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啥也不會，卻要和人死拼

這是要屁轟師父！劉伯離剛要發火。

「噓，有人來了！」突然，他輕聲說。過了一會兒，錢多多聽到門外有腳步聲。

眼睛的餘光里，錢多多看到一個方塊臉貼在窗戶上，先偷窺一眼，然後門開了。

方塊臉身穿灰袍，輕手輕腳進來，一聲不吭，但錢多多感覺什麼東西在他身上爬來爬去。

「修為沒了？」方塊臉突然湊近，低吼了一聲，嚇得錢多多一激靈。

方塊臉左手抓起錢多多。錢多多聞到了一股死亡的氣息。方塊臉右手剛剛揚起來，門外傳來胡清音的聲音：「公孫正，你要下陰招？」

公孫正左手一松，錢多多立刻掉到地上。

「修為零級，還值得我出手？我奉金不庸師兄之命，過來看看你們撒沒撒謊？」公孫正拍了拍手。

「撒沒撒謊，一會兒獄斗時，自然知道，何必鬼鬼祟祟過來一趟？」胡清音上前，檢查錢多多的身體，發現沒有受傷后，把公孫正往外推。「快走！」

「不庸師兄怕你們用下三濫手法，讓金不換吞服丹藥掩藏修為，讓我檢查一下，為什麼不行？」公孫正賴著臉皮，換了套說辭，試探胡清音的反應。

「小人永遠是小人，以為世上所有的人都和你們一樣。滾！」胡清音發怒，手上用力，把公孫正趕了出去。

「把金幣準備好，一會兒輸的時候，痛快給錢。」公孫正一邊還嘴，一邊手上和胡清音撕扯。

攆走公孫正，胡清音過來關門，伸頭對錢多多說：「金不換，你一定要贏，一定要氣死這個王八蛋。」

「給我點吃的。」錢多多開口對他說。

「你——」胡清音就是隨口吐吐槽，沒想到錢多多能順桿提條件，但他很快同意，「好。」

不一會兒，他從門縫裡扔進兩根雞腿。喂狗一樣，雞腿從地上彈跳到錢多多面前。

兩根雞腿下肚，一團團暖流往四肢伸展，錢多多沉浸在這種幸福里，不去想劉伯離和金不換。一會兒生死戰，如果死了，想也沒用，如果活著，再想不遲。

劉伯離有點患得患失，但也沒打擾錢多多。他對這餓死鬼的便宜徒弟完全不了解，能打成什麼樣完全不知道。不過，獄斗前，保持體力最重要。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門外響起雜亂的腳步。門一開，胡清音站在外面，「出來，獄斗開打！」

錢多多拎著木劍站起身，走到門外。門外一條長長甬道，右手方向斜向上方，左手方向斜向下。兩側是一間間的牢房。

跟在胡清音後面，錢多多往左手方向走去。從甬道里，陸陸續續走出一些人。或是藍袍，或是灰袍，極少是橙袍。不管什麼顏色，制式一樣，袖口和領口處綉著一枚銅錢。

順著甬道拐了三個彎，來到一個下沉的大房間，門上寫著「糾正所」三個字。房間正中一個方形的檯子，周圍一圈看台。

看台上坐著觀眾，涇渭分明分成兩邊。祝安全坐在左邊正中，康深峻在他下手。

錢多多走進的一瞬，看台上所有人的目光落到他身上，盯著他的橙袍看。

「果然變成零級了。」從祝安全對面的人群中，傳來一個聲音。說話那人身著藍袍，面龐白皙，鼻樑如勾。

「祝安全，你為了贏，真是不擇手段。不過，我陪你玩。我看零級的金不換怎麼贏。說好啊，如果在比試中，他的修為突然恢復，只要超過凝氣一級，你祝安全可就輸了。」

祝安全冷哼一聲，朗聲說道：「金不換可是你們金家的修鍊小神童，以前你金不庸可是一口一個師兄地叫著，叫得那個尊敬，叫得那個親熱，怎麼現在沒信心了？」

錢多多心裡咯噔一下：「敢情金不庸和金不換還是一個家族的，沒準還是堂兄堂弟。這窩裡斗，下手最狠。」

金不庸不以為然地冷笑兩聲，「金不換凝氣九級時，別說我這外門弟子，那就是內門師兄金不缺對金不換也是一口一個師兄。落毛鳳凰不如雞。別那麼多廢話，人齊了，開打。」

他輕輕一拍手，身後一個壯實的灰袍青年起身，往方台上走去。

錢多多看他那氣勢，嚇得一哆嗦。單論身板，他是自己二倍。

「金不庸，你太卑鄙了。他閆棲明明是凝氣二級，現在怎麼是凝氣一級！」胡清音指著壯實青年喊了起來。

「誰卑鄙？」金不庸身邊的公孫正跳了起來，「昨天金不換還凝氣九級，現在凝氣零級。大家說，誰卑鄙，誰更卑鄙？」

看台上的人都笑了起來。作弊只要沒被人抓住，那就沒有作弊。

祝安全擺了擺手，胡清音在錢多多背上猛地一推，「上！記住，只分勝負，不分生死。出了人命也算輸。」

台階九級，錢多多一步一級，慢慢走上方台。

閆棲個頭超過八尺，比錢多多高一大截。他見錢多多上來，連忙鞠了一躬，低聲說道：「不換師兄，我是被逼的。」他顯然不信錢多多是零級。

錢多多苦笑了一下，心想：「到現在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裡。他們以為我是金不換，我其實是錢多多。生死戰馬上開打，我還一招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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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他認認真真還了一禮。

「別磨嘰，快打！」公孫正在台下催促。

閆棲手一搓，一柄木劍突然出現，懸浮在空中。他右手捏訣，向錢多多一指，木劍立刻光芒一閃，呼的一聲飛出，直奔錢多多的面門飛來。

錢多多慌了。「對方使的真是仙術！這木劍竟然能飛起來。要扎我頭上，能扎個大洞。」

匆忙間，錢多多把頭往右一閃，閆棲的木劍從他左耳邊呼嘯而過，驚出錢多多一身冷汗。

錢多多剛想喘口氣，只覺腦後一股冷風，回頭間，看到木劍在空中轉了個彎，斬向他的脖頸！

「這木劍怎麼能在空中自動轉彎？」不等錢多多想明白，木劍已經離他又不到三尺。

躲是躲不過了，錢多多下意識拿右手上的木劍擋了過去。

「砰！」兩劍相撞。錢多多感覺像是被石頭砸到，手裡的木劍差點脫手。

錢多多踉蹌了一下，才穩住身體，而閆棲的木劍從前面又飛過來，直刺錢多多的前心。

「金不換不行了，要輸啰！」公孫正見錢多多明顯處於劣勢，大喊起來。

眾人一邊倒的喝倒彩，讓錢多多不服輸的勁頭又上來了。他集中全部注意力，雙手握緊木劍，拼盡全力，朝閆棲的劍砍了過去。

「砰！」這次相撞比剛才更猛烈，錢多多手臂震得發麻。但他沒有後退一步，手裡的木劍也穩穩地握著。

「這種疼痛，遠小於惡師磨鍊帶來的。什麼仙人，也不過如此。」錢多多想到這，身心都穩了下來。

閆棲召回木劍，輕聲問錢多多：「不換師兄怎麼不出劍？」

錢多多心裡想：「面前這個大傢伙，沒了剛開始的敬畏。他開始相信我是零級了。」

「我出劍，你就直接趴下了。」錢多多說道，把手中木劍向他一晃。

閆棲嚇得向後一退，右手劍訣向中間一指。他發覺錢多多的劍根本沒飛出，還是虛招后，馬上輕笑一聲，「不換兄難道真的變成零級？那閆某就不客氣了！」

說完，他左右手揮舞起來，木劍帶著凌厲的風聲，從空中向錢多多頭頂，直刺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