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柳芸娘出手

「小姐，奴婢剛剛聽小二說，今晚有乞巧節燈會，城裡熱鬧極了，咱們今晚也出去看看吧。」春喜的話讓葉曉曉興奮不已。

「當然要去了！」葉曉曉一蹦三尺高，小臉上滿是期待的光芒，「娘親，咱們快準備準備出發吧。」

柳芸娘看著女兒興奮的模樣，笑著點了點頭：「好，那咱們收拾收拾就出門。

葉曉曉立刻拉著春喜的手，催促道：「春喜姐姐，快幫我挑一件漂亮的裙子，我要打扮得美美的去看燈會。」

春喜笑著應道：「小姐別急，奴婢這就去給您找。」

不一會兒，葉曉曉就穿上了一件天青色綉著蝴蝶的裙子，頭上還扎了兩個可愛的小辮子，配上亮晶晶的髮飾，活脫脫一個小仙女。

柳芸娘倒還是白日那身衣服，只是臉上戴了層面紗，只露出一雙眼睛，沒了白日那般的驚艷。

「娘親，你真好看！」葉曉曉拉著柳芸娘的手，不住地誇讚。

「咱們的曉曉才是最漂亮的。」柳芸娘笑著颳了刮葉曉曉的鼻子。

春喜去叫了柳青，柳雲，一行人歡歡喜喜地出了門，剛走到街上，葉曉曉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道路兩旁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燈籠，有兔子形狀的，有花朵形狀的，還有仙女形狀的，美不勝收。街上人來人往，有賣小吃的，有賣玩具的，還有表演雜耍的，熱鬧非凡。

葉曉曉左看看右看看，眼睛都不夠用了。

「娘親，快看那邊，有人在放孔明燈！」葉曉曉興奮地指著遠處。

柳芸娘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盞盞孔明燈緩緩升上天空，宛如點點繁星。

「真漂亮啊！」柳芸娘也不禁感嘆道。

河邊有很多人在放河燈，葉曉曉見了，便嚷著也要放，柳青便前去買河燈，其他幾人便提前去了河邊等待。

誰知，還沒等到柳青回來，卻遇到了有人在河對岸放了火。剎那間，火光衝天，映紅了半邊夜空。人群一下子就慌亂了起來，四下推擠得厲害。

柳芸娘緊緊牽著葉曉曉的手，第一時間就想把春喜拉到自己身後，可是還未伸出手，洶湧的人群就如潮水般將她們擠散了。

「春喜！」柳芸娘焦急地呼喊著，聲音瞬間被嘈雜的人聲淹沒。

葉曉曉被擠得小臉通紅，眼中滿是驚恐：「娘親，我害怕！」

柳芸娘一邊護著葉曉曉，一邊努力在人群中尋找春喜的身影，可到處都是驚慌失措的面孔，哪裡還看得到春喜。

「曉曉別怕，娘親在！」柳芸娘大聲安慰著葉曉曉，試圖往人少的地方移動。

人們互相推搡著，柳芸娘幾次險些被撞倒。她用身體為葉曉曉撐起一片小小的空間，不讓女兒受到一點傷害。

混亂中，有人的鞋子被擠掉了，有人的包裹被擠丟了，哭喊聲、叫罵聲響成一片。柳芸娘的心緊緊揪著，只盼能儘快帶著葉曉曉脫離這危險的境地。

就在這時，一個壯漢猛地撞了過來，柳芸娘一個踉蹌，差點鬆開了葉曉曉的手。

她拼盡全力穩住身形，緊緊握住女兒的小手，不敢有絲毫鬆懈。

「娘親，我走不動了。」葉曉曉帶著哭腔說道。

柳芸娘咬咬牙，將葉曉曉抱在懷中，繼續艱難地在人群中前行。

火勢越來越大，濃煙滾滾，熏得人眼睛都睜不開。柳芸娘的額頭上布滿了汗珠，卻顧不上擦拭，一心只想帶著女兒逃離這可怕的地方。

柳芸娘抱著葉曉曉，不斷地避開擁擠的人群，尋找著逃生的方向。葉曉曉緊緊摟著柳芸娘的脖子，小小的身體瑟瑟發抖。

「娘親，我們能出去嗎？」葉曉曉聲音顫抖著問道。

「能，曉曉別怕，娘親一定會帶你出去的。」柳芸娘堅定地回答，目光中充滿了勇氣。

終於，她們擠到了一個相對人少的角落。柳芸娘大口喘著粗氣，稍微緩了緩勁兒。

就在這時，柳芸娘看到不遠處有一群官府打扮的人正朝著這邊趕來。

她心中一喜，以為是官府派來疏散人群的。

可還不待她要抱著葉曉曉上前，眼前這些人似乎發現了她們，突然就朝著她們母女快步跑了過來。

柳芸娘察覺到不對勁，抱緊葉曉曉轉身就想跑。

然而，那些人的速度極快，瞬間就將她們母女圍了起來。

「你們想幹什麼？你們不是官兵。」柳芸娘怒目而視，將葉曉曉護在身後。

「哼，乖乖跟我們走，否則休怪我們不客氣！」其中一個刺客惡狠狠地說道。

葉曉曉頓時嚇住了，這是什麼情況，是遇到壞人了？

她穿的不是小甜文嗎？怎麼連賊人都開始出現了？

柳芸娘強裝鎮定：「別怕，曉曉，娘親會保護你的。」

那些人可不管那麼多，上前就要動手抓人。

柳芸娘拚命反抗，若是只有她一人，憑藉著輕功，完全可以掙脫逃跑，可是她不敢放下手中的葉曉曉，他們人多，對方又都是訓練有素的刺客，她根本沒有施展輕功的機會。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名男子帶著人趕到了。

看到突然出現的男人和他身後的大批追兵，一名應該是這群賊人的頭領，快步上前，直接掐住了柳芸娘的脖子，一把從她手中搶走了葉曉曉，然後把她甩到身後的手下手裡。

柳芸娘還未來得及上前，便看到一把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被人控制的柳芸娘，眼睜睜的看著，那頭領將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接抵在了葉曉曉細嫩的脖頸上，朝著對面的男人開口：「蕭將軍一向仁慈，可別再往前一步了，否則這小丫頭就沒命了！」

那男人目光一寒，停下腳步，冷冷地說道：「你們放開她們母女，有什麼沖我來！」

賊人首領冷哼一聲：「哼，今天算你運氣好，被你發現了我們的計劃。但只要你放我們走，這母女倆就能活命。」

男人咬了咬牙，沉聲道：「你們若敢傷她們分毫，我定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賊人首領大笑起來：「少廢話，讓你的人都退後！」

男人緊握雙拳，強忍著怒火，示意身後的隨從退後。

柳芸娘被壓到一旁，焦急地喊道：「曉曉！」

葉曉曉嚇得小臉慘白，眼淚不停地流，但卻咬緊牙關沒有哭出聲。

賊人首領挾持著葉曉曉，一步步往後退，男人和他的隨從只能緊緊跟隨，卻不敢貿然行動。

柳芸娘眼睜睜地看著那首領挾持著葉曉曉一點點後退，直至退到了城門口。

那蕭將軍開口：「只要你放了無辜的百姓，我可以饒你們一命。」

只見那人朝身後之人示意，那人迅速向天上放了信號，說道：「大的這個可以放，小的他們要帶走，等我們離開半個時辰，你們就去五公裡外的涼亭接人吧。」

柳芸娘站在這首領背後，看不清女兒的模樣，一聽這話，頓時冷靜不了，她大聲喊道：「不行！你們不能帶走我的女兒，我來做人質，放了她！」

賊人首領冷笑一聲：「你？你能有這小丫頭有用？這小傢伙老實的很，操控起來也容易。」

柳芸娘急切地說：「求求你們，她還只是個孩子，經不起折騰。我保證乖乖聽話，絕不反抗，換我做人質。」

首領不屑道：「少廢話，這可不是你能決定的。」

柳芸娘聲淚俱下：「我求求你們了，只要放了曉曉，讓我做什麼都行。」

葉曉曉帶著哭腔喊道：「娘親，不要，曉曉不怕。」

柳芸娘看向首領，苦苦哀求：「我女兒還小，她什麼都不懂，你們抓走她也沒意義，抓我吧。」

首領不耐煩道：「別啰嗦，再糾纏，這小丫頭現在就沒命！」

柳芸娘身子一顫，不敢再多言，眼神中滿是絕望和無助。

此時被挾持的葉曉曉，小小的心裡充滿了恐懼，但更多的是擔心娘親。

她心想：「哎呀，都怪自己，哪裡能想到好好的逛個燈會，都能遇到刺客啊。」

可眼淚還是忍不住地流下來。

對面的蕭牧早就認出了對面的小姑娘，他眉頭緊皺，目光緊緊盯著被賊人挾持的葉曉曉，眼中流露出一抹複雜的情緒，有擔憂，也有疑惑。

男子身旁的隨從忍不住低聲說道：「主子，這是今天在客棧險些摔倒的小姑娘！那女子應該就是她娘親了。」

柳芸娘滿心無奈，挾持她的那人粗暴地將她一點點帶到了最前面，而後猛地用力一推，她的身體瞬間失去平衡，向前撲去。好在蕭將軍眼疾手快，及時伸出雙臂穩穩地接住了她。

柳芸娘剛一站穩腳跟，便心急如焚地立刻回頭，卻驚見那些賊人已然翻身上馬，正欲帶著葉曉曉揚塵而去。

她的心中瞬間大驚失色，決不能讓他們就這樣輕易離開！一股強烈的決心和無畏的勇氣自心底油然而生，此刻的她已全然顧不上自身安危。

只見她眼神瞬間變得堅毅無比，目光如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伸手奪了蕭將軍身邊護衛腰間的佩刀，接著身形一閃，如一道閃電般飛身上前。

她的身姿輕盈得如同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動作敏捷得彷彿一隻迅猛出擊的獵豹，直直地朝著那首領急速衝去。

柳芸娘右手毫不猶豫地揮刀狠狠砍向那人，刀光在月色下閃爍著森寒的光芒。

與此同時，她的左手精準且迅速地直接奪過了他身前緊緊被控制著的葉曉曉，順勢將其緊緊抱在懷中。這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緊接著，她雙腳快速而輕盈地點在馬背之上，藉助這股反作用力如離弦之箭般飛出了好遠。

整個過程不過是眨眼之間，快得讓人幾乎反應不過來。

蕭牧眼見如此突如其來且迅疾無比的變數，先是微微一愣，臉上滿是驚詫。

但很快，他便反應過來，立刻大手一揮，神情肅穆地高喊：「給我上，絕不能讓賊人跑了！」隨後帶人毫不猶豫地向前奮勇廝殺。

一時間，喊殺聲震天，刀劍相交之聲不絕於耳。

蕭牧身先士卒，他手中的長劍在月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每一次揮動都帶著凌厲的氣勢，讓賊人不敢輕易靠近。

柳芸娘抱著葉曉曉落在了一處相對安全的地方，她輕聲安慰著懷中仍在顫抖的女兒：「曉曉別怕，娘親在，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葉曉曉緊緊摟著柳芸娘的脖子，抽泣著說：「娘親，我好怕。」

柳芸娘輕拍著葉曉曉的後背，說道：「曉曉乖，已經沒事了。」

不遠處，蕭將軍的隨從們個個英勇無畏，與賊人展開了激烈的搏鬥。

賊人漸漸抵擋不住，開始節節敗退。

其中一個賊人見勢不妙，企圖偷襲蕭將軍，卻被蕭牧側身躲過，反手一劍，刺中那人的要害。

還未拔出賊人身上的佩劍，便感覺到後面好似有凌厲的殺氣襲擊而來，他快速躲開，卻發現原本在他身後偷襲的那人脖頸處一枚細細的竹葉插在其中，大量的鮮血噴涌而出，沉重的倒在了地上。

蕭牧快速的回頭看了眼不遠處的母女方向。

這竹葉是從那邊射過來的。

另一個賊人想趁機逃跑，被蕭將軍的一名隨從發現，飛身一躍，將其從馬上拽了下來。

戰鬥進行得如火如荼，鮮血染紅了地面。

終於，在蕭牧和隨從們的猛烈攻擊下，賊人紛紛落馬，或死或傷。

蕭牧環顧四周，確認沒有危險后，朝著柳芸娘母女所在的方向大步走來。

他看著柳芸娘，只見她眉如遠黛，雙眸似秋水般盈盈動人，眼神中透著堅定與勇敢，卻又不失溫柔，眼中滿是讚賞：「夫人好身手，此次還要多謝夫人出手了。」

柳芸娘抱著葉曉曉站起身來，微微欠身道：「將軍客氣了，是民婦要多謝將軍相助，若不是將軍，我們母女恐怕凶多吉少。」

蕭牧擺擺手說道：「夫人客氣了，夫人本就是受了我的連累，這些人的目標一開始就是我，夫人和小姐是被我連累了。」

柳芸娘搖搖頭，無所謂了，只要曉曉沒事，什麼都無所謂。

此時的葉曉曉已經停止了哭泣，她眨著大眼睛說道：「將軍伯伯，謝謝你救了我們。」

蕭牧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葉曉曉的頭：「小姑娘真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