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窮得理直氣壯,富得不知所措
「素素,江湖救急。」
「你幫幫忙,讓你哥給我開一張假病歷。」
「什麼病啊?」
姜昔恨恨地握緊手機,咬著牙擠出兩個字。
「懷孕!」
-
又是一夜修行,陳博醒來,望著窗外出神。
上次回屋前還是白天。
睜開眼。
天又亮了......
難怪有人把熬夜比作修仙,陳博現在才明白,修仙這件事,真的會把生物鐘搞亂。
自從拜了師,踏上修行路。
五天了。
他就只睡過一次覺。
而且那一次,他還先後經歷了兩場「血戰」。
回過神來,陳博眉頭微皺。
雖說都修仙了,不規律的作息不會影響健康,可他畢竟不是在古代啊,在這現代都市中,與常人作息相反,閉門造車,影響還是很大的。
比如昨晚,陳博就感覺,一直有人在門外晃。
想來應該是父母。
他在屋裡一待就是一整天,晝伏夜出,爸媽應該是擔心了。
陳博想過坦白,甚至想帶父母一起修仙。
可他自己還什麼都不懂,坦白為時太早。
還要再隱瞞一陣,免得一片好心做壞事。
陳博的考慮並非沒有道理,如果身份調換,修了仙的是陳建國,那當陳建國興沖沖地要教他修仙時,陳博一定會覺得他腦子有病。
不是罵人,就字面意義,比如妄想症之類。
帶著這個想法,陳博推開屋門。
王艷芳拿著盆子,正在給雞餵食,聽到他開門的聲音,她頓了頓,擔憂的眼神掃過來。
「小博,起床了?」
「剛起來。」
「挺好的......對了,你最近……」王艷芳欲言又止。
「咋了媽?」
「沒事......」王艷芳張開嘴巴,最後搖了搖頭。
她嘴上說著沒事,給雞餵食的手卻停下了,顯然心事重重。
陳博走過去,接過她手裡的盆子:「你回屋吧媽,我喂。」
說著抓起一把飼料,朝著雞圈,均勻地撒下去。
王艷芳鬢角已白,看著比她高出一個頭的陳博,突然問道:「小博,你是有什麼心事嗎?」
「沒有啊。」陳博扯扯嘴角。
「那晚你沒回家,回來之後就一直悶在屋裡。」
哪晚?
陳博動作一頓,想起在酒店中,他和姜昔寸寸纏綿,突然畫風轉換,變成了狐詭的笑臉。
「那晚啊......」陳博使勁吸了口氣:「我真沒事,那天就是打牌嘛,打了通宵,休息不過來了。」
「那就好。」王艷芳鬆了口氣,笑道:「我去煮麵條,你喂完雞回來吃。」
「行。」
看著王艷芳離開的背影,陳博再次想起姜昔,一邊想,一邊漫不經心地抓起飼料往前撒。
嘭!
圈裡的大公雞突然揮動翅膀,猛地拍在攔網上,陳博一激靈,回過神來,老老實實伺候它吃飯。
喂完雞,陳博回屋,接過一碗帶著荷包蛋和騰騰熱氣的手擀麵,大口大口的往嘴裡炫。
陳建國吃得早,正在喝茶。
王艷芳看了陳博一會兒,給陳建國使眼色。
陳建國點點頭,放下茶杯輕咳:「小博啊,給你二大爺的神像雕好了,你跟我去一趟吧?」
「行啊。」
陳博利落地答應下來。
哪怕陳建國不叫他,他今天也要找點事情做。
現在正好。
白天去二大爺家,看看他家裡「不幹凈」的東西,順便把自己的作息調回來。
陳博喝盡碗里的湯,抹了把嘴:「什麼時候去?」
「現在。」
陳建國站起來,提起一個包裝嚴實的盒子。
陳博放下碗筷,跟著他出門。
說起他這位二大爺陳建軍,早年在村裡也是個風雲人物,在那個綠色還只是一種顏色的時代,陳建軍就成了太平村的第一個萬元戶。
後來陳建軍弄了個小公司,又找了城裡媳婦,就在江城安家了。
只是現在,陳博很少聽說二大爺的消息,基本過年才見面一次,更不知道他當年創建的小公司,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
坐上公交,再次進城。
到了車站,一向節儉的陳建國叫了輛計程車。
計程車慢慢的遠離市區,到了山清水秀的郊外。
陳博還在奇怪,住郊外,難道二大爺落魄了?
直到計程車開到一片別墅區前,被一身軍裝的門衛攔住,陳博才意識到事情不太對勁。
這二大爺......好像有億點點叼啊……
計程車不讓進別墅區,陳博步行向二大爺家走去。
走著走著,他突然注意到一個散步的老頭。
這老頭他認識,以前經常在新聞上看到……
陳博一不留神咬到舌頭,連忙去拉陳建國的手:「爸,二大爺啥實力啊,怎麼能住這裡?」
陳建國臉色難看:「別理他,你爺爺臨走前,已經把他踢出家譜了!」
「啊?」
陳博瞪大眼,好奇其中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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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建國沉默許久,囑咐道:「一會兒到了他家,咱們放下神像就走,你記得喊人,但也別太熱情。」
要不是陳博狀態不對,陳建國想帶他出來散散心,今天這個神像,他就直接發快遞了。
陳博見他臉色難看,識趣地不再追問。
看樣子。
他二大爺好像不孝?
不然陳建國怎麼會有這種表現,爺爺又怎麼會把二大爺踢出家譜,還是在臨死前踢的。
嘖嘖,老一輩的瓜,果然比年輕人的更炸裂。
這麼想著,兩人來到一扇花紋鏤空的大門前,門后是一片花園,花園中矗立著一棟別墅。
陳博觀察這棟別墅的造型,發現喊它別墅都有點委屈它。
它太大了,佔地六百多平,上下五層,活脫脫像一座城堡,這還沒算花園的面積。
陳博吸了口氣,突然他兩眼一眯,見別墅門打開,從屋裡跑出來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
婦人的笑容不太自然,急匆匆來到大門前。
「三弟來了?」
「你二哥在廚房忙活呢。」
「聽說你要來,他非要親自下廚。」
婦人說著,拉開大門,又搓了搓手心裡的汗。
陳建國冷哼一聲,沒跟婦人說話,直接朝花園走。
自家爹的這副表現,直接給陳博看傻眼了。
這什麼情況?
富得不知所措,窮得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