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誰是卧底？

夜幕降臨，濱海都市的天空被烏雲密布，遮蔽了星月的光輝。海風變得狂野，呼嘯著穿過高樓的縫隙，暴風雨已經要抵達此處了。街道上的行人匆匆，尋找避風的港灣，而海邊的浪花開始翻騰，白色的泡沫在黑暗中若隱若現。

忽然間，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照亮了整個都市的輪廓，緊接著是震耳欲聾的雷鳴，彷彿天神的怒吼。雨點開始急促地落下，打在窗戶上，發出噼啪的聲響，街道上的積水迅速形成小溪，流向低洼之地。

濱海都市的燈火在雨幕中變得朦朧，霓虹燈的光暈在水中反射，形成一道道斑斕的光影。海浪更加洶湧，衝擊著防波堤，發出轟隆隆的巨響，與雷聲交織，構成了暴風雨的交響樂。

「這怎麼可能？」

房間內，李默然對『雷霆』所說的話感到難以置信。

『玫瑰』的實力非常強，並且基本上一直都在總部保護著自己，怎麼會被夢魘操控呢？如果夢魘對她動了手腳，那麼在上次自己發動「變身造物主」期間也絕對查出來了。

「我知道這很難讓人相信，但有幾件蹊蹺的事情我思考了很久都解釋不通，所以才特意來進行越級上報。」『雷霆』的表情格外認真。

李默然召喚出了蘇逸塵，讓他守住房門，避免有人偷聽，然後看向了『雷霆』，開始了解來龍去脈。

「儘管說吧。」

「第一件事，是今天剛剛發生的。」『雷霆』作出了回憶的樣子，「您今天讓我們支援聯邦中心的命令，應該是聽到戰鬥動靜之後立刻就發出的吧？」

李默然點了點頭：「沒錯，我讓『玫瑰』去分發了這個任務，並且你們不也很快就到達了那裡嗎？」

「其實那是在戰鬥爆發后，副隊長『雪』和我一起做出的決定。『玫瑰』的指令我們的確收到了，但那個時候戰鬥已經過了一段時間。」『雷霆』緩緩說道，「正是因為這個時間差，『君主制』、『百鳥朝鳳』她們都是晚於我們到達的。」

李默然心裡一驚，他確實記得其他小隊基本上是在蘇逸塵和左鋒結束戰鬥的時候才趕到匯合的。

一開始他還沒怎麼在意，覺得是其他小隊的住所距離更遠，加上當時「不夜之都」一片混亂可能耽誤了時間。可當『雷霆』提出這一點后，他粗算了一下，確實是存在時間差的。

「第二件事，我想知道上次『百鳥朝鳳』她們捕獲到的那個特別的異常，您有沒有審問過，或者是讓她們幫你調查？」

『雷霆』清晰的記得，上次她們遇到了一個被魔法少女抓捕的異常，那個異常是由「百鳥朝鳳」帶走了，而「號令」小隊則是俘虜了一位魔法少女。

「當時我們向『玫瑰』彙報的時候特意強調了那個異常比較特殊，說不定身上會有什麼重要情報。」『雷霆』繼續說著，「但後來我們只是得到了您審問那個魔法少女的命令，今天我觀察到您似乎對那個異常並不知情，於是偷偷找到了『黃鸝』。」

「根據『黃鸝』的說法，她們回去之後只收到了將那個異常進行常規收容的命令，她們發現了那個異常是原本的安全對策局戰鬥專員后，也向『玫瑰』進行了上報，但『玫瑰』似乎沒有將這些告訴您，並且給『百鳥朝鳳』的命令一直都是正常收容。」

李默然面色變得凝重了起來，他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那一次行動根據『玫瑰』彙報給他的說法，只是提到了「號令」小隊在追捕異常的過程中遇到了教祖的殘部，並靠『暖陽』俘虜了一名魔法少女，而其他的情況，包括「百鳥朝鳳」抓到的身份特殊的異常，這些都被『玫瑰』隱瞞了。

「現在你最好不要驚動這個『玫瑰』。」一旁的魅影綺羅也聽完了『雷霆』的敘述，「直接處理她很有可能打草驚蛇，現在需要做的是支開她，然後從那個異常身上調查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整個都市正在被暴風雨無情肆虐。狂風呼嘯，暴雨如注，街道迅速匯成河流。閃電劃破夜空，雷聲緊隨其後，震耳欲聾。海浪洶湧，衝擊著海岸，都市在風雨中顫抖。

在確認了『玫瑰』在調度中心之後，李默然立刻來到了分部庫房安置異常的地方，同時也叫上了「百鳥朝鳳」小隊的成員。

雷諾被關押在一個小小的房間之中，由於他的體能比正常人強大很多，所以收容的時候用特製的手銬和鎖鏈將他綁了起來，『黃鸝』也特意留了一架無人機用於監控他的情況。

「他最近表現還挺正常的，就是有點挑食，每次我們給他喂飯他都露出非常痛苦的表情，並且他非常抵觸刮鬍子，一刮鬍子就哇哇大叫……」『喜鵲』抱怨道，「上次我們和他交手的時候，他還用一把奇奇怪怪的槍把我給打出了口腔潰瘍，太可惡了，痛了我好久！」

「那把槍你們交給了誰？」聽到有這麼離奇的一把武器，李默然非常擔心這把槍也落到了『玫瑰』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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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搞不明白那玩意兒，也不敢隨便用，就交給了可以檢測和鑒定異常的『雪』，她說那把槍本身就是一個異常，東西應該還在『雪』的手上。」『喜鵲』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李默然鬆了一口氣，在「號令」小隊的手中保存的話，可以安心一點了，槍本身不會說話，很多問題還得詢問雷諾才能知道答案。

「你好像是叫雷諾吧，我記得你之前是安全對策局的一級戰鬥專員，還被長期通緝過。」李默然緩緩推開了門，「我覺得，我們之間有很多東西能談談。」

雷諾正非常凄慘地被綁在座椅上，座椅本身也被焊死在了地上，他臉上的鬍子有些不太對稱，似乎是刮鬍子只颳了一半。

「你為什麼會攻擊異常收容所，然後還被聯邦通緝了呢？是有誰指使你的嗎？還是……」李默然試探性地問道，「你受到了夢境一類異能的控制？」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雷諾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他意識到李默然很有可能和他一樣也在尋找著那個害他變成這般狼狽模樣的異常。

「我說的話，你會信嗎？」雷諾看了李默然一眼，很久很久以前，他們還算得上敵對關係，但現在那些過往都不重要了，就連安全對策局的局長都已經被換了。

「只要你別說謊就行。」李默然揮手召喚出了魅影綺羅負責測謊，「如果是別人控制的你，我興許有辦法恢復你的清白，我目前在聯邦有一定的影響力。」

自從救了聯邦總統，並且「說服」了濱海都市市長，李默然現在的地位快趕上曹操了，他要為雷諾證明清白非常簡單，一句話的事情。

雷諾將自己的遭遇全部告訴了李默然，李默然完全確認了控制雷諾的人就是夢魘。

只不過很多經歷雷諾自己都無法解釋清楚發生了什麼，包括在異常收容所自己做了些什麼，自己是如何殺了卡特並進入聯邦中心資料庫的，因為段被夢魘控制的時間，他都處於睡夢狀態，完全不記得事情經過。

至於雷諾為什麼不喜歡吃飯和不刮鬍子的原因，也終於真相大白，一旁的『喜鵲』露出了有些內疚的表情，她之前「喂飯」的時候還以為雷諾是看不起她，為了防止對方絕食餓死她甚至掰開了雷諾的嘴往裡面喂比較粘稠的營養粥……

「你也是不容易啊，不過這些副作用我應該有辦法幫你消除。」李默然站了起來，正準備召喚巫醫。

伴隨著電閃雷鳴和大雨的聲音，庫房的大門被打開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並不是李默然非常擔心的『玫瑰』，也不是在庫房外負責放風的『黃鸝』與『獵鷹』，而是「號令」小隊的副隊長『雪』。

「『雪』，你怎麼來了？『詩人』大人正好打算找你了解一下上次那把槍呢。」『喜鵲』笑著向『雪』打招呼。

然而魅影綺羅卻感受到了『雪』身上的殺氣。

「小心，她不是隊友！」

『雪』抬起了手中的「存在與結構之槍」，靠著自己的異能，精準無比地鎖定了李默然的腦袋，然後在「終結模式」下扣動了扳機。