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末世前兆

超市一般在九點準時關門，可今日不同，因為購物的人太多，排隊付錢的人像是兩條長龍。

大部分人購物車裡的東西堆的比人還高。

「這該死的流感好像越來越嚴重。」

「可不是，聽說醫院走廊里都沒處下腳了。」

「昨晚的事你聽說了沒有？」

「啥事？」

那人小心翼翼的靠近朋友，用她自以為很小偏偏隔幾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的聲音說道：「綠化帶里有野獸的事情啊？」

江月發現有不少人豎起耳朵，吵鬧的聲音都小了許多。

「野獸？」

「嗐，說是野獸，我看就是瘋狗，那些個流浪狗、流浪貓的，傷人的還少了？估計是害怕大家恐慌。」

「那野獸不是更讓人恐慌？」朋友不解。

「你不懂了吧？野獸一聽就是假的，咱們這可是城區，哪有那麼多野獸？動物園都沒有一個。」

「說的也是。」

......

江月皺眉：「野獸？」

上輩子末日降臨之前可沒有傳出這樣的謠言，還是說上輩子她太宅了，沒有關注到？

想不通江月也就不想了，反正已經這樣，想再多無意義，有這時間還不如想著怎麼填飽肚子。

好不容易輪到江月祖孫，售票員見兩人只拿了幾樣小東西，疑惑道：「都在這了？沒了？」

明珠點頭，甜甜道：「姐姐，只有這些。」

為了這幾樣東西，她們差不多排了一個小時的隊。

好不容易從超市出來，江月讓明珠把手電筒和鬧鐘收起來，兩人身上各帶了一把刀。

往爛尾樓那邊走，半路路過一間賣粉絲煲的小店。

明珠摸著肚子不好意思道：「奶，我可以趴門口聞聞嗎？」

那味道好香，她已經有些忍不住了。但是奶說她們沒錢，那聞聞總不要錢吧。

江月黑線，「行了，奶請你吃一頓。」

明珠糾結：「那咱付不出錢咋辦？」

這裡有沒人過來給他們送錢。

江月敲了一下她的頭：「一碗粉絲的錢還是有的。」

兩人推開玻璃門進去。

明珠的眼睛停留在那個坐在邊上等餐的黃衣小哥身上。

「你是那個給我一千萬的哥哥。」

黃成尷尬地差點沒找地縫鑽進去，他怎麼也想不到前兩天難得好心做一次善事，竟然會在這遇見對方家長。

想到自己隨機碰運氣選的彩票被他當做善心給了出去，還忽悠小姑娘會中一千萬，他現在只想拍死昨天的自己，讓你手賤嘴賤。

黃成尷尬地笑了笑，「小妹妹，你也來吃飯啊，這家粉絲煲不錯，要不哥請你？」

說完他有些後悔，做好事花兩塊錢也就罷了，粉絲煲怎麼說也要十幾塊錢呢，對方是兩個人就要兩碗，如此一來，小半天白忙活了。

江月看出對方眼底的心疼，她道：「不用了，我自己付就行。」

她摸出紙幣交給老闆娘，"要2碗粉絲煲。」

等出餐的功夫，明珠偷偷問江月，「奶，這個小哥是不是遇見啥困難了？」她偷偷伸手指了指黃成褲腳上的血。

那血已經暗沉，不知道是黃成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不過看黃成的樣子，多半是他自己的。

看他還有心思吃飯應該不是大傷。

江月搖頭，示意小丫頭不要多管閑事。

明珠撇嘴，這可是給她一千萬的人，於情於理她都應該表示一下關心，可是奶奶不許。

小丫頭只能趴在桌上，滿臉的了無生趣。

江月算了下身上的錢，應該還有508塊，這麼點錢，除了買點米面糧油其他啥也買不起。

上輩子空間來的晚，沒趕上好時候，後來雖然還能找到一些零碎東西，大多是人家不要留下的。直到組建小隊，跟著出了幾次任務才越來越好。

這一次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早做準備。

江月心裡想著到時候需要準備什麼東西。

這一邊粉絲煲已經好了，老闆娘端著兩個砂鍋過來，小丫頭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老闆娘笑道：「有點燙，小心一些。」

明珠點頭。

粉絲煲的湯底很鮮，裡面加了白菜、香腸、年糕、最上面還卧了一個荷包蛋。

金黃色的雞蛋勾得明珠不停地吸溜口水，可是太燙了，只能小口吸著湯汁。

「好吃，太好吃了。」

江月也有點訝異，沒想到這家老闆娘的手藝竟然這麼好，她誠心誇讚道：「是很鮮。」

其他客人也道：「這兩天味道確實更好了，我都連著吃了好幾次了，每天都念著這一口。」

老闆娘正好給鄰桌客人上餐，聞言臉上立馬露出笑容，謙虛道：「最近都是用的自家種的白菜，純天然無污染，味道鮮甜，不然我就是手藝再好也燒不出好味道。」

要是換了人可能還不會跟客人這般聊天，但老闆娘不同，她家可是開了二十多年的老店了，能來吃的都是老客。

「原來是這樣，用的有機白菜難怪味道那麼好，老闆娘你自家有地乾脆以後白菜啥的都自己種得了，生意肯定更上一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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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沒有新的客人，老闆娘自己找空位坐下，「不是忙嗎，自家種菜可不容易。不過最近也不知咋回事，種的菜瘋長，這白菜我才播種沒多久就能摘了吃了。聽說那些大棚菜長勢更好。沒看見最近菜價都低了不少。」

有經常自己買菜的客人點頭道：「是這樣，之前二塊多的白菜現在只要九毛一斤，都快趕上幾年前的物價了。」

「價格便宜不是好事，要我說現在菜價還是太高了，啥價格都高，外面稍微買點吃的都要幾大十，偏偏工資不增反降，這樣下去早晚出事。」

這可說到大家心裡去了，加入話題的人越來越多。

江月認真聽著。

這樣帶著煙火氣的談話，為了柴米油鹽擔憂的日子，怕是過不了多久了，比起現在末日後的日子才叫生不如死。

有人注意到黃成，看見他褲腳上的血驚呼道：「小夥子，你沒事吧，怎麼那麼多血。」

一聽有人受傷，大傢伙也顧不上吃飯了，刻在基因里的八卦因子熊熊燃燒，「天啊，這血印子怕是受傷挺厲害吧，小夥子我看你還是去醫院看看。」

黃成有些尷尬，他道：「沒事，我剛剛已經檢查過了，傷口很小，說不定剛剛送外賣的時候，哪個店裡蹭到的雞血豬血啥的。」

一聽不是人血，眾人興趣大減。

明珠悄悄鬆了口氣，這小哥沒受傷就好，，怎麼說也是她的恩人呢。

江月看了看黃成褲腳的血，經歷過末日的人怎麼會分辨不出人血還是動物血，僅一眼她就知道這是人血，不過小夥子剛剛的眼神看著不像說謊的樣子，難不成他自己也不知道這血是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