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測仙緣

在榆州城逗留了五日之後，趙栓柳三兄弟帶著一眾期待測仙緣的孩子們，連同早早儲備好的藥材，提前一個月踏上了奔赴濱州城的旅途。一行人浩浩蕩蕩，共乘坐四輛馬車，歷經六天長途跋涉，終於抵達了目的地——濱州城。

原本出發時滿眼好奇與興奮的孩子們，此刻臉上都已失去了起初的熱情，個個顯得無精打采。趙家父子在抵達榆州城后忙了幾天，總算安定下來。這次所帶的藥材銷售頗豐，特別是女兒找到的珍貴靈芝，更是為家中帶來了豐厚的收入。

有了錢，家裡還可能出個神仙，趙栓柳在日常開銷上也就變得大方起來。他帶著幾個孩子在濱州城四處遊覽，遇到喜歡的物品或是美食，都會毫不猶豫地購買下來。

趙元寶每日跟隨父親外出遊玩，手中拿著新奇的玩具，嘴裡品嘗著各種美味，每天都過得像一隻快樂旋轉的小陀螺，笑聲不斷。

今天是仙人來測仙緣的時間，大半夜的趙海和趙父去排隊，趙元寶到了天亮被趙長貞從床上挖起來抱著去了廣場。

今天的趙元寶扎著包包頭，綁上紅頭繩。穿上一身紅色的衣服，手腕上帶著兩個銀色的小鈴鐺，走動時玎玲玎玲響，像是年畫娃娃，誰看了都想抱一下。

年畫娃娃趙元寶此刻一手拿著糖人，一手拿著木偶玩具，在長長的隊伍中排隊。

趙春草看著趙元寶手中的精緻木偶，她也好想要，她都明裡暗裡要了好幾次了，趙元寶連看都不給她看。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幾個堂兄像防著她似的都不讓她和趙元寶單獨玩了，在濱州城這段時間帶趙元寶出門玩都不讓她跟著。有啥了不起的，等以後自己當了仙人有你們好看。想著撇下嘴轉過了頭看向別處。

曲折蜿蜒的隊伍一眼看不到頭，人群鼎沸，熱議的話題聚焦於仙人遴選弟子的盛事，偌大的廣場沉浸於一片熱鬧非凡的氛圍之中。辰時過半，一艘飛船自天際疾馳而來，轉瞬即至廣場上空，隨後四位仙風道骨的男子與兩位清麗脫俗的女子翩然降臨。飛船奇妙地縮至手掌大小被其中一一男仙收入手掌不見了。

目睹此景，廣場上的人群短暫陷入一片靜謐，接著便爆發出各式驚嘆與議論之聲。

「安靜」。一個威嚴且清晰聲如同雷霆般在每個人的耳畔震響，瞬息之間，喧鬧歸於平靜。

一位身著白袍、面龐如玉的男仙踏步向前，目光掃過廣場上的眾人，開口道：「吾等乃天道宗修真者，秉承宗門使命，特此來凡間尋找有緣之人。無論身份貴賤，凡年齡在5至18周歲的男女，均可前來接受仙緣測試。測試即將開始，在此期間，請務必保持肅靜。」

白衣男仙言畢掃視了下廣場上的人群，眾人突感肩扛巨石，全身不禁一陣顫抖，直至他安然落座，這份莫名的壓力才驟然消散。

隊伍成員按隊伍次序上前接受仙緣測試，大多數人在「無仙緣，下一個」中黯然離去。僅有寥寥數人有仙緣，得以留下。

趙家一行人看著離開的人，內心忐忑不安，趙元寶更是顯得頗為緊張。

隊伍井然有序地推進，終於輪到了趙元寶這一組。前面的人一個接一個被宣告無仙緣，僅有一位體格健碩的青年通過了測試。

輪到趙春草時，測靈球發出青綠色的光芒。仙人道：「水木雙靈根，留下。」

趙春草得意在站在仙人身後，看著後面的趙元寶。內心不屑的想，穿的再像年畫娃娃，沒有靈根一樣白搭。

面對趙春草傲嬌的神情，趙元寶不甘示弱的朝她扮了個鬼臉，然後挺胸抬頭的走向了測靈石。

白衣男修看著眼前如年畫娃娃的胖糰子，心中暗忖，怕是還未滿五歲吧？正欲開口詢問，卻對上了小傢伙笑得彎彎的眼睛，說出口的話頓成："來，把手放在測靈石上。"

趙元寶聽聞，乖巧地將小手放到了晶瑩剔透的測靈球上。剎那間，水晶球先泛起紅光，繼而是璀璨的金光，最後化為生機盎然的青光。

"火、金、木三靈根，留下。"男修宣布，身旁的記錄人員立即詢問並記錄下趙元寶的姓名和年齡，做完這些，趙元寶回頭望向站在身後的哥哥趙海。

趙海走上前去，將趙元寶小心翼翼地抱到一邊，然後自己也嘗試把手放置在測靈石上。時間一秒一秒過去，一息、兩息、三息……水晶球始終保持著沉寂，沒有絲毫變化。

"無仙緣，下一個。"記錄人員淡淡地說道，趙海只得無奈地放下手，黯然退下。

趙海滿心失落，緩緩轉身準備返回去。趙元寶緊跟其後，趙海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糖果遞給元寶，溫和地囑咐他在仙人身後耐心等待，並交代了幾句后，才獨自離場。

緊接著，輪到趙元貞測試，水晶球靜靜的沒有任何反應。

"無仙緣，下一個。"

趙元貞眼眶微紅，轉身大步離去。

輪到趙長文時，水晶球終於閃爍出了耀眼的青色光芒，仙人欣喜地道：「單木靈根，很好很好！」趙長文順利過關，站在了趙元寶身邊。

至此，趙家子弟中，唯有趙長文、趙元寶以及趙春草三人檢測出了靈根，其他人都無緣仙途。隊伍仍在持續進行選拔。

直到一位皮膚白皙但略顯病態的少年上前測試時，測靈石發出銀白色的耀眼光芒，仙人激動地說道：「變異冰靈根，好好好，師弟先去後邊等著！」其他幾位仙人對這少年也格外禮遇。

直至酉時黃昏，耗時整整一天，數萬參與者中，最終只有區區十八人有仙緣。仙人贈予每位幸運兒二十兩紋銀和一枚能強身健體的丹藥，並給他們半小時的時間與家人告別。

趙長文攜妹妹趙元寶與其他趙家成員一一告別之際，趙父早已準備好兩個鼓鼓囊囊的包裹。趙長文將仙人賜予的財物交予父親，趙父只接受了丹藥，堅持讓趙長文保留銀子以備不時之需。趙長文留下了十兩銀子作為應急之用。

兩兄妹各自提著大小包裹，登上了仙人的飛船。其中，趙元寶的斜挎包內還裝著一隻名喚「哼哼」的小豬崽。

趙春草看著趙元寶，撇了撇嘴譏諷道：「都要當仙人了，還帶著一頭豬，你們就不覺得丟人嗎？」元寶聽罷正要反擊，卻被哥哥快速遞過來的一塊乾果堵住了嘴，只能憤憤地閉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