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曾經很好

王詩允、薛雅蘭、張靜、姜秋月、李思甜、趙婷婷、周洛一七人已經兩三年沒來過這裡了。

兩三年前有個時間節點。

當時她們的公司，在秦凡的努力下，全都發展了起來。

她們不同程度上受到家族重視，回到家族豪宅居住，開始頻繁出席貴圈宴會、舞會、交流會。

在那些場合中，有些人知道了秦凡的存在。

一些同樣是豪門大小姐的新朋友說：

「啊？你們真的放心把公司那麼多事交給一個農村來的小子？」

「你們不知道農村人有多少狡猾的小心思嗎？」

「我猜，那個秦凡一定在你們身邊表現的很辛苦吧？」

「那是農村人的通病，他們喜歡用苦肉計，想用他們的辛苦獲得我們的同情，讓我們感動。」

「實際上只要脫離我們視野，他們就會偷懶！」

「狡猾的很！」

一些豪門公子哥說：

「我大學認識一個農村來的同學，當時我以為他不知道我的身份，對我非常好，經常對我噓寒問暖，我以為我交到了此生唯一的真心朋友，可沒想到……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他只是想通過我的關係和人脈，進入貴圈，掙更多的錢。」

「農村人的算計，很多的。」

一些身為過來的姐姐說：

「你們年紀還小，你們可小心點，農村人看上去很單純，但肚子里都是算計！」

「他們很俗氣，眼裡只有錢，為了錢，他們可以忍受一切，毫無底線的！」

一些哥哥笑著說：

「我最了解男人，你們身邊那個秦凡，很明顯對你們產生了不一樣的情愫……他想讓你們依賴他，再也離不開他。」

「你們可要小心了。」

「你們要是不信我們說的，你們就多留點心。」

「或者你們某個人，假裝向秦凡表露喜歡他的意思，看看他是什麼反應？」

「以我對農村人的了解，他的反應應該是先驚恐，后害羞，然後說他跟在你們身邊只是報恩的，沒有其他想法。」

「他會表現的很乾凈，但實際上，他心裡會很高興，他會對你們更好，他會想盡辦法讓你們覺得他對你們很好，直到你們徹底離不開他！」

過去三年，王詩允、薛雅蘭等人因為這些話，開始對秦凡起戒心，開始懷疑秦凡，開始質疑秦凡，開始用最壞的想法揣測秦凡。

她們甚至按照宴會上某個人的建議，讓一個人假裝向秦凡表露喜歡。

結果秦凡的反應，跟那個人說的幾乎一模一樣！

她們把整個過程錄了下來，發在她們七個小群里，發在給那些在貴圈宴會上認識的朋友。

她們說那些貴圈朋友看人真准。

她們覺得秦凡很噁心，很可怕。

她們幾次想趕走秦凡，可秦凡賴著不走，說報了恩再走。

那些貴圈朋友說，秦凡報恩只是借口，這都什麼時代了，誰會為了報恩那麼拚命？報恩的背後，保準是秦凡見不得人的目的！

她們信以為真，對秦凡越發厭惡。

……

現在，

秦凡離開了。

她們稀里糊塗回到了曾經和秦凡同住一個屋檐下的地方。

無數回憶，湧上心頭。

當初她們剛大學畢業，同時從家族接手了不起眼的小公司。

她們朝氣蓬勃，信心滿滿，想要把她們的小公司發展起來，實現她們各自的願望。

可當她們發現願望很美好，做起來很累，很難的時候。

是那個替爺爺報救命之恩的秦凡，不辭辛勞給她們分析公司發展前景，制定發展方向，招聘可用之才，拉攏投資，一步步幫著她們把公司發展了起來。

王詩允看著廚房，看出了神。

她是七姐妹中起得最早的，當初住在這裡的時候，她每天起來都能看到秦凡在廚房忙碌，給她們七個做早餐。

那時候她沒有看不起秦凡，沒有厭惡秦凡，開玩笑說：

「秦凡，你真是合格的男保姆。」

秦凡只是靦腆笑了笑，說「可以吃了」。

擁有那樣靦腆笑容的男孩，心裡真的會像宴會上那些人嘴裡說的那樣，滿是算計和見不得人的目的嗎？

張靜看著她住過的卧室，看出了神。

無數個閃電雷鳴的夜晚，她縮在床上捂著耳朵的時候，秦凡都會給她發消息「靜靜，又嚇醒了吧？出來吧，我給你做點宵夜」「靜靜別怕，我就在你門外」~

那樣溫暖的男孩，真的會藏著許多見不得人的圖謀嗎？

薛雅蘭看著落在陽台的陽光出了神。

當初住在這裡的某一天，秦凡坐在陽台上看著窗外，薛雅蘭還以為秦凡在看什麼，走過去發現秦凡累得睡著了。

薛雅蘭捉弄了秦凡，她脫下襪子，在秦凡鼻子前晃悠。

秦凡醒了后，她傲嬌地要求秦凡給她洗襪子。

秦凡拿著襪子，好像有點害羞，然後真的去幫她洗襪子了。

當初她覺得這麼一個老實的人在身邊，真好玩，真讓人安心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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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麼老實，僅僅拿了女孩子襪子就害羞的男孩，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薛雅蘭依舊因為公司的事，恨秦凡。

姜秋月看著眼前桌子看出了神。

她無數個夜晚，半夜起來上廁所，不管是十一點還是一點，都會看到秦凡還在電腦上查資料，專心致志都不知道她上廁所了。

半夜還在忙的秦凡，難道料定她會上廁所，故意在要給她看？可就算是演，一直演，也很累吧？

李思甜想起她和趙婷婷、周洛一合夥偷拍秦凡洗澡，把視頻發到群里，當著秦凡面和幾個姐妹討論秦凡，害得秦凡羞紅了臉，不好意思再呆在家裡，借口出門逃離現場的畫面。

那樣的羞澀，那樣的窘迫，是裝不出來的。

叮咚~

薛雅蘭的手機響了。

一個在宴會上認識的姐妹給她發來消息。

「雅蘭，我聽說你把那個農村來的秦凡趕走了？」

「怎麼樣？你現在沒有被人跟蹤，被偷窺的感覺了吧？」

「他以前為了他險惡的用心，做的太多了，你現在親自處理公司的事，一定很忙吧？」

「堅持堅持，堅持過這段時間，你就會發現，你薛雅蘭，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

「想等你去求他回來的秦凡，會變成躲在角落裡哭泣的小丑！」

薛雅蘭看了手機里的消息，又抬頭看向熟悉的房間，不無傷感道：

「那樣一個單純、堅毅的男孩，怎麼會變成城府那麼深，用心那麼險惡，假的讓人噁心的人呢？」

「是金錢，是虛榮，是慾望改變了他嗎？」

薛雅蘭站了起來，

「詩允，靜靜，秋月，我先回公司了。」

「公司還有很多要處理。」

姜秋月、趙婷婷、李思甜等人也陸續離開了。

她們是在這裡回憶了很多，可她們依舊受貴圈那些朋友話語的影響。

薛雅蘭的話點醒了她們，她們回憶里曾經的秦凡很好，但是現在已經變了。

最後，房間里只剩下王詩允和張靜了。

張靜帶著傷感道：

「詩允，其實……我覺得那天，我們罵他，罵的有點過分了。」

「他幫了我們很多。」

「我能感受，他最開始是真心幫我們的。」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後來會變得那麼有心機，那麼想讓我們依賴他，那麼用心險惡。」

「或許，雅蘭說得對，是這個社會改變了他，是慾望改變了他吧。」

「他也有自己的私慾。」

王詩允卻隱隱有些心怯，她忽然有點害怕。

打石磊事件後來證明，是她誤會了秦凡，石磊是個渣男，該打！

那以前的事，有沒有可能也是她們誤會了秦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