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劫獄
將僕人們都潛下去后,韓哲才為嬋鴛泡了一杯碧螺春,算是對她的補償,女孩子家果然還是不如男孩子那樣能夠吃苦。言情穿越書更新首發,你只來151+看書網
氣氛有些淡淡的微妙,嬋鴛抱著剛剛廢了好大勁才抓住的一隻兔子,兔子毛茸茸的煞是可愛,她是粗枝大葉類型的女孩,完全沒有感受到現在的情況,她現在可是一朝之君的皇姐,居然還能如此若無其事坐在將軍府里玩兔子。
太陽被雲遮住,火辣辣的熱感頓時消失了,韓哲一身暗色常服與四周的鮮活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嬋鴛,女孩子家要有些收斂。」韓哲看著她手中那隻可憐的兔子,鬼知道這是哪個僕人閑來無聊時買回的。
被教育的人卻不以為然,小巧的嘴微微翹起,歡聲道:「平日本來就很無聊了,我才不想到你這裡還要接受教育呢!」說完朝韓哲努了努嘴,讓其哭笑不得。
「你現在身份可高了,要隨時隨地注意一下啊,小心以後沒人敢娶你啊!」韓哲開玩笑似的說出這句話。
嬋鴛很不屑,回擊道:「我才不要啊,到時候沒人娶我,你娶我唄!」
本是玩笑一般的話,聽在韓哲耳里卻像是一個約定,他和她都明白,但就是誰都沒敢捅破那層幾近透明的柔紗紙。
一起享用了晚膳,韓哲又跟嬋鴛講述了很多發生在戰場上的東西,一個女孩子喜歡這種東西可不好,雖然韓哲不是非常願意讓嬋鴛接觸到這些血腥的東西,但是他還是無法抵擋嬋鴛的撒嬌。
送走嬋鴛后已是酉時,陪了她幾乎一天,韓哲此時早已沒了精力,準備沐浴后直接就寢。
卻不料在,慢步回房的途中,關鍾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地大喊不好了。
韓哲被他的聲音震耳欲聾,不耐煩卻又想著這麼晚關鐘不會沒事來這裡發瘋,便耐心地問:「怎麼了?」
關鍾跟著韓哲這麼長時間,很快聽出他語氣中的不耐,猛吸一口氣后說:「皇上!皇上發布告示一日後的午時!將司寇落軒斬首!」
一瞬間,韓哲覺得這世上變化最多段的並非四季,也不是川流不息的大街小巷,而是人心,就在早上還跟王尚書討論過了這件事,沒想到這年輕皇上的心思如此難以猜測!
韓哲眉頭緊皺,立刻往回走,對關鍾道:「備轎。」
關鍾一時間慌張了沒有聽清楚,啊了一聲。
「進宮見皇上!」
大街上熱血沸騰,大部分都是因為剛剛發布出來的告示,明明已經耽擱一個月了,卻在此刻一錘定音,這司寇落軒可是前太子,當今聖上的親哥哥!
坐在轎中的韓哲對於旁人嘰嘰喳喳的言論聽得是一清二楚,對於司寇落軒的斬首的版本可謂是層出不窮,但當下韓哲沒有時間管教這些不知道怎麼說話的愚民。他不敢否認爺爺和王尚書的推斷,但也不可能完全相信,本在他以為至少有一個推斷是正確的,這樣也能夠保證落軒的生命,可這皇上的出招完全讓人防不勝防。
來到皇宮門口卻被門衛擋住,此刻已是深夜,皇上不見任何人,韓哲剛準備拿出先皇給出的令牌,突然想起先皇駕崩,這個令牌在此刻未必有效。
難道今日就要這麼空手而歸嗎?!
「既然將軍那麼想要見朕,想必一定是什麼要緊的事吧?」不知何時,皇上的出現讓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急急忙忙跪下行禮。
韓哲剛準備開口,卻又想到這種場合下好像不太合適,皇上貌似也看出了他的窘迫,微微一笑道:「將軍若是想要一個安靜的地方,便隨朕來吧。」
韓哲作為一代將軍,在戰場上就彷彿一輛戰車,暢通無阻,再偏僻他都能夠殺出一條血路,看地圖的時候也能夠精準的指出地理位置。只可惜這種非同常人般的能力卻無法在正常生活中完美展現出來,通俗點來說,就是路痴。
司寇洛甫帶著韓哲繞了一個又一個庭院,一路上朝他們行禮的人早以數不清。
走了這麼長時間,韓哲早就忘記他們的出發點是什麼地方了,只是傻傻地跟著身前之人,完完全全忘記了他們還處於敵對關係。
直到他們停下腳步,韓哲環繞了一下四周看到了震住他的三個大字:天顏殿。
這裡是皇上的寢宮!!?!??!得知這個消息后韓哲莫名其妙地緊張起來。「皇,皇上,您……」
「這裡倒是寧靜,不會有外人打擾。」司寇洛甫置身之外,走到天顏殿外的亭子里,自顧自地坐下來,「將軍的家臣還在宮外候著吧?」言下之意請速戰速決。
韓哲梳理了一下心情,嚴肅地說:「皇上,您將前皇子的行刑日定為一日後的午時,微臣認為實屬不妥。」
「哦?」司寇洛甫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韓哲,「將軍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對啊,何出此言啊?韓哲一開始來的時候完全是由著自己的本能驅使著身體,完全沒有想太多,事到如今也只有硬著頭皮上了!「皇上登基時日不長,官員們還沒能夠了解到真正的皇上,此刻對前皇子行刑,恐怕會在他們的心中為皇上添上一筆。」
司寇洛甫沒料到韓哲會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不怒反笑道:「哪一筆?」
明知故問,韓哲總結,「……暴君,連自己的親哥哥都能痛下殺手,能否輔佐天下這還有待考察……」心一橫,韓哲什麼都不想管了,若是被削去官爵,自己還能夠更好的想辦法去劫落軒的獄。
「……」司寇洛甫一直認為韓哲是一個中立的棋子,不屬於那些反對自己的一派,但也不屬於自己管轄的能力範圍內,在這個棋盤上他不知道這粒棋子是否能夠幫助到自己,但是至少現在,他不能隨了他。「朕的能力可是爾等可以預測的?」
韓哲不說話,說實話他看不起這個新皇,雖然他有實權。
「將軍回去吧。」司寇洛甫閉上眼睛,嘴角微微上揚,可惜這一瞬間卻沒有被韓哲捕捉到。
被下了逐客令,韓哲不好在逗留,只好悻悻地回了府,卻沒想到途中遇上了慌慌張張的王尚書,顯然他也是無功而返,估計是沒自己這麼好運能夠見到皇上。
「韓將軍可是得知了?」
韓哲點頭,眼神有些悲傷。
「韓將軍與司寇落軒是發小,此話不假。」王尚書一個年近花甲的老人,此刻露出一副老奸巨猾的表情,「那韓將軍可有想過去……劫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