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一巴掌就當還你的生而不養

第2章 這一巴掌就當還你的生而不養

「閉嘴!你這個逆子!」

許美慧突然破防,掄起一巴掌?在他臉上,留下一個鮮紅的手印。

朱沫躲閃不及,臉上是火辣辣的疼痛,也將這具身體還殘留的最一絲眷戀打沒了。

原本冷眼旁觀的老四和老五,聽到養子無端中槍,就像被踩了貓尾巴,似乎要撲上來撕了朱沫。

這個畜生竟然敢罵她們親愛的弟弟是「雜種」,他哪來的資格!

弟弟又溫順又可愛,他怎麼能罵得出口?

老五暴亂如雷:「媽,朱沫竟然敢罵弟弟,弟弟品學兼優,老師都誇弟弟很優秀,我看他才是雜種!」

老四眼眶一熱,拉著養子的手臂貼在自己溫暖的胸膛上,安撫著說:「阿倫,乖,不氣不氣,他就是嫉妒你。」

看著這姐弟情深的一幕,若是重生前,他會覺得不平衡,覺得偏心,但現在他只能呵呵了。

幾年後,這兩個幫著養子誣陷他的姐姐,下場也好不了哪去。

只不過,重活一世,他怎麼可能還會慣著這一家子人。

譏諷地道:「你們說得對,我就是雜種,你們爸媽生的雜種。」

老五氣壞了:「對,你就是雜種,弟弟又沒惹你,你憑什麼罵弟弟。」

罵完才覺得不對勁,好在像她這樣的小仙女,很快就會給自己思想建設。

爸媽生他是雜種,生她們不是。

許美慧臉色一下變得陰沉:「給我跪下!你這個逆子,非禮了女同學,還敢出口傷人,簡直不知廉恥!今天,我非得要好好教訓你!」

見他站著沒動,還露出令她非常厭惡的微笑,更怒:「我讓你跪下,你沒聽到嗎?」

老五靈機一動,遞過來一把戒尺,說:「媽,打死他,他有什麼資格罵弟弟!」

老四更是眼睛發紅,痛心疾首:「朱沫,我們作為姐姐指證你,大義滅親,是不想縱容你作惡,是要你改掉惡習,想不到你竟然會罵弟弟那麼難聽的話,真是無藥可救!」

這時,她們生怕會少了一塊肉的養子,裝出聖母白蓮花的寬容狀,十分懂事地勸許美慧:「媽媽,我沒事的,沫哥可能也是一時衝動,您不要生氣!」

又勸朱沫:「沫哥,你還是向媽媽認錯吧,只要態度誠懇,媽媽說不定會看在事態不是很嚴重的份上,原諒你這一次。」

朱沫想吐。

若非臨死前,養子附在他耳邊,惡狠狠地說這個家是他的,沒有人能搶走,重生前他還真看不清養子的心機之陰沉,有多可怕。

實際上,這不是養子第一次向他潑髒水,但每次都不是親自出面,而是慫恿兩個姐姐當馬前卒,而他則會在事後,假惺惺在父母面前替他說好話。

這無疑更加深了父母對他的厭惡!

許美慧一聽,神色果然變緩,看向養子的目光,也變得寵溺。

老五急了:「阿倫,你怎麼能替這種人渣說話?」

許美慧的視線再投向朱沫時,就像京劇變臉似的,再次冷若冰霜:「逆子,我不要求你能達到阿倫的一半好,只要你及他的一絲絲指甲絲,我都不會對你這麼寒心。」

「還不快跪下認錯。要不是看在阿倫替你說話的份上,今天我非得將你驅趕出去,讓你在外面自生自滅,就當沒有生下你這個逆子!」

朱沫只覺得想笑。

想要放聲大笑!

跪下?

果然還是跟前世一樣,沒有絲毫改變,不跪下就是恬不知恥,品行不端。

面對這個愚蠢而偏執的女人,他又想起那遙遠時空對視的一眼。

他記得當時她比自己還死不瞑目來著。

沒錯,十年後她就會看到含在嘴裡怕化,捧在手心怕碎的養子,在逐步吞拼朱家財產後,帶著他真正的母親,殘忍地反噬這個愚蠢而偏執的女人一口。

此刻,他心如止水,毫無波瀾。

但是,夠了,他不想再聽這一家子人在自己耳邊聒臊。

都重生了,她不會還以為自己會稀罕她的母愛嗎?

搓了下臉頰上鮮紅的手印,聲音反而變得平靜:「許美慧,既然你喜歡這個雜種,那我們就斷絕母子關係吧。這一巴掌,就當作還你的生而不養。還有,有恨你應該找朱剛烈去,我不是那個男人的受氣包。」

「逆子,你敢這樣和我說話!」

許美慧臉色陡然變得慘白,朱沫這句話直指她內心深處不願承認的陰暗,就像一把刺刀無情地挑開她偽裝的面具,整個人不可抑制地顫抖著,隨即又不可遏制地燃起怒火。

她想到了那個令人絕望的暴風雨夜;想到自己在最需要那個男人的時候,那個男人卻在外面和別的女人抵死纏綿;想到她被擔架抬著送進急救室時,那種痛苦和絕望……

突然像發了瘋,用盡全力一巴掌甩過來!

但這一次,手在空中就被抓住。

朱沫心中毫無憐憫,聲音更冷更沙啞:「你男人出軌,和我有什麼關係?憑什麼沖著我來?」

「逆子,為了生下你這個逆子,那種萬蟻噬心,險些挺不去的痛苦,是你想斷絕就斷絕的嘛!你現在翅膀長硬了,想斷絕母子關係,果然跟朱剛烈一樣沒良心,我寧願毀了你,也不會讓你得逞!」

情緒陷入癲狂,另一隻手成尖爪抓了過來。

朱沫鬆開她的手,向後一躲,但尖銳的指甲還是划著他的臉皮擦過,留下五道血絲。

血腥味立刻在母子間瀰漫開來,刺激著兩人的腦神經。

許美慧突然激靈靈打了寒顫,看著朱沫臉上的血跡,再看殘留美甲上的血珠,眼皮激烈地跳動,手指也在抖。

她全身的精氣神突然像被什麼抽空似的,整個人似蒼老了許多。

朱沫摸了下臉,搓了搓沾在手指間的鮮血,冷笑道:「你們既然都覺得養子好,那這個家就沒有我的事了。好好去疼這個雜種吧,將來有一天他會好好報答你們的。」

說完,轉身就走。

說來可笑,剛回這個家時,他以為找到了根據地,現在看來,分明是進了敵方的大本營。

上一世,如果說養子是害死他的主謀,那麼這一家子的人都是幫凶。

許美慧癱倒在沙發上,嘶聲道:「站住,逆子你給我站住……你敢走出這個門,以後就不要回來了。」

老四老五似乎意識到事態有些嚴重,面面相覷。

兩人不過是想捉弄下弟弟,尋開心而已,只不過比以前稍微過分了那麼一點點,沒想會鬧這麼大,多少有點心虛。

這時,朱凱倫眼珠一轉,假惺惺追到門口,說:「沫哥,不要走。媽媽正在氣頭上,媽媽是刀子口豆腐心,你趕緊向媽媽道歉下,我們會幫忙說話的。」

朱沫腳步一頓。

不得不說,這個綠茶婊真的很會作秀,明明心裡嘴都要笑歪了,巴不得他趕緊滾蛋,偏偏還要過來假意挽留。

真是又當又立。

朱沫驟然轉身,揮拳打在他鼻樑上,又一腳踹在小腹上。

猝不及防下,朱凱倫嘴角剛勾起,就痛呼一聲。

顯然沒想到平時唯唯諾諾的朱沫會突然出手,但作為校園內偶像級的籃球明星,反應能力還是了得,浮誇地蜷縮著身體,痛苦哀嚎。

「啊——」

朱玉婷驚叫。

朱紅櫻如同中箭的兔子,撲過來護住朱凱倫,心疼得眼淚都要掉出來。

許美慧隨即也趕了過來。

朱紅櫻掉著眼淚:「阿倫,有沒有事?」

許美慧也衝過來,氣得全身發抖:「逆子,你瘋了嗎?」

朱紅櫻眼淚在眼眶打轉,怒道:「朱沫,弟弟好心勸你,你居然反過來打弟弟,你還是人嗎?」

朱玉婷小仙女化成小魔女:「朱沫,你簡直不是人。媽,你看,我就說朱沫野性難改,真不知道你們為什麼當初要把他接回來?這種人就應該讓他在外面自生自滅。」

她們沒注意到的是,朱凱倫嘴角劃過一道戲謔的弧度,嘴裡卻說:「媽媽,我沒事的!你們不要怪沫哥,沫哥只是剛剛被你打了一巴掌,心裡氣不過。我沒事的。」

表面在勸許美慧,卻暗指朱沫懷恨在心,不服管教。

朱沫笑了,太他媽好笑了!

這演技,去演戲奧斯卡大獎指日可待。

這一拳一腳,有沒挨結實,他心裡清楚得很。

不由暗自搖頭,身體還是太虛了,連鼻血都沒打出來。

等搞到錢,要趕緊將身體補回來。

也不廢話,一轉眼就從他們的視線中消失。

不走,難道還等著再被他們害死一次嗎?

但很快,他就會讓這些人明白,他們逼走的是能讓他們收益百倍,規避風險的福星。

朱沫突然像變了個性子,走得如此堅決,讓在場的人有點懵。

這還是之前那個搖尾乞憐的小丑嗎?

老五一臉不屑:「媽,我就不信他離了我們家,他在外面能蹦躂多久。不過是裝模作樣,想引起我們關注罷了。哼,在我們學校,這種男生多得是!」

老四無語地頂了下說話不帶腦子的胞妹,啥叫「學校這種男生多得是」,這不是明著告訴媽媽,你在學校早戀嗎?

好在許美慧此時腦子已亂成一鍋粥,只聽到前面「離了我們家在外面能蹦躂多久」這一句,再回想朱沫平時看她不加掩飾,乞求母愛的眼神,心中定了定。

偏執的人為何會偏執?因為她們永遠認為自己是對的,永遠只有別人對不起她。

一股邪火又在她心中蔓延開來:「老四,打電話通知財務,斷了這個逆子的生活費,還有通知老大、老二、老三她們,以後不準給他零花錢,也不準給他提供住的地方,我要讓他求著回來。」

「這逆子簡直反了天,不給他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我許字跟著你們姓朱的倒著姓。」

老四嘟著嘴拱火:「媽,不用管他,他眼裡壓根就沒有我們這些親人?哼,吃我們家的用我們家的,簡直是忘恩負義。我倒要看看,離了我們,他一個人在外面怎麼活?」

老五似乎意識到事態有些嚴重:「玉婷,你少說兩句。」

「本來就是嘛!」

老四臉色一白,欲言又止。

或許是先入為主,她打心眼裡排棄這個弟弟,一直停留在剛進家門那髒兮兮,瘦巴巴的壞印象上。

最主要的是,她總覺得朱沫是回來搶她乳酪的。

但畢竟做賊心虛,沒有一點不安是假的。

老五顯然沒什麼心理負擔,推著她說:「媽媽跟你說話,你沒聽到嗎?你不打我打。」

朱凱倫在一邊,眥牙咧嘴保持著痛苦狀,眼角的餘光瞟向朱沫走的方向,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嫉妒。

「你待在鄉下做個孤兒多好,為什麼要回來。」

「這家裡的一切都是我,沒有人能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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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不養我斷親,我成首富你哭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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