的額角開始,滑過那如剝了雞蛋殼滑嫩的臉蛋,修長白皙的脖頸,在鎖骨處停留了會,然後一點一點地直逼那團令他口乾舌燥的半掩的渾圓...........
撲通——
一直浸泡在池水裡的手猛然間從池下衝出,一把扣住那隻欲要闖入禁區的手。
「若我沒記錯,現在離春天動物繁衍時節還有一段日子吧。」
盼兮緩緩睜開雙眼,眼中是一片清明,宛如深邃夜空中閃爍的璀璨星辰。
盼兮扣著相柳的手轉身,抬眸與那雙猩紅的蛇瞳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