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為愛參軍，公主等臣歸
瑞雪兆豐年，但接連不斷的大雪就不是什麼好事。
先是各地接連不斷的雪災，再是和曦突然抱病。
和曦自出生以後就無病無災，但是這次病得厲害。
常壽快把鬍子揪光了也沒能明白和曦強健有力的脈搏為何如此虛弱。
乾隆知道，和曦也知道。
和曦是作為祥瑞化身而來，如今各地受災，她這是在平災。
也就是說熬過了這一陣，各地的災情就會得到緩解。
乾隆此刻不是一個皇帝，他只是一個心疼女兒的父親。
「皇阿瑪，別難過，和曦不難受。」和曦虛弱地說，臉上是平和的笑容。
如果國泰民安的代價是讓她抱病，那她覺得這買賣也是划算的。
「曦兒，朕希望受苦的是朕。」作為一個皇帝，乾隆希望有這樣一個存在讓他的國家國泰民安，但自私的不想這個人是自己的女兒。
「皇阿瑪，女兒有個請求，待災情過後能開倉濟民。」
「好，朕答應你。」
和曦氣喘吁吁的躺下沉沉睡去。
那幾天無比兇險，好幾次都在閻王殿前溜達，好在一周后和曦的病情得到了好轉。
常壽也是真有本事，雖然不知道這病的緣由，但經過他的治療，緩解了和曦的痛苦。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和曦病好后小臉瘦了一圈，頗有病美人的感覺。
和曦苦中作樂地想這回還cos了一回林妹妹了。
這天和敬來看望和曦。
「五妹妹。」
「三姐姐。」
「快躺下，看你這小臉瘦的。」和敬阻止了和曦請安的舉動。
「原本前段時間就想來看看你，但擔心打擾你。」和敬憐愛地看著和曦，在眾姐妹中她最喜歡和曦，進退有度身份高貴而且還有顆難得的赤子之心。
就身份來說，她與和曦最親近。
和曦比她的兒子大不了多少，是以和敬多了份慈愛。
「你好生休息著，我呢帶了些玉露膏過來，你好好補補。」
玉露膏是宮中的珍貴膏藥之一，聽說是前朝御醫的祖傳秘方，現在已經絕跡了。
就連和敬小時候得了一點兒，連生產都沒捨得用。
「這可使不得，姐姐。」
「欸，我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你就收著吧。」和敬是個爽利的，由不得和曦拒絕就風風火火離開了。
離宮時她看見當值的福康安。
「參見公主。」
「免禮，瑤林啊，我那五妹妹生病了……」
「回稟公主，奴才和五公主並無私交。」
和敬點點頭，也是，這倆一個賽一個的守禮，還不如指望皇阿瑪賜婚來得容易。
不過如今富察氏已經迎娶了一個縣主還有一個待嫁的四公主，五妹妹要嫁進去只怕難了。
福康安看著和敬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他們之間的差距，仿若天塹。倒也不是家世，畢竟富察氏可是十分顯赫，單論他的兩個哥哥都娶了皇室中人，自己的二哥剛被乾隆賜婚與四公主就可見一斑。
但也正因為如此，他和和曦的阻礙就愈發大，皇上不可能放任富察氏一家獨大，恩寵過甚不符合皇帝平衡之術。
是的，他想明白了，他喜歡和曦。
儘管他們相處並不多，但每一次都印象深刻，和曦的古靈精怪大方得體都是他欣賞的地方，或者說正因為這些特質在她身上才成為他中意的點。
這次和曦病得兇險，是他每天拖著常壽往紫宸宮裡跑。
現在常壽看見他就翻白眼，但武力值實在差太遠，一怒之下怒了一下，還是每天被拖來拖去。
但他也清楚，他要娶她，很難。或許他要搏一搏。
「哦？你要參軍？」乾隆驚訝的看著福康安。說實話他現在的路子是滿洲貴族子弟常見的路子，做皇帝的近身侍衛然後再謀個官職。
乾隆也賞識福康安，照理來說假以時日福康安定能順遂的做個小官，富貴一生。
上戰場那可是拿命搏的事。現在的權貴子弟哪裡有這魄力。
「皇上，福康安自請參軍，求皇上成全。」福康安何嘗不知前線兇險，哪怕現在還算和平，但邊境難免動蕩。
「你就不怕犧牲？」
「奴才怕，但好男兒志在四方，奴才不願當個抓雞逗鳥的主。」
「好，好小子！你若能憑本事闖出來朕就賞你黃金萬兩。」
「皇上恕罪，請求皇上能夠准許奴才婚姻自主。」
「難不成你小子有那心思了？是哪家姑娘？」乾隆意味不明道，雖說福康安配不上他的曦兒，但好歹也是數一數二的青年才俊。
是哪家姑娘捷足先登？他得看看能不能撬個牆角。
福康安面色一滯，這可說不得，難不成要他說自己在覬覦皇帝的小白菜。
那直接不用去掙軍功了。
乾隆見此也不好在逼問，但還是鬆口答應了福康安婚姻自主。
但乾隆還是留了個後路，具體看情況。
福康安鬆了口氣，起碼父母那邊有交代了。
乾隆思索著，他得叫暗衛查查，是誰敢覬覦他選定的好女婿。
但查來查去也查不出個什麼，乾隆只好暫時擱置。
和曦見這天漸暖，出來透透氣。
「參見公主。」
「富察大人免禮。」
「公主……近來可安好。」福康安還是沒忍住，關心了一句。
和曦表情有些奇怪，她那天聽常太醫嘟囔了一句，說是福康安這幾天準時準點把他提溜過來。
要不是他們少有交集，她都要自作多情地認為福康安對她有意思了。
不過福康安長得十分俊朗，也是京城萬千少女心中最佳夫婿人選。
「多謝富察大人的關心，本宮好多了。」
「那就好。」
「嗯……那本宮先回去了，富察大人慢走。」和曦雙頰微紅，有些不太自然。
別誤會，她只是有點子顏控在身上。明明之前福康安還是個粗魯的小屁孩，怎的長得越來越勾人了。
福康安沉默了一瞬：「公主，奴才要參軍了。」
「啊？哦，那祝大人萬事平安。」
「望來年開春，春暖花開時，奴才能與公主相見。」
和曦瞪大眼睛，好傢夥，這是表白吧，是表白吧！平生第一次被人表白還怪激動的嘞，關鍵還是個帥哥。
她那波瀾不驚的心裡突然像投入了一顆小石子泛起了層層清波。
論才情論家世論相貌，和曦還真沒啥可挑剔的。
「本宮在這等著將軍。」和曦福了福身，轉身離去。
福康安彼時還是個無軍功的小兵，一句將軍是對他的祝福。
福康安欣喜若狂，得到心上人的一點點回應，他彷彿擁有了整個世界。
但他們沒想到，再次相見已是數年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